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為了一個男子做到這樣的程度,魏源只感覺自己的心頭一陣疼痛。這是自己喜歡的人啊。只可惜她卻愛上了別的男子。
魏源一直手做西子捧心狀。滿滿的傷痛凝聚在他的身周。只可惜胡念珍卻根本沒有看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扇緊緊閉合的朱紅色大門。
“也許自己真的該放手吧。她不會看到自己。也不會在意自己了。”魏源黯然的想著。滿滿的傷痛凝聚在他的身周。他望著胡念珍,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皇宮門口。
而讓他震撼的時,施詠德居然也在街角的桃樹下等人。眼睛里也滿是傷痛和憂愁。甚至還輕微的打著擺子。盯盯的看著不遠處胡念珍的背影。此刻仿佛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
一雙倔強的嚇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魏源。然后兩個人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瞬間明白了對方所要求的是何物。
“喝一杯?”魏源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苦笑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
“嗯。”施詠德點了點頭,然后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胡念珍,然后離開了。
情之一字,是自古以來傷人最深的東西。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相思斷腸。
……
胡念珍一直在皇宮門口等了足足大半天,費博遠等一眾書生才終于從里面出來。
其實胡念珍知道,這次的考試無論如何都不會淘汰任何人。但是不知為何,胡念珍就是覺得一陣心悸。
看著依次出來的考生有的扼腕嘆息,有的志得意滿,有的春風得意,有的長吁短嘆……胡念珍不禁也有些感慨。原本都是忐忑的進去。回來的時候卻是各不相同。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想必就是這些學子們十年寒窗苦讀的終極目標吧。
“念珍?你怎么沒有回去。一直都在這里等我。”費博遠說的是陳述句。看著胡念珍鼻尖凍得通紅。臉蛋也變得紅彤彤的,心里一陣心疼。
費博遠伸手把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圍脖拿了下來。然后順手給胡念珍帶上:“怎么小臉這么冷。也不好好給自己保暖。萬一凍壞了,相公我可是會心疼的。”費博遠開口說道。然后還給胡念珍緊了緊衣領的衣服。
胡念珍感受著自己的周圍縈繞滿了費博遠的氣味和溫度。頓時溫柔的笑了起來。“我沒事。你考的怎么樣。有沒有題目很難。”
“不難。念珍你還不相信你相公的實力嗎?”費博遠溫柔的笑著。然后反問道,“以后可不要這樣了。外面這么冷。考試的時間還這么長。萬一凍壞了,相公我可是要心疼的。”
說完,又再一次給胡念珍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后帶著胡念珍回了店鋪。娘子為了自己白白在宮門口等了這么久。而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娘子的本心呢。費博遠挑了挑眉,帶著胡念珍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店鋪中。
然而讓費博遠詫異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在店鋪里發現那兩個極其礙眼的情敵。讓費博遠的心情瞬間變得愉快了起來。
店鋪的生意越來越好,費博遠看著自家的小娘子忙里忙外的照顧著生意。自己卻突然想起在御書房里,皇上對自己說過的話:“愛卿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賢德之才。縱使寡人遠在京城,也略有耳聞。
只是聽說愛卿似乎和裕王府的世子走的很近啊。”皇上不緊不慢的給費博遠施壓,“想必愛卿也知道。若是不能為寡人所掌握的賢臣,寡人是不會重用的。不過寡人有個女兒,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倒是一心仰慕于愛卿……”
“陛下不可。想必陛下也知道。草民已經有了結發的妻子。她是草民一生所愛,草民也曾經許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費博遠連忙跪下行大禮。只希望可以打消皇上的想法。
但是皇上卻好像是看穿了費博遠一般。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后開口說道:“呵呵。此時暫且不急。愛卿不妨回去仔細想想,究竟要作何選擇。只是時間不等人……”
皇上狹長的眼眸微瞇。一股強大的氣場便壓上了費博遠。費博遠被皇上的氣壓壓的一滯。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是……草民先行告退……”
縱然離開了那座吃人的皇宮,費博遠也依舊可以記得皇上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寡人的年紀大了,做事力不從心。”
“寡人只有一個看重中的太子。周圍還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狼。”
“寡人別無所求。只是想要在寡人臨死之前,給太子留下幾分勢力。”
“寡人知道,你還沒有選擇主子。而裕王和裕王世子的所作所為不過就是在討好你而已。”
“裕王年紀大,人越老越貪婪。裕王世子但是不錯。但他不是一個可以容人的人。事后必然容不得你的存在。”
“寡人知道你聯合魏源,一起謀劃了福祿長公主。怎么說,茹沁都是寡人的女兒。你們這么算計她,是認為我不知道嗎?”
……
一字字,一句句。深深的刻在了費博遠的心頭。像是一顆刺,怎么拔也拔不掉。他闔上了眼睛,企圖把那些糟心的事情都忘記。
茶水在費博遠的面前蒸騰。白色的水汽模糊了費博遠的容顏。那時的費博遠就像是一個即將要離開的人,朦朧又恍惚。
胡念珍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形:“博遠!”不知為何,胡念珍就想喊出這樣的話。就好像如果自己不喊,費博遠就要離自己遠去了一般。
費博遠睜開了眼睛,看著拎著食盒的胡念珍,笑容淺淡:“怎么了。”
“沒,沒什么。”胡念珍皺著眉頭,掩飾住心里的一些不舒服,然后笑了笑,開口說,“喏。知道你沒有吃飯,剛剛讓錢進去街角買的云吞。還是熱乎的呢。你快吃吧。”
胡念珍打開蓋子。一碗熱氣騰騰的云吞映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