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靜靜的看著小微，“對不起，讓我摸摸孩子好不好？”

小微決然的后退，“不可能！”

阿成舉起來的手漸漸的落下，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算了，這或許是我的報應吧！”轉頭，他又看向了聶戰楓，“對不起，先生。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阿成……”聶戰楓喊道。

“別動！”小微拿著槍，對著聶戰楓的腳下砰的開了一槍。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阿成走到今天這步，罪魁禍首就是你。我要殺了你！”

“小微！”喬詩語慌忙叫她，“你別犯糊涂啊！為了他不值得。”

本來，聶戰楓也是要伏法的人了，現在小微要是開槍的話，那就證明了殺人，拜拜賠了自己進去，真的不值得。

可小微現在已經崩潰了，哪里肯聽喬詩語的話？

她快走的兩步，朝著聶戰楓那邊跑了過去，她以為槍里面還有子彈，可是到了身邊才發現子彈已經打完了。

小微一愣，下一秒卻被聶戰楓反手扣住了脖子，擋在了身前。

“你殺了阿成，你說要我怎么對你呢？”

小微咬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聶戰楓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阿成，哼了一聲。“那你就去給阿成陪葬吧！”

說著，手指便用力扣住了小微的脖子。

“聶戰楓！”喬詩語大聲的喊道。“你不要！”

聶戰楓回頭笑著看了一眼喬詩語，“為了一個外人你都可以求情，為什么對我，你一點憐憫都沒有？”

喬詩語冷笑，“那是因為小微即便和我不相熟，卻也是一個好人。可是你，你已經沒有了心，我為什么要對你這樣一個沒有心的壞人憐憫？”

“沒有心？”聶戰楓哈哈大笑。“是啊，我沒有心。我從小就每天目睹著我媽被我爸爸打，我不是沒有幫過我媽，可是被打之后，她還是要和他在一起。而我，卻因為幫過她之后，成為了爸爸發泄怒火的目標。我也想做一個好人啊，可是誰給我做好人的機會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充滿了各種的不公平，只有傻子，才做好人！”

說著，他掐住了小微的手指微微用力。小微的臉也漸漸變得蒼白。

“沒……關……系。”小微笑著搖頭。

下一秒，外面突然響起了警車的聲音，“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點放下武器投降！”

聶戰楓哼了一聲，“終于來了，好啊，來啊！”

桌上響起了嘟嘟的提示音，電話里面有人焦急的開口。“先生，不好了，我們完了。我們的地下銀行和組織已經全部都抄了，大家都被抓走了。這一次，我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聲音漸漸的斷掉，聶戰楓愣住了。

“沒有了？”

早上阿成不是還跟他說，雖然暫時失敗了，可是只要逃出去，到了國外還可以重新開始嗎？

怎么突然間就沒有了呢？

“是你！”聶戰楓死死的瞪著宮洺。“是你暗算我，那資料……”

“是！是我！你叫喬詩琪假扮成詩語的樣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你……”聶戰楓咬了咬牙，突然又哈哈大笑。“我輸了，我終于知道我為什么會輸了！你太了解喬詩語了，我低估了你！”

宮洺搖了搖頭，“不，你錯了。我不是了解她，而是……她是我的全部。”

她早已經才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即便是怎么遮掩，他還是可以認出來。

“全部？”聶戰楓苦笑。這個世界上有將他當做全部的人么？他也是誰的全部么？

不知道，或許是沒有的吧？

聶戰楓突然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小微，坦然的將自己暴露在宮洺和喬詩語的面前。

宮洺下意識的收緊了手腕，“別動。”

聶戰楓卻半點恐懼都沒有了，“你們不會開槍的，因為你們自己都說了，為了我這樣一個人，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根本不值得。不是嗎？”

宮洺皺緊了眉頭，下一秒聶戰楓才又看向了喬詩語。

“詩語，我什么都沒有了！”

喬詩語沒理他，他這才又說道。“詩語，你過來一下好不好？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別過去！”宮洺拽住了喬詩語的手。

“是關于你爸爸，還有賀家的！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喬詩語微微心動，宮洺搖了搖頭，“詩語。”

“沒事，不是有你在這里嗎？你手里還有槍呢，我不怕。”

說罷，她掙開了宮洺的手慢慢的走上前去。“你說！”

聶戰楓沒有吭聲，而是低頭認真的打量著喬詩語的臉，一寸一寸的像是要把她的樣子刻進生命里一樣。

“詩語，你好美。”

喬詩語皺了皺眉，“你不是有話要說？”

聶戰楓這才轉開視線，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耳語了一句。下一秒，喬詩語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你說我爸爸他……”

聶戰楓卻已經閉了嘴。“事情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兔死狗烹，總有一天會輪到你們。”

說罷，他趁著喬詩語還在驚訝的時候，突然一把握住了喬詩語的手。眼前銀光閃過，聶戰楓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了一把匕首。

刀柄寒涼，浸透了喬詩語的手心。

只聽見撲哧一聲，喬詩語震驚的看著聶戰楓。“你……”

鮮血從聶戰楓的唇角滑落，他笑著看著近在咫尺的喬詩語，帶著血跡的手在她的臉頰上拂過。

“詩語，我早就說過了，你是我的。我聶戰楓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手里。這樣你就再也不會忘記我了……”

“聶戰楓……”

喬詩語渾身顫抖的看著自己的手，她殺人了？原來一個人可以流那么多血。原來一個人的血如此的炙熱。

“啊……”喬詩語驚恐的大喊了一聲，宮洺一把從背后將她抱住。

“詩語，別怕。這不是你的錯。”

喬詩語卻整個人都傻了，只一個勁兒的重復，“我殺人了！”

門外，梁淮安他們聽見聲音沖進來，便看見了聶戰楓躺在地上，已經毫無聲息了。而宮洺抱著渾身是血的喬詩語坐在地上。

梁淮安嚇了一跳，“你們……”

宮洺搖了搖頭，“先去收拾其他的。”

等弄好之后，梁淮安才將兩人也一起帶去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