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費博遠的話,魏源的神色也變幻了。
當今太子不是皇上的嫡子,更加不是皇上的長子。當年的皇長子在十三歲的時候莫名的夭折。而皇二子也在皇長子死了不久之后,就暴斃身亡。排在第三的是福祿長公主。余下的也就只有九歲的,生母是一個常在的皇四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太子。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皇四子在幾個兄長離奇死亡之后,身體也變得十分不好。以至于直到如今,太子的身體也很是虛弱。
原本這種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甚至旁人聽過之后,也不會多想什么。但是魏源在費博遠提醒之下卻發現,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細究。否則細思極恐啊。因為這件事情最大的得利者只有太子!
“嘶。”魏源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這件事情是當年只有九歲的太子做出來的?”
“不無可能。”費博遠的臉色也十分凝重。一副危險的樣子。魏源的眉頭皺的更緊:“那這樣我們應該怎么打敗他啊。”
“你怎么不懷疑這件事情的背后主使是皇上呢。”費博遠有些詫異。
“你當我傻啊。”魏源齜牙咧嘴,“我可不傻。這件事情我的心里明白著呢。要是皇上的話,能有這么大的勢力,早就把我們這些人給鏟除了,又怎么可能會有我們的壯大和發展啊。”
魏源一陣牙疼。他知道費博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逼著自己說出那種可能嘛。說就說,又不會掉一塊肉:“也就只有太子。他登臺的時候想要殺雞儆猴。殺了我們這些被他親手養大的雞,然后做給那些愚昧無知百姓們看看。
至于目的嘛。現在還沒有想明白。”魏源有些郁悶。說完之后,癟了癟嘴。惡狠狠的看向了費博遠。
“目的自然是有的。有哪個皇上不想做一根名垂青史的皇上呢。”費博遠挑了挑眉,然后說道。
魏源:“……”
我竟無話可說,怎么辦。
“我會幫你們扳倒太子的,因為他的存在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我只想和我的娘子過幸福快樂的生活,所以……我這么做也是為了讓我和我的娘子沒有后顧之憂吧。”
費博遠笑了笑,然后說道。魏源再一次沉默:真不該和費博遠這廝說話。簡直就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啊。這讓自己這么一個單身漢怎么活著啊。
“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事情結束之后,我不管是誰登上那個寶座。我只要他可以同意把我外放。然后讓我和我的娘子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若是有可能,我愿意一輩子不回京。”
費博遠說的毫無壓力。魏源震驚的看向了費博遠,那種眼神里隱藏著:“為什么?你這么拼死拼活的十年寒窗苦讀,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嘛。”
那種震驚費博遠看的清清楚楚。他輕輕的笑了,然后解答了魏源的疑惑:“呵呵。從前我的心里沒有任何人。自然想要追求權利的最高。現在我的心里住了一個想要讓我拼命保護的人。我自然要以她為主了。”
費博遠笑容寵溺,好像胡念珍就在他的身邊一般。魏源看的目瞪口呆。只有他明白,若是真的把太子弄下了臺,恐怕費博遠就是古往今來的丞相了。還是能名垂千古的那種。但是現在費博遠居然這么說……
這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意思嗎!魏源真的被費博遠的豪氣給折服了。他一臉崇敬的看向了費博遠,心里一陣感慨,這就是自己比不上費博遠的地方吧。哪怕自己再愛胡念珍,也不會為了胡念珍放棄自己拼命打拼而成的事業……
……
另一邊。
“什么?魏源怎么可能會跑!他不是重傷了不能動彈了嗎,他不是生命垂危了嗎!為什么那個人不是魏源,而是別人!你們是吃白飯的嗎?怎么就這么窩囊!”
太子大發雷霆。整個東宮一片死寂。都被太子這一次的發火給鎮住了。這是太子第一次發這么大的火。以往的太子可都是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樣子啊。但是這回……整個東宮里,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會不小心觸到太子殿下的霉頭,最后被狠狠地罰一頓。
“趕緊去跟蹤費博遠。還有胡念珍。那個魏茹蘊也不要放過。還有,父皇那里加派人手。嚴防死守,不容許任何人靠近。靠近的人格殺勿論!”
太子皺著眉頭,戾氣絲毫都不掩飾的發泄了出來。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個病弱公子,也再也沒有了玉樹臨風,謙謙君子的風雅和溫潤。
“朝廷里,那些沒有投向我的大臣的名單整理好沒有。還有江曼那個女子。讓他去找費博遠的母親的事情弄好沒有……”
一連串的命令下去,然后被有條不紊的執行。看到這里,太子原本暴怒的情緒才終于收斂了起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里又是一陣煩躁。
他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手指節扣椅背的節奏也有些混亂。昭示了太子此刻并不平靜的內心……
“阿琛。”低低的聲音傳到太子的耳邊,帶著些甜膩和纏綿。太子的眉頭皺了皺。心里一陣煩躁。但是在一雙冰冷的手接觸到他的額頭。然后緩緩地按揉起來的時候,他的眉心卻松了幾分。到了最后變得舒心了起來。
“阿琛。不要那么累,還有我呢,我不會背叛你,我會好好待在你的身邊的。”清河公主柔柔的伏在魏琛的身上,然后輕柔的說道。
太子感覺一陣不舒服,他動了動身子,躲避了清河公主在他耳邊吹氣的小動作。
“要弄就老實點弄,不要搞這些小動作。”太子冷冷的警告說。“哦。”清河公主不情不愿的說道。心里一陣不自在。
太子再一次皺了皺眉,也覺得自己對待清河公主的語氣太兇了。不利于自己管理她。于是,他強行的按耐住自己的脾氣,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