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眉間看出林照亭的情緒不對,忙說:“林奶奶是開明的人,想必一定會同意的。”
林照亭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理會林子曦和陸少勛。
只是林子曦和陸少勛也不在意,畢竟以后過日子的是他們倆。
許眉間忙又說:“那我們提前祝你們征得長輩們的同意,提前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林子曦高興得連連說“謝謝”,陸少勛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上翹了翹。
待他們倆離開后,許眉間問林照亭:“你還是不看好他們倆在一起嗎?”
林照亭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只是擔心我妹妹再受到傷害而已。”
他不看好他們,但奈何妹妹喜歡那個家伙,他看不看好,又有什么用了。
許眉間笑呵呵地說:“你大可以放心,我看我哥瞧子曦那眼神,肯定是情根深種。”
林照亭和許眉間好不容易這般親密、恩愛,才不希望因為別的事情而破壞了,于是不再提那些,和她閑聊起來。
下午,許眉間趁林照亭午休,悄悄出了他的病房,去找醫生換藥。
豈料許眉間剛離開,林照亭就迷迷糊糊地醒來,見不到她很是不放心,于是起身出去找她。
林照亭來到醫生辦公室外,就見醫生在給許眉間手腕兒上的傷換藥。
他正準備進去,聽見醫生的話,不禁停了下來。
那名醫生一邊給許眉間換藥,一邊問:“你這傷參差不齊,到底是怎么弄的?”
許眉間支支吾吾地回答:“被貓給咬的。”
“難怪了。”醫生說著,又發現不對勁兒,繼續說,“貓咬的?可貓為什么要咬你手腕兒了?還咬斷了動脈。而且這牙印也不像貓的呀。”
許眉間抿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尷尬地笑著。
林照亭踮起腳看了看許眉間手腕兒上的傷。雖然隔得有些遠,但他還是清楚看見,那傷口參差不齊、血肉模糊,簡直是觸目驚心。
他忍不住奇怪,她不是說威逼林昀生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嗎?怎么會弄成這樣?到底是怎么弄的?
這時醫生說:“我看你還年輕,身體也健康,沒什么過不去的,不要想不開。如果心理有什么問題,就及時去看心理醫生。”
許眉間知道醫生誤會了,想要解釋:“醫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醫生沒等許眉間說完,又說:“你要正視自己的問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生生撕扯開自己手腕兒的血肉,能生生咬斷自己的動脈。”
許眉間本來還想解釋,但最終作罷,因為覺得沒那個必要。
而林照亭聽見醫生的話,終于什么都明白了,原來許眉間手腕兒上的傷,是她自己生生咬出來的。
難怪林昀生那樣變態的家伙,竟然會主動放了許眉間,想來看見那一幕,沒人能不心軟的。
他沒想到她為了回到他身邊,竟然狠心做出這樣的犧牲,真是想想都心疼極了。
許眉間換好藥,走出醫生辦公室,就看見呆若木雞的林照亭,微微愣了愣。
她正要開口說點兒什么,他已經上去,一把抱住她,緊緊抱住她。
她忍不住想,難道他都聽見了?她之所以瞞著他事情真相,就是不想他擔心。可她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
林照亭忍不住說:“你這個蠢女人,為什么要那樣做了?我說過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為什么不多等等了?”
雖然許眉間被林照亭罵是蠢女人,可聽得出來他的心疼和關切,一點兒也責怪不起來。
她雙眸潮濕了,吞吞吐吐地說:“我是想早點兒逃離那個鬼地方,想早點兒回到你身邊,也想確定你是否安然無恙,這才會那樣做的。”
林照亭依舊緊緊抱著許眉間:“你就不怕你做出這樣的犧牲,林昀生依舊不肯放了你嗎?”
許眉間雙眸噙著淚,卻又笑了笑:“我是覺得林昀生對我動了真感情,見到我那個樣子,肯定會因為心軟而放了我。事實證明我賭贏了。”
林照亭還想斥責許眉間幾句,可又不忍心。
他囑咐道:“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傷害自己,我會心疼的。”
許眉間開心地“嗯”了一聲,乖巧得像個聽話的孩子。
林照亭也開心地笑了,拉著許眉間,慢慢向他的病房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等子曦和少勛辦了婚禮,你必須得抽時間陪我去把結婚證領了。”
許眉間看了看林照亭,笑著說:“好。”
林照亭有些擔憂:“我的情敵越來越多,不趕緊把結婚證領了,怕是睡不著覺。”
許眉間呵呵笑起來:“嗯,你感覺到危機,不錯嘛。”
林照亭寵溺地刮了刮許眉間的鼻子,忍俊不禁。
許眉間的傷不礙事,住了兩天的院,就出院了,平時注意休養就好。
畢竟她現在人氣正高,演出邀請不計其數,不能住院浪費時間。
許眉間一出院,林照亭又哪里在醫院呆得住,也出院了。
兩人都恢復了忙碌而充實的生活,倒也愜意、溫暖。
而林子曦和陸少勛借著林老太太的寵愛,說服林家長輩同意他們倆的婚事了。
這天,許眉間結束了一場演出,急匆匆地趕去餐廳,參加林陸兩家商談林子曦和陸少勛的婚事。
許眉間剛進餐廳,就看見陸少勛站在走廊上打電話,不禁快步走了上去。
她等他結束電話,笑瞇瞇地問:“哥,人都到齊了嗎?”
陸少勛含笑回答:“我爸和王阿姨已經到了,但林家的人還沒有到。”
許眉間“哦”了一聲,就想向包房而去,沒想到陸少勛卻拉住了她。
她看向他拉著她的手,有些詫異,也有些不明所以。
陸少勛見狀,忙尷尬地松了手:“明月,我們倆聊一聊吧。”
許眉間心情有些忐忑,陸少勛想和她聊什么了?不會是他還惦記著她吧。
可她覺得她不會看錯,他對子曦現在應該是真愛呀。
陸少勛笑道:“我醒來后,還沒有和你好好聊過,所以想和你聊幾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有負擔。”
最終,許眉間微笑著點了點頭,和陸少勛一起,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邊。
兩人望著窗外的春光明媚、百花盛開,緩緩聊了起來。
陸少勛先開口:“明月,有些話我再不說,恐怕就沒有機會說了。”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以前,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