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林嘯鳴全身都用溫水擦過一遍, 陸燼朝狼狽的要命,趕忙端著盆跑了,暫時去冷靜一下。
太恐怖了!他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陸燼朝終于明白在喜歡的人面前忍耐是件多么痛苦又甜蜜的事情, 明明一年多之前他給嘯鳴擦身的時候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將少年當成病號看待呢!
陸燼朝坐在馬桶上, 雙手交疊撐住下巴冷靜了一會兒, 痛心疾首地唾棄會被年輕肉體引誘的自己。
終于平靜下來, 他關上衛生間的燈, 重新回到林嘯鳴臥室。
哨兵似乎已經睡著了,面容沉靜, 全身被陸燼朝用毛巾擦過一遍, 未干的水痕在光線下微微發亮。
陸燼朝幫他捏好被子,有點擔心晚上林嘯鳴會不舒服起來吐, 他把哨兵身子翻成側躺, 這樣的話如果嘔吐不至于嗆到。
要不要陪著嘯鳴呢?他沒有哨兵那么敏銳的聽覺, 睡沉了有可能聽不到這邊臥室的動靜,萬一嘯鳴再不舒服就糟糕了。
陸燼朝有些糾結,要放在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地就打地鋪或者直接和林嘯鳴擠擠一起睡了,反正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過,可現在……
他保不準自己會不會起什么別的心思,萬一獸性大發就糟糕了。
陸燼朝默默嘆息一聲, 這就是愛情嗎, 可真夠讓人難辦的。
還是留在這里陪著他吧,越是表現的扭捏,就越容易被嘯鳴察覺到。
現在這個點還沒有多少睡意,陸燼朝坐在床邊, 輕聲喊到:“七朔?”
小雪豹出現在陸燼朝腳邊,除了哨兵主動釋放和收起之外,精神體也具有自主意識,如今被陸燼朝呼喚出來。
之前戰斗之夜七朔同樣受了嚴重的傷,渾身毛發被其他精神體咬得禿了好幾塊。
它嫌棄自己實在太丑,好長時間沒好意思出現在陸燼朝面前,等到全部恢復,才扭扭捏捏地重新撲進向導懷里,尋求安撫。
雪豹親昵地蹭著陸燼朝小腿,相較于最開始,七朔長大了許多
,但還沒到成年體的地步。
陸燼朝把它抱過來,道德時刻監督著他不能對林嘯鳴動手動腳,可面對小七朔,就沒這么多顧慮了。
他仰面躺在床上,將七朔抱在身前,兩手掐住它前爪,高高地舉起來。
雪豹藍灰色的眼中清楚映出下方向導的模樣——黑發凌亂,眼眸水潤,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
七朔歡快地甩著尾巴,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陸燼朝就直接翻了個身,將它壓在身下。
陸燼朝手肘撐著床鋪,撐起身子,將七朔困在身體和床之間,七朔被迫四腳朝天地仰面躺著,而他們的旁邊,就是側身裝睡的林嘯鳴。
陸燼朝對林嘯鳴的裝睡行為毫無察覺,他盯著兩眼懵懂的小雪豹,心中所有的邪念都涌上來。
可愛小貓。
陸燼朝低下頭,將整張臉都埋進七朔毛茸茸的雪白肚皮里,用力深吸一口。
林嘯鳴身體猛然一僵。
七朔肚子太柔軟了,陸燼朝一下子就愛上了這種感覺,腦袋拱來拱去,小雪豹發出嗚嗚聲,蹬著四條腿試圖掙扎,卻小心地將爪子收在肉墊里。
陸燼朝猛吸幾口,終于抬起頭來,他手指撥弄七朔雪白的肚皮毛,突然間發現粉嫩嫩的一處。
雪豹有幾對?
抱著探究心態,陸燼朝開始仔細尋找,最終發現了四對小小的粉色奶頭。
七朔嗚咽著,無法逃脫陸燼朝的魔爪,兇猛的懸崖野獸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小貓咪。
陸燼朝用指腹輕輕去按,七朔扭動身體,而旁邊的林嘯鳴已經僵到不能再僵了。
還好陸燼朝很快就放過了那里,他兩手抓住雪豹前爪,讓它無法亂動,胸膛輕輕壓住肚皮朝上的身體,徹底將七朔困住逃脫不得,低下頭,在雪豹黑色的鼻子上親了一口。
林嘯鳴:………………
七朔根本沒掙扎,它干嘛要掙扎呢?
雪豹配合地發出舒服的呼嚕聲,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陸燼朝臉頰,整間屋子里唯一飽受折磨的,就只有林嘯鳴。
也許這就是裝睡的代價吧。
陸燼朝壓著七朔的姿勢充滿強迫的意味,對待一只小動物來說,這是很正常的。
但問題是,林嘯鳴和七朔之間存在精神鏈接,他能感覺得一清二楚。
柔軟嘴唇親在鼻尖上的觸感,腹部被埋住時呼吸的熱氣,還有指腹故意按在那里的感覺。
全都無比清晰地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
陸燼朝鬧了好一會兒,終于夠了,抱著七朔躺在林嘯鳴身邊,打算就這樣陪著他,夜里萬一出了事也方便照顧。
陸燼朝去洗漱,回來后關上燈,重新躺下。
黑暗中林嘯鳴呼吸噴灑出的酒氣彌漫在空氣中,興許是濃度太高了,要不然他為什么會覺的自己好像也醉了呢?
陸燼朝抱緊七朔,然而毛茸茸的雪豹在懷里實在有些熱,幾分鐘后就受不了,松開手。
七朔自動來到床腳,蜷縮在兩人的腳邊。
身邊向導的呼吸逐漸平穩。
林嘯鳴睜開眼,確定陸燼朝真的睡沉了,忍無可忍地爬起來,直奔衛生間。
五感早在車上就被調整為普通人的水平,但林嘯鳴仍然能感覺出陸燼朝的這次擦身處處透著慌忙,他本來還在心中發笑,結果之后向導對七朔做的事讓他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那些都是對待小貓的正常行為,七朔在陸燼朝面前一直都乖得和小貓沒什么區別,然而當林嘯鳴都能感覺到時,一切就都變得詭異起來。
林嘯鳴被撩撥得比鉆石還要硬,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終于冷靜,他坐在馬桶上,雙手交疊撐住下巴,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好像哪里都沒錯。
錯的是他躁動不安的心和一點就著的年輕身體。
終于平復下來,林嘯鳴重新回到臥室,陸燼朝睡得一無所知,明明留下來是想要照顧他,結果比他這個“醉酒人士”睡得還沉。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總是在不經意間被悄悄觸碰。
七朔對主人的裝醉行為嗤之以鼻,為什么不能像它這樣直接撲上去親親抱抱呢?
林嘯鳴手指彈了它耳朵一下,在雪豹甩著尾巴
的抗議之中,在陸燼朝身邊睡下。
一夜好夢。
窗簾似乎沒拉好,留了一條縫隙,陸燼朝被清早的晨光照醒,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同時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睜開雙眼。
一眼就看到林嘯鳴近在咫尺的臉。
陸燼朝:………………
他趕緊向后仰了仰脖子,以免自己再稍微靠前就會直接親上去。
身上熱出了很多汗,因為他完全把林嘯鳴的一條胳膊抱在懷里。
如果不是實在太熱,陸燼朝都覺得自己睡夢之中可能會直接一條腿跨在林嘯鳴身上。
他沒有在開玩笑。
……可惡,為什么睡姿突然變得那么差了?!
陸燼朝想不明白,他趕忙松開手向后撤了撤,離得稍微遠些,果然兩人不貼在一起后,涼快了許多。
陸燼朝輕手輕腳地爬起來,下床去洗漱,他還要去實驗室,可林嘯鳴還沒醒。
先請個假晚點去吧,起碼等嘯鳴醒了,給他弄點東西吃再說。
陸燼朝在廚房做兩個人的早飯,他剛剛開火,就聽到了林嘯鳴起床的聲音。
陸燼朝拿著舀子從廚房探出頭,見林嘯鳴一臉懵懵的從臥室里出來,道:“我做了早飯,待會兒稍微吃一點,有哪里感覺不舒服嗎?”
“還好,就是頭有點疼。”林嘯鳴聲音沙啞,這是宿醉后的正常狀況。
“那等吃完飯我給你揉揉吧。”
陸燼朝煮了粥,又烙了中間夾著肉醬的蔥油餅,切成一塊塊三角形,外焦里嫩,是林嘯鳴最愛的口味。
兩人一同吃過飯,反正已經向實驗室請過假說要晚去一會兒了,陸燼朝坐在沙發上,拍拍自己的腿。
“來。”
這樣的好事哪有不積極的道理?
林嘯鳴躺在沙發上,腦袋枕著陸燼朝的大腿,很軟,腿部的曲線可以完美的貼合肩頸弧度。
陸燼朝兩手按上林嘯鳴額角,按壓太陽穴,然后是風池穴和百會穴,這些穴位都能夠很好緩解宿醉的頭疼。
他手法相當好,力道適中,就算林嘯鳴完全不痛,享受著如此
按摩也舒服極了。
七朔蹲在一邊舔著爪子,鄙夷地看著林嘯鳴。
呵,卑鄙的人類。
云津從窗外飛過來,落在七朔背上,小雪豹被嚇了一大跳,瞬間原地起跳高高彈起,反應過來后,立刻和云津打成一片,開始玩鬧。
“舒服些了嗎?”
“好多了。”林嘯鳴睜開雙眼,“你快去上班吧,我沒事。”
“那我就去了。”陸燼朝起身,帶上背包,臨走之前專門囑咐道,“有事隨時給我撥通訊。”
林嘯鳴:“好。”
門被關上,腳步聲逐漸走下樓梯,林嘯鳴重新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哪里難受了。
他完全沒事。
他穿上衣服,準備去附近超市買些東西。
陸燼朝要等到晚上八九點才下班回來,林嘯鳴每天都會買一些陸燼朝喜歡吃的水果和酸奶制品,放在冰箱里,早上去能挑到最新鮮品質最好的水果。
四十分鐘后,林嘯鳴拎著食品袋從超市里出來。
他們所在的小區不在大學城附近,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走在路上會被同學認出來。
突然間,林嘯鳴腳步一頓。
他眉頭微微皺了下,重新神態自若地向前走,卻轉進了前方的一條小巷。
巷子狹窄,旁邊的樓房遮擋太陽,只剩頭頂的一線天光。
林嘯鳴向前走了兩步,轉過身,面對著身后的黑衣男人。
于是在某個平平無奇的夏日早晨,林嘯鳴手里拎著水果和酸奶,在首都星某條逼仄小巷里,今世第一次面對來自格勒尼蘇的教員。
作者有話要說: 馬桶兄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