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珍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是真的被眼前的這個人感動哭了。
當(dāng)時費博遠在屋內(nèi)跟費老夫人說話,她一直都偷偷的在門窗底下聽著。盡管她的婆婆還是一直想往自己的相公身旁邊塞人,但是因為費博遠的立場堅定,他大可以不計較。
她實在是沒有多大的信心來要求費博遠為自己守身如玉,但是費博遠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這樣拒絕費老夫人,她堅信未來不管怎樣,這個人的心始終在自己身上。
“你若是真的想隨我去京城,我們便悄悄的走,等我考取功名回來娘的氣大概也就解了。”
費博遠把胡念珍攬在自己的懷抱里,輕聲的安慰著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才好。
“其實我不隨你去京城,你也會好好的參加會試,考取功名當(dāng)一個狀元能回來對吧。”胡念珍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她知道費博遠定不會做讓自己傷心的事情,抬起袖子來擦拭著眼淚,她定了神兒。
“你無需多記掛我,只要好好考你的試就好,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有我,你放心。”胡念珍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她倚靠在費博遠的胸膛上,和他靜靜的享受夜晚的寂靜。
“我剛才聽婆婆說想讓你給費清介紹一門親事,小姑子是個有主意的,你千萬別畫蛇添足,讓她自己找一個看得上的人。”
“這些我都知道,你們就是一個干著急的。”費博遠和胡念珍算是兩情相悅,所以他斷不會讓妹妹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必須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人才可以。
一夜好眠,等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胡念珍的眼睛有一些水腫,費博遠拿來了白雞蛋為她熱敷。他去京城的時間提上了日程,家里都開始緊張的為他準備著上京城的東西。
在這之中,最緊張和細心的當(dāng)屬胡念珍,費博遠一向喜愛夜讀胡念珍就熬著眼睛的給他制作新衣裳,針腳縫得密密的,生怕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破了衣裳沒人收拾。費博遠看著她迅速的消瘦下去總是不住的心疼,說自己的衣裳夠了,或者去衣裳鋪里去買幾件,但胡念珍不肯說那樣子的穿著不舒服。
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新衣裳不能在考試的時候穿,胡念珍便拿出來讓費博遠在家中穿,想辦法的讓衣服去掉新氣。胡念珍怕費博遠在路上想念家中的吃食就想辦法的鉆研什么能拿著上路能多待兩天,時常都滿身面粉的不顧形象。
少奶奶這幅模樣讓下人們都看在眼里,放眼其他家的夫人,斷不會有這樣子的想法,她們都嬌貴的很,哪像胡念珍這樣子的貼心。
時間過得飛快,在非、費博遠上京城的前一天,胡念珍總是急匆匆的做錯一些事情,費博遠看著她這個樣子毛躁也知道她舍不得自己離開,拉著胡念珍的手上街上閑逛,好一陣的安撫她的情緒。
費博遠想著晚上找點兒事情轉(zhuǎn)移胡念珍的注意力,明天自己一早便悄悄的離開,不讓她難過。
他這樣的舉動落在胡念珍的眼里,她心知對方是為自己好,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
費博遠讓廚子給自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他去酒店里買了一壺上好的桃花釀,想著待會兒將胡念珍給灌醉。但這時候突然有費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叫胡念珍,說是老夫人請他到房里單獨談會兒話。
胡念珍以為是費博遠明天就要走了,老夫人過來問自己準備的怎么樣了,便準備過去回話,待會兒再回來吃飯。畢竟費老夫人這個做娘的,一直都希望兒子能夠出人頭地,胡念珍一路想著待會兒該怎么回婆婆,在屋里等著他的費博遠卻坐不住了。
他娘一向刁鉆的厲害,沒準是想要刁難胡念珍,他明天就不在這宅院里了,若是他娘今天為難胡念珍,他都要好好的跟她說一下,如此便讓小廝們將飯菜都端下去熱著,自己偷悄悄的跟著去了娘的房間。
費老夫人躺在睡榻上,看著胡念珍恭恭敬敬的跟她作揖,指了個椅子讓她坐下。
“明天博遠就要上京城趕考,你給他準備的都妥當(dāng)了吧。”
“婆婆放心,該準備的都拿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家里也該有一個體貼的人將這些都打點好,你是他的夫人,將來也需要接過我手中的權(quán)力。”
胡念珍不知道費老夫人說這些話是為什么,有一些提心吊膽,生怕她找自己什么茬兒。
但是費老夫人顯然不愿意搭理她,只是問著一些最簡單的話,認真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該回答的都回答完。
“關(guān)于之前你想去京城,我不讓你去,你恨我嗎?”費老夫人突然就轉(zhuǎn)到了這個話題上,讓胡念珍的心咯噔了一下。
若說心里沒有感覺那大概是騙人的,她搖了搖頭回答。“兒媳理解婆婆的苦心,不會有任何怨言。”
“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也許之前不同意,但我也會自己私下里考慮。”
胡念珍的態(tài)度如此的恭順,費老夫人也沒有什么好的地方挑毛病,之前費博遠說的那些話和一直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最近下人們私下里和她說胡念珍的用心,她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心一意的對自己的兒子好。
費博遠在屋外的墻角下,一直偷聽著里面的談話,也許是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太小,他有一些著急,生怕胡念珍對母親說什么待會會生氣。
“想必我兒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兩個小夫妻敘情,把這東西給了你,你便回去吧。”
費老夫人說著,就讓自己身邊的嬤嬤將一個木匣子端了出來,盒子倒是十分的古樸,看著也十分的有重量。
那嬤嬤端著盒子來到了費老夫人的面前,胡念珍看著那個盒子愣住了神,不知道費老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費老夫人讓嬤嬤端著盒子往前了一步,眼神兒瞟了一眼胡念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