這句話不是衛桑桑說的。

她驚訝地看著推門而入的宋嘉木。

“你怎么來了？”

宋嘉木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她對面的男人道：“陳局，我不同意和解。”

衛桑桑的手握著桌沿，因為過度用力而指尖發白。

他終于來了。

雖然那么晚，可是心里這噴薄而出的歡喜和安全感是騙不了人的。

之前所有的生氣和抱怨，仿佛一下子煙消云散。

“你代表誰？”男人威嚴地看著宋嘉木，眼神露出不悅。

“我受包同財，即衛桑桑哥哥的委托來告訴你，他們拒絕和解。”宋嘉木站在那里，明明神色平靜，卻能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顯然并沒有因為中年男人故意的施壓而軟弱。

衛桑桑的心卻像一下子跌到地上的玻璃，跌得粉身碎骨，再也撿不起來。

原來，是哥哥求他了。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仰頭不讓自己流出淚來，一遍遍告訴自己，衛桑桑，有出息點。不要讓他看笑話。

“我認為，作為一個公職人員，你應該有更中立的立場，促使和解。”

“抱歉，我做不到。”宋嘉木不卑不亢地道，又看著衛桑桑，“這不是警方傳喚，你隨時有離開的自由。”

衛桑桑幾乎是立刻就站起身來，抓著包逃也似地離開。

至于宋嘉木之后和這個陳局又說了什么，發生了哪些事情，她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出息？”衛桑桑自嘲地笑著，嘴里叼著一支煙，吞云吐霧道。

她不會抽煙，所以幾次劇烈咳嗽。

蘇希終于忍無可忍，把她的煙搶過來在煙灰缸里摁滅，道：“不會抽就不要學著別人耍酷。而且，慢性自殺，一點兒也不酷。”

“蘇希希，怎么說都是戀愛了一場，我也沒劈腿，他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你現在的樣子，像喋喋不休的祥林嫂。我跟你說過都不止一次，也不想再重復了。”

“他真狠，我做不到。”衛桑桑喝了一口雞尾酒，“你不知道，我見到他出來，聽他鏗鏘有力地為我發聲的時候，那一瞬間，我真是想，我可以為他去死。”

“省省吧。他不需要你為他去死，你的命有什么用？”蘇希冷靜地道，“他說是受你哥哥委托，你就信了？”

“難道他還會撒謊？”

“我只是覺得，你哥哥沒找我，卻去找他，這不合常理。”蘇希道。

衛桑桑立刻拿出手機給包同財打電話：“哥，你有沒有找宋嘉木？”

一會兒，她放下電話，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握著蘇希的手道：“沒有，沒有，根本不是我哥找他的。”

“嗯。”蘇希抽出被她握的生疼的手，“所以事情還是像你最初認為的那樣，你的蓋世英雄踩著五彩祥云來救你了，只是他戴著面具，所以你沒認出來。”

“蘇希，蘇希。”衛桑桑高興地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幫幫我，我需要你幫我。”

“你說。”

只有真愛，才能這么癲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