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亭的動作僵住,被逮個正著了嗎?還真是丟臉吶!
緊跟著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個好主意,干脆裝夢游好了。
于是他做出一副面無表情,雙眸呆滯、無神,身體也呈現出僵硬狀,不緊不慢地走了上去。
許眉間見林照亭不說話,又說:“我還沒有原諒你,你最好睡客房去,別逼我搬出去哦。”
但林照亭像是沒聽到似的,走近床邊,直接抱住許眉間,倒在了床上。
他嘴里喃喃念叨:“阿許,一起睡覺,一起睡覺。”
許眉間推了推林照亭:“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后果很嚴重的。”
可男人抱著她呼呼大睡,半點兒也不受影響,好像……
她想了好一會兒,腦子里才冒出“夢游”兩個字來。
許眉間心里頓時一驚,林照亭夢游?可以前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也沒發現他有夢游癥呀。
她又推了推他,喚道:“照亭,醒醒,醒醒……”
林照亭既然選擇了裝夢游,又怎么可能輕易醒來,才不想被趕回客房了。
他依舊抱著她,呼呼大睡著,不時發出“嗯嗯”的聲音。
許眉間不禁自言自語:“難道真的是夢游?可他怎么會夢游了?”
她聽老人們說,不能強行叫醒夢游的人,否則會傷害大腦神經,導致精神異常的。
于是她只能任由他抱著自己睡,也不再推他、叫他,還幫他蓋好了被子。
林照亭極力控制,可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地溢出一抹淺笑,心里溫暖極了,也開心極了。
他害怕女人發現他的小心思,又將臉往她脖子里埋了埋。
許眉間伸長胳膊,關了床頭燈,順手拿了手機,一來是擔心,二來是疑惑,想要問問康祺,關于林照亭夢游的事情。
電話一接通,她就問:“康祺,你知道林照亭夢游的事情嗎?”
康祺睡得迷迷糊糊的,滿臉詫異:“林照亭夢游?我怎么沒聽說過了?”
林照亭嘴角抽了抽,康祺那個笨蛋,為什么不幫忙將許眉間糊弄過去了?
這家伙要是說錯一個字,他明天就把他前任約他吃飯的事情告訴秦卿,讓他吃不完兜著走,哼哼。
不知道康祺是不是聽見了林照亭的威脅,忽然說:“離開林氏后,雖然我和他還是好朋友,但來往很少,說不定他這些年患了夢游癥,我也未必知道呀。”
這家伙精著了,稍微想了想,便猜到肯定是林照亭借著夢游,對許眉間圖謀不軌。
他不禁想,以后要是惹老婆生氣了,也可以用這招了。
而許眉間聽康祺這樣說,“哦”了一聲,難道林照亭真的得了夢游癥?
這時康祺長長地嘆息道:“這些年你過得不好,他也過得不好呀。你患了精神疾病,他得夢游癥,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緊跟著他八卦地問:“他不會是夢游的時候,對你做了什么吧?”
許眉間無語,好一會兒才說:“沒有沒有,他就是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叫他也沒有反應,我就打電話問問你而已。”
然后她匆匆掛斷了電話,不禁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但不管怎么說,她現在可以肯定他是得了夢游癥。
她決定以后對他要好一點兒,他這些年的確挺不容易的。
許眉間抬手,撫摸著林照亭的臉頰:“放心吧,我以后都不會離開你的。”
林照亭聽許眉間這樣說,更加溫暖、開心,也更加得意忘形,不時親親她,不時捏捏她柔軟的身子。
改天他要請康祺吃飯,感謝他幫他說的這番話。
許眉間對于林照亭的得意忘形也沒有在意,誰叫他現在夢游了,應該多包容包容嘛。
兩人相擁睡到快天亮的時候,林照亭忽然醒了過來。
為了裝得更像是夢游,他松開她,翻身下床,面無表情的,眼神呆滯的,慢吞吞地回客房去了。
林照亭一動,許眉間就醒了,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笑了笑,為什么覺得很浪漫了。
不知道許眉間知道林照亭是裝的夢游,又會是什么心情了。
早上,許眉間下樓去時,林照亭和許省吾已經在吃早餐了。
她在餐桌邊坐下,看向男人:“你昨晚睡得好嗎?”
林照亭滿臉神采飛揚,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睡得好極了。”
許眉間試探著問:“就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嗎?”
林照亭搖了搖頭,說:“沒有,怎么了?”
其實他知道她在試探什么,但他怎么可能承認。
今晚她要是又讓他睡客房,他就可以假裝夢游,又去主臥睡,想著就高興。
“沒事沒事。”許眉間忙笑著說,心中卻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夢游的事了?
夢游,多數跟心理問題和精神因素有關,雖然不一定算得上是病,但也需要治療緩解的。
他昨晚夢游來找她了,萬一他夢游去找張媽了怎么辦?萬一他夢游上街,發生危險了怎么辦?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還害怕他知道后心理壓力會更大,真是煩惱啊。
因為是周末,他們一家三口吃完飯,便在客廳里玩耍。
林照亭接了個電話,忽然對許眉間說:“阿許,我有份禮物送給你。”
許眉間好奇地問:“禮物?什么禮物?”
林照亭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并沒有說話,沒想到這時尚誠和兩個保鏢押著傅若琳進來。
傅若琳的衣服臟兮兮的,頭發也亂蓬蓬的,狼狽極了。
許眉間見這情形,便知道林照亭要為自己報仇泄憤,隱隱有些期待。
林照亭走上去,喝問道:“是你將阿許打你的視頻放上網的?也是你將阿許的病例放上網的?”
傅若琳不停搖頭,滿臉惶恐地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許眉間輕哼一聲,不是傅若琳還能是誰了?
林照亭一腳將傅若琳踹倒在地:“我勸你還是趕緊承認,并給阿許賠禮道歉,說不定我會輕饒了你。”
傅若琳躺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爬不起來,嘴里吐出一口鮮血。
她抿了抿唇,翻身跪著:“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許眉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她說著,不停磕頭,磕得“砰砰”作響,眼淚也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