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見費老夫人不但不管秋水的事情,甚至還因為自己計劃得逞、成功把人送上了費博遠的床而頗為欣喜,頓感無可奈何,心知此事沒辦法依靠她來解決。
胡念珍因此事對她哥哥動了怒,費博遠無論如何哀求也無法獲得原諒,費清只得自己親自出手。
首先自然是要將禍根一手拔出,費清將目光瞄準了秋水。既然秋水敢用下三濫的招數爬費博遠的床,那她自然不會留手。
費清的手段狠且迅速,很快著手安排了一套計劃。
她這回也是真的動了怒,一想到秋水此人就覺得來氣,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準備將人往死里整。
而那邊秋水原本正洋洋得意著,不枉她花了這么多心思,終于爬上了費博遠的床,興奮之下,秋水都沒有注意到費博遠和費清的態度,只顧著自己幻想日后的場景。
次日清晨,秋水醒來的時候,便看見身邊有一個人。那自然不是費博遠,而是一個小廝。
秋水立馬清醒過來,用雙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把尖叫聲壓抑在喉嚨里面。她稍許冷靜下來之后,便咬牙切齒,知道這一定是有人在設計她。
然而未及她來得及彌補這一切,緊接著就有人闖入了屋子。
來人正是費清,她沒有派下人來做這事,而是親自過來驗收“成果”,手下人通報得非常及時,費清來的時候正撞上秋水醒來過后,渾身不著片縷地坐在床上,她身側的那個男人也同樣如此。
費清露出了一點嫌惡的表情,隨后被冷漠取代,她看著秋水,道:“昨日才上了哥哥的床,今日便敢與其他下人糾纏在一起,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
秋水立刻慌亂起來,她看出費清眼里的嘲諷,口不擇言:“不,不是的,是有人陷害我…”
“哦?是有人按著你讓你跟他做這檔子事的嗎?”費清反問道,她雙眼在眼前這場景掠過,嘲道,“如此罪證確鑿,你竟還敢如此狡辯。”
秋水渾身發涼,入贅冰窖。她昨日才終于實現了自己的計劃,正做著未來能夠榮華富貴的春秋大夢,沒想到一朝醒來,便是直入地獄的場景。
“不,不,是有人誣賴我,我沒有…”秋水還強自解釋著,但沒有人會聽她的解釋,在費清的示意之下,有兩名手下上前去,一人一邊將秋水向外拖,而那個小廝也被人扛了出去。
“把她拖出去吧,我們這里不留這種不守婦道、不懂規矩的下人。”費清冷冷的聲音宣判了秋水的結局,她被拖出去的時候還衣衫不整,但費清對此毫不關心,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要做好面對報復的準備。
將秋水這一大患解決過后,費清去找了胡念珍。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費清還是做出嘗試,她見到胡念珍,就把秋水被趕出去的事情跟對方說了:“那賤婢已經被趕出去了,你不必擔心。這回哥哥也是被人設計了,他心中也內疚得很,原諒他吧。”
“跟我有什么關系。”胡念珍聞言,眉毛輕輕挑動,卻很快把眼里的情緒掩蓋下去,繃著面孔道。
費清又試著多勸了幾句,無非就是這次費博遠純是被秋水用迷魂香設計了才會如此,若是沒有這意外,費博遠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胡念珍的事情。
但胡念珍卻是鐵了心的不想原諒費博遠。
這次事情固然是一個原因,而另一方面,胡念珍覺得在這點時間內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知道日后還會不會重演類似的事件呢?
費清最終還是鎩羽而歸,她找到費博遠告知情況之后,費博遠雖然無奈,但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胡念珍的脾性就是如此固執,認定的事情旁人是勸不回來的,若是費清幾句話啊就能夠打動胡念珍,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但盡管如此,費博遠還是不會放棄,他換著花樣去找胡念珍,用各種方式認錯道歉,企圖得到對方的原諒,但胡念珍不為所動。
最終費博遠心下一橫,決定豁出去求得胡念珍的原諒。他是個很能狠下心來的人,對自己尤其,既然要博得原諒,自然會把事情做到最絕。
他在女主門外,求了幾句之后沒有得到回應,便當即在門口跪下,道:“我便在這里跪著,等到你原諒我了再起來。”
費清知道他這么做也頗為震驚,但也不好阻攔,因為如果不用這種法子,胡念珍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夠原諒費博遠。
胡念珍當真如此鐵石心腸嗎?
她雖固執,認定了不想原諒費博遠,但不代表費博遠的舉動對于她沒有任何影響,相反,這兩日費清和費博遠輪番來找胡念珍,她也是有所觸動的。
只是每次一生起想原諒費博遠的念頭時,胡念珍都強迫自己將它重新壓下去。
但這回費博遠竟這么跪在門口,如今一個時辰過去,他動也不動,顯然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
胡念珍無奈,她心道費博遠第二日總該離開,卻沒想到等她醒來之后,費博遠還跪在門外。
這下胡念珍徹底心軟了。
“你怎么還在這里。”胡念珍打開門,便看見費博遠跪在門口,臉色蒼白,很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能夠一直等到現在,是他強撐的結果。
“等你原諒啊。”費博遠抬起頭,見是她,露出一個笑容。
“好了,我原諒你了。”胡念珍將他扶起來,見他身子打了個晃,面露擔心,“你何必呢?”
“能被你原諒,一切都是值得的。”費博遠卻道,這話也是他的心聲。
在費博遠苦肉計和真心實意的雙管齊下之下,胡念珍終于原諒了他。而這次費博遠在她門口跪了一天一夜的事情,自然也通過下人的嘴傳到了費老夫人的耳朵里。
費老夫人心里自然是心疼費博遠的,她不會去想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對于胡念珍只覺得更加不滿,甚至在心里記恨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