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費博遠從監獄里出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晚了。等到費博遠終于回到店鋪。卻發現店鋪里來了一個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費博遠看到坐在主座,此刻正磕著瓜子,形象全無的慶瑜公主時,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早知道慶瑜公主一定會過來一般。
“咦?費公子早就知道我會過來嗎,怎么一點驚訝都沒有。”慶瑜公主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消息。此刻配上她疑惑的問話。讓人有一種反差萌的感覺。
“嗯,猜到了。”費博遠給慶瑜公主行了一個禮之后,就走向了自己的妻子。然后不緊不慢的回答著慶瑜公主和胡念珍的疑惑。
“慶瑜公主今日這么開心,想必是因為福祿長公主和李成儒的事情吧。”費博遠眉眼淡淡。就好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然后順手握住了胡念珍的手,還輕輕的揉了揉。
胡念珍紅了耳朵,低下頭。輕輕的擰了一下費博遠的手。費博遠寵溺的笑笑。動作更加的猖狂了。而慶瑜公主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費博遠和胡念珍之間的互動。而是一顆心都掛在了費博遠剛剛說的事情上,就連瓜子都忘了吃了。
“真不愧是費博遠,費公子啊。這份魄力,這份洞察一切的敏銳。真是千古難逢啊。”慶瑜公主贊嘆著,“嗯。若非是如此,想必魏源也不會這么看重你吧。他那么桀驁不馴,是個人都要頂上幾句的人,居然會那么對你,也真是不容易啊。”
慶瑜公主感慨著。看著費博遠的目光十分怪異。似好奇,似疑惑,似詫異,似欣賞。情緒變化多端,不一而足。
而胡念珍看到慶瑜公主的樣子,一下子著急起來。就像是護食的老母雞一般,直接開口說道:“慶瑜公主,您要什么樣的男的沒有,何必要和我一個村婦搶男人呢。天下的好男人那么多,那個都比他好啊。”
慶瑜公主看著胡念珍警惕的樣子,心里一陣好笑。原本的震撼也漸漸消弭于不見。而費博遠此刻也寵溺的看著護著自己,就像是在護食的胡念珍。神情柔和,沒有剛剛進門時,看向慶瑜公主時的冷淡和疏離。
“好啦。”慶瑜公主看著在自己的面前秀恩愛的兩個人。心里一陣無奈,“你們也真是……念珍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剛來的時候說,要告訴你和你相公一件天大的好事。”
慶瑜公主開口問道,想要打破這個尷尬的,充滿了粉紅桃心的局面。
“是啊。難不成,這件事情和我的相公也有關系?”胡念珍詫異的看了一眼費博遠。卻看見費博遠臉上寵溺包容的笑容。
“沒錯。”慶瑜公主笑得無奈,“現在看起來,這件事情里面好像還有你相公的參與。而我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
慶瑜公主開口解釋。胡念珍越來越詫異。但是看著費博遠和慶瑜公主的樣子,卻是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懷疑。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福祿長公主的獨子李成儒因為殺了一個世家子弟,最后出事情了吧。”慶瑜公主問。
胡念珍機械的點點頭。然后就聽到了慶瑜公主開口說:“誰都知道李成儒殺了一個世家子弟。最后被抓起來了。但是卻不會有人知道,李成儒殺的那個人是一個剛剛回京述職的將軍的最小的兒子。
將軍平日里最寵愛這個老來子,把他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現在自己的兒子被殺了,將軍又怎么可能不發怒。因此,在得知兒子死訊的時候,將軍就帶著兒子的尸首進宮面圣了。”
在慶瑜公主的講訴下,胡念珍終于縷清了脈絡。
原來李成儒看著那個將軍的兒子面生,不像是什么有名的大家子弟。被人一時挑唆之后,就打了人。卻一時手誤。把人給殺了。胡念珍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之后,就瞬間明白了。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卻發現此刻費博遠的眼睛依舊溫柔的看向她,沒有絲毫的改變。
“所以說啊,現在我的父皇的腦袋疼著呢。一方面是鎮守邊關數十年,為國家做出無數貢獻的將軍。一方面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生的女兒。卻不知道他要選擇誰了。只是選擇誰,都夠他焦頭爛額一陣子了。”
慶瑜公主幸災樂禍。話語里絲毫沒有對自己父皇的尊敬和對自己姐姐的愛護。胡念珍聽到了這里,頓時想起前一世的傳言:
“福祿長公主不是當今皇后的孩子。而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李妃的孩子。”胡念珍這樣想著,也明白了慶瑜公主為什么會對皇上和福祿長公主的態度那么不好。
但是她卻沒有多嘴說什么。皇家的事情,是由不得外人來說三道四的。
費博遠神情淡然,然后開口說道:“呵呵,想必慶瑜公主也不甚喜歡福祿長公主。倒不如給她添上一擊,讓她翻不得身,如何?”
費博遠笑容淡然,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君子。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都是置人于死地的狠毒。
“哦?”慶瑜公主顯然很感興趣。
“聽說福祿長公主的相公,李成儒的父親是一個在戰場上背叛了國家,還妄圖謀朝篡位的奸臣。不是嗎?”費博遠問道。他說的是本國禁止談論的話題。因為福祿長公主的存在,當今皇帝早已經把他列為了禁區。
原本慶瑜公主還有些詫異費博遠是怎么知道這些密事的。但是轉念一想,想必這些都是魏源告訴費博遠的吧。
于是,她的眼睛微微一轉,然后開口說:“我知道了。上次我還聽說清明時節,福祿長公主不知去向。夜里偷偷在護城河放白色的河燈呢。”慶瑜公主十分聰明,一點就透。
“但是這些事情還是不足以動搖福祿長公主和福祿長公主的娘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啊。”慶瑜公主在費博遠清楚這些事情了之后,對待費博遠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