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妃麗覷了林照亭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圓謊,慌亂不已,緊張不已。
她是個聰明人,略微想了想,便索性承認了。
“沒錯,上次在你的別墅,是我假借你的名義,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后來她進監(jiān)獄了,也是我買通犯人,打得她流產(chǎn)……”
林照亭憤怒不已,一把抓著宋妃麗的手腕兒,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他吼道:“你不知道那也是我的孩子嗎?”
宋妃麗找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故作憤怒地吼道:“她害得我姐變成了植物人,還想要害小楓和我,我報仇怎么了?你是我姐最愛的人,你是小楓的爸爸,你不給她們報仇,還不準我給她們報仇嗎?”
林照亭頓時沉默,自知對不起宋思萱和林小楓,自知許眉間有錯在先。
良久他才說出一句:“不要再有下次,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然后,林照亭甩開宋妃麗,快步追許眉間去了。
只是等他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上車,駛出了林家的宅子。
他快步向車子走去,鉆進車里,啟動車子繼續(xù)追去。
許眉間靠在座椅上,眼睛望著窗外,腦海里都是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她的孩子死得那么慘,可除了她,竟然沒有一個人想為他討回公道。
她真希望她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那樣就可以給孩子報仇了。
這時司機一個急剎車,許眉間險些撞在前排的椅背上。
等她回過神來時,就見林照亭的車攔在了馬路中央,擋住了去路。
緊跟著她見那個男人下了車,快步走上來。
司機見林照亭走上來,不解地問:“少爺,你這是做什么?”
林照亭沒有回答,而是拉開車門,對許眉間說:“我送你回去。”
許眉間別開臉,沒有看林照亭:“我不需要你送。”
她現(xiàn)在只想和他一刀兩斷,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林照亭直接伸出長臂,一把將許眉間撈進懷里,強行抱著她下了車。
許眉間想要反抗、掙扎,但她那小身板,根本反抗不了,掙扎不了。
她叫起來:“林照亭,你快放我下來,我不要你送,不要你送。”
林照亭就像是沒聽到,抱著許眉間繼續(xù)向他的車子走去。
許眉間最不喜歡被強迫,揮舞著拳頭,就向男人胸膛砸去。
林照亭身強體壯的,許眉間那點兒力氣對于他,就像是隔靴搔癢。
許眉間急了,一口咬在林照亭的脖子上,唇齒間很快便是一股血腥味。
然后她趁他吃痛松懈,忙跳下了他的懷抱。
她的拐杖丟在那輛車上了,只能單腿站著,整個身子都搖搖晃晃的。
她痛苦地喝問:“林照亭,我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我也同意和你離婚了,你還想怎么樣?你非要我死才甘心嗎?”
林照亭被許眉間咬痛了,一只手捂著脖子。
她就如此迫切地想要逃離他嗎?她就這樣恨他嗎?
他心里忽然很難受:“你明明已經(jīng)知道,是宋妃麗假借我的名義逼你吃墮胎藥,也是她買通犯人打得你流產(chǎn)的,所有的事情都與我無關(guān),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
許眉間呵呵笑起來,林照亭一點兒也不了解女人呵。
“事情真相并沒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孩子沒了,重要的是我的心死了。”
連她都有些心疼自己,經(jīng)歷了何等絕望,一個人的心才會死了。
經(jīng)歷了何等傷害,一個人才會對曾經(jīng)愛到骨子里的男人,心里豪無波瀾了。
林照亭呆呆地站在那里,許眉間說什么,心死了?
他忽然上去抱住她:“我不允許你的心死,你必須像以前那樣愛我……”
許眉間對這個男人感到無語至極,他不愛她,憑什么要求她,受盡了傷害和委屈,還要一如既往地愛他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
“即便你沒有害死我的孩子,但你為了宋思萱,三翻四次想要弄死我,這總不會有假吧?”
林照亭踉蹌著后退,腦子里浮現(xiàn)出過去的種種,比如逼迫許眉間給宋思萱下跪磕頭,險些掐死她,還將她趕出家門……
他羞愧不已,簡直無地自容,良久才說:“我真的不想離婚。”
許眉間呵呵笑起來,滿臉的譏諷。
他不想離婚,她就不離婚嗎?
那當初她不想離婚,他又是如何逼她的呢?
現(xiàn)在換她決絕地說:“你不想離婚,也得離婚,協(xié)商不成,我會去起訴的。”
許眉間真的累了,單腿蹦著,向老太太給她安排的車子走去。
林照亭看著許眉間的背影,雙眸都紅了,大聲喊道:“許眉間,我不同意離婚。”
許眉間沒有再搭理林照亭,鉆進車里,叫司機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若是以前,林照亭說不想離婚,她肯定會高興得大哭一場的。
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煩,只想盡快和他做個徹底的了斷……
許眉間下車后,拄著拐杖,慢吞吞地進了大樓,來到電梯口。
眼見著電梯打開,里面的人都出了電梯,她便打算進去。
豈料剛才出電梯的幾個人,忽然攔住了她。
“喲,這不是許老師嗎?早就聽說你殘疾了,沒想到還真是。”
許眉間抬臉,便見到一個濃妝艷抹、身材婀娜的女人,大晚上還戴著墨鏡。
她認得她,紀思思,同樣是舞蹈演員。
早前,許眉間和紀思思被邀請參加一臺大型晚會的選拔,兩人的節(jié)目只選一個,擇優(yōu)錄取。
最終,許眉間被選上了,但紀思思被刷下去了,兩人也就此結(jié)下了梁子。
許眉間疲憊極了,沒精力和紀思思掰扯,便繞過她,打算進電梯。
豈料紀思思的兩個助理再次攔住了許眉間的去路。
紀思思轉(zhuǎn)身看著許眉間,譏諷道:“曾經(jīng)有媒體評價你,將會是國內(nèi)最閃亮的舞蹈大師,沒想到現(xiàn)在卻落到這個下場,哈哈哈……”
那兩個助理附和道:“什么舞蹈大師,她連給思思姐提鞋都不配。”
“就是,哪有舞蹈大師只有一條腿的,分明就是個殘疾。”
許眉間被辱罵得太多了,但心里還是忍不住難受。
“你們這樣落井下石,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紀思思昂著臉,哼哼道:“我們就落井下石,怎么了?有本事你就跳個舞,證明你不是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