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依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呀,我突然想起來了,聽說那位姑娘還懷孕了,恭喜四皇子喜得貴子啊。”
大臣們開始炸鍋了,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四皇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胡作非為的時候。
陸傾城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看著夏云依的眼睛里面不斷的噴射出怒火,恨不得一下子就將夏云依燒死,她是真的后悔了,為什么要讓這個賤女人來到朝堂之上呢!
夏云依根本就不去理會皇后的話,自顧自的說道,“不僅如此呢,四皇子不但愛美色,還更愛銀子呢,先前發洪水朝廷用于賑災的銀兩,最后在運輸途中不翼而飛,就是四皇子從中做鬼,將那一大筆銀兩私吞了下去。受災百姓沒有銀兩的救濟,死傷慘重,尸骨遍野!
百官議論聲音更重了,“沒有想到四皇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怎么能夠等上皇位呢,那豈不是國家的災難么?”
那些議論的聲音全部都傳到了皇后的耳朵里面,她的雙眉緊皺,不斷的大喊,“安靜!
可是百官根本就停不下來,只有當夏云依說話的時候,他們才會停下來討論。
陸傾城怒目看向夏云依,恨不得將她撕裂成碎片。
夏云依眼睛里面是一片淡然,她根本就不在乎皇后的憤怒。她伸手指向了軒轅清染,一雙淡然的眸子里面瞬間便被染上了憤怒。
“你這樣的人怎么佩當皇上呢,你若是能夠登基,那便是天下蒼生毀滅的開始!彼舐暤牧R著,文武百官紛紛的看向軒轅清染,沒有人站出來替他辯護。
陸傾城伸手猛地拍著桌子,厲聲喝道,“反了,反了,你們還把我這個皇后放在眼里嗎?”
夏云依收回了手,轉過身來對著皇后,目光直直的迎上那雙憤怒的眼眸,輕聲說道,“四皇子,還有很多事情,我就不在此一一列舉了,不過現在你也應該明白他是什么樣的人了,至于你讓我推薦新皇的人選,我第一個排除的就是他!
陸傾城聽了之后,幾乎是要暈了過去,她讓夏云依來是助陣,不是砸場子,可是眼下一切都變得對自己的兒子不利。
“各位大臣,小女子所說句句句屬實啊。再說了,我若是攀龍附鳳之輩,就該隱瞞此事,當了這個皇后娘娘。可是我得有自己的良心啊,不能欺騙各位大臣的信任不是?”夏云依邊說邊擠出幾滴淚來。
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怎么會這樣?這四皇子殿下表面是博學多才,國之棟梁。原來背地里是這起陰險狡詐小人啊。”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肚子里在想什么?”
夏云依偷偷勾出一副得意的笑容,突然她整個身體被人拽了過來。她抬臉,見是陸傾城,他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對她喝道:“夏云依,你怎的出爾反爾?”
“陸大人,您吩咐我的事情,我可能辦不了了!毕脑埔拦室獗傅恼f:“我不能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啊!
“你這個女人”他青筋暴起,拳頭猛然舉起。
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將臉湊近:“打吧打把,你打死我算了。”
“你——”陸沉玉一時間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憤懣的放下拳頭。
此時,有位大臣說話了:“二位別爭執了。四皇子妃所說是否屬實,讓四皇子前來對質自然就一清二楚了嘛!
“對啊。”陸沉玉環顧了四周:“四皇子怎的還不來呢?莫非出了什么事?”
夏云依撇撇嘴,放生說道:“依我看啊,他莫不是知道此事敗露,想要逃跑了吧。”
她此話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嘩然。陸傾城頓時暴喝:“住口!來人啊,將這個瘋女人給我拉下去。”
侍衛從外面跑了進來,將夏云依圍住。夏云依冷眼看著,冷笑:“我看你們誰敢!
“怎么?你們還不聽我的話么?”陸傾城繼續施壓。
夏云依扭頭看著陸沉玉,冷笑:“陸大人,本宮可是堂堂的四皇子妃,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對本宮如此不敬?”
“你誣陷四皇子,居心叵測,令整個皇室蒙羞。人人得而誅之!标懗劣窭湫Γ骸氨竟僭缰憔有牟涣,便不該留你在世上!
“陸大人,想要定本官的罪,可得拿出證據來?本宮不是竇娥,休想讓本宮蒙受不白之冤!彼L袍一揮,冷然道:“本宮若是你,便該夾著尾巴做人。找到證據,再來和本宮說話!
突然,殿內闖進了一個黑衣男子。眼里竟是戾氣,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腳步如風。夏云依抬臉,見是軒轅清染,先是一愣。
一把刀便橫在了她的面前,她喃喃道:“你這是做什么?”
軒轅清染緊緊的抿住嘴唇,眼睛如刀,極為陰寒。夏云依認識他這么久,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陸沉玉忙走向他,恭敬的說道:“方才四皇子妃舉報四皇子,強搶民女等一百條罪狀!
他死死的望著她,嘴唇一張一合,發不出聲音來。但陸傾城還是看懂了他說的是‘打入死牢’。她蒼然一笑,任憑侍衛將她收監。
清冷的月透過牢房灑下斑駁的余輝,她被人推進牢房。因重心不穩,狠狠的跌倒在地。她的手心磨了一層皮,疼得她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侍衛在一旁吃酒聊天,煞是熱乎。
夏云依不知道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又一次被扔進了天牢。
天牢昏暗的房間里回蕩著各種奇怪的聲音,有犯人上過刑的哀號聲,或者是咒罵的聲音。
夏云依安靜地縮在角落,一只老鼠從她腳邊竄過,她卻像是沒看見一般。
她可真是與牢房有緣啊,來來回回不知進來多少次了。她倚靠在墻壁上,怔怔的發呆。突然一只手伸進了牢房,她順著視線看了過去。見是小太監手里拿著一碗飯菜,不耐煩的說:“快吃吧,三日后去了那邊兒,也不是餓死鬼啊。”
小太監走了后,她拿過飯菜,放在木桌上。用手擦了擦桌上的灰塵,然后拿起一個饅頭放在桌上,又拿了一個放在上面。她的眼里不住的流淚,喃喃道:“你走了,在那邊一定很寂寞吧?放心,我馬上就來陪你了。我們馬上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自從懷孕后,她是越發心思敏感了。
她的眼睛哭的通紅,他怎么能先她而去呢?不是說會永遠陪在她身邊么?從盤子里拿起一顆紅豆,放在饅頭上。她哭的累了,便閉眼睡著了。她夢到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即將遠行,她不高興,要賴著他陪自己玩。
“遲些走嘛,你都不知道,如今我見你一面到底有多難。”
“云依,聽話!避庌@清冷側過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會很快回來的。”
“真的?”她似乎不相信。
他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
說罷,他就這樣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了。她突然想起他的命運來,忙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不要走,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哭的淚眼婆娑,他卻不曾回頭。她抬臉,他已經消失不見。她癱坐在地上,痛哭出聲。突然她感覺自己頭皮發麻,臉上似乎被人生生的刮了一刀似的。她吃痛的睜開惺忪的睡眼,見軒轅清染那張臉近在咫尺,正惡狠狠的瞪著她。
夏云依被看得毛骨悚然,背脊發涼,但面上并無懼怕之意:“喂,你干嘛?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夏云依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推開他,不料他卻穩固如山。她被摟的死死的,像是要揉碎了一樣。她被徹底激怒了,舉起拳頭砸在他的身上:“喂,你神經病?放開我。”
她的話剛說完,便被軒轅清染狠狠的抓住了手腕了。她頓時睜大了雙眼,使勁推開,卻怎么也沒有用。
軒轅清染的眼神里帶著怒火,憤怒,還有不甘心。他死命的看著她,手上十分用力,痛的她眼淚流了一遍又一遍,眼眶干涸的疼。
她趁他不注意,放松戒備,便從頭上拔下釵子,抵在他的胸口,威脅道:“放開我!
軒轅清染卻不理,她的手一用力,釵子便刺入他的胸口,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紅潺潺的,直逼她的眼,他卻更加用力的親吻她,仿佛受傷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樣。最終釵子沒入**,鮮血不止,她終于下不去手了,手一松,釵子掉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軒轅清染這才放開她,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死死的瞪著她,突然他的手腕死死的捏住她的咽喉,她開始會反抗。后面干脆認命,費盡所有力氣,說出一句話來:“軒轅清染,看到你完蛋,我真開心。”
夏云依的話成功的激怒了軒轅清染,他加大了力道,痛的她臉型都變了,卻咬牙強撐,最終絕望的閉上雙眼。不料她被狠命一推,便跌倒在地。她大口大口的揣著粗氣,抬臉見軒轅清染已經憤怒的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