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閉上眼眸,深吸一口氣,難以平復心中憤怒。
一把將他甩到了一旁,“帶路!”
“不去!”
“錦一!”
男人喊著他的名字,嗓音低沉,話語中暗藏著憤怒氣息,好似下一刻忍不住就會爆發一般。
“朝前面走,直走就能找到!”
錦一不屑的偏著腦袋,不去看閻烈,也不會參與去尋找蘇薇兒的隊伍。
于他而言,只要越晚找到蘇薇兒,她死亡的概率就越大。
“你再說一遍!”
閻烈好似沒有太多的耐心,拿著手槍直接抵在他的腦袋上,“別逼我動手。”
暗夜之中,雖然看不見閻烈的臉,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如將人置入冰窖之中,冷的徹骨。
“想動手盡管動手,我不會反抗!
錦一不去看閻烈,死活不愿意朝前面走。
男人握著手槍,用力的頂在他的腦袋上,“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
“不去就是不去!”
錦一態度不變!
砰——
突兀間,林子里爆發出一道槍聲,回蕩在悠悠深谷,余音久久未去,驚起一片飛鳥,嘰嘰喳喳的叫著,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我們走!”
錦一跟隨閻烈諸多年,到底還是有感情的。
閻烈最終也沒有向他開槍,因為,他們是兄弟。
就連槍口對準兄弟,都是一件不該出現的情況,為了蘇薇兒他逼迫錦一,奈何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
一行人朝著前方走去,走了好一會兒,閻烈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依著錦一的性子,定然不會給蘇薇兒留下任何生的希望,所以……
“一分隊朝前直走,二分隊跟我來!
閻烈迅速改變策略,帶著一個小隊的人去了那邊的深谷,也就是島上最危險的地帶。
整整一個夜晚,閻烈帶著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穿越在最危險的區域,無處不透著致命的危險氣息。
“蘇薇兒?”
“蘇薇兒?”
“蘇薇兒,你在哪兒?”
……
漆黑暗夜,島上還養了幾只狼,作為訓練的獵物。
但時間久了,島上的狼也有了野性,聽見他們呼喊便都嗷嗷直叫,朝著聲源而來。
最終,三只狼出現在他們身邊。
詭異的是,狼對他們格外的親切,最后竟然咬著閻烈的褲腳,帶著他去了個地方。
走了很遠,閻烈最后在一處山坳里找到了倒地昏迷的蘇薇兒。
抱著她回去,第一時間送去了醫療室。
在蘇薇兒看病之時,雷霆走到閻烈的面前,問道:“你什么意思?我的話你聽不明白?”
閻烈搖了搖頭,“不是!
嘆了一聲,緩緩垂首,半響,他說道:“十八歲到這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九年,為你們效勞了十九年。我累了,疲了,想退出了。我喜歡她,從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她是很與眾不同的女人,這是我為什么留下她的原因。我希望你們可以成全!
畢竟,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十九年?
做了一輩子的鋼鐵硬漢,今天他要為了愛情放棄一次。
閻烈坦率的話讓雷霆有些震驚,詫異的看著他,兩人對視半晌,誰也沒有說話。
須臾,雷霆轉身,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點燃,默默地站在一旁抽煙。
香煙繚繞,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朦朧。
“你想清楚了?”
他問。
“是,想清楚了!
閻烈有些意外,因為雷霆沒有生氣。
“不用這么驚訝的看著我。你要知道,即便是我同意,上面的人也不一定會同意。”
說話間,偏著腦袋看著醫療室亮著的燈光,“不僅如此,你很有可能還會讓她送命。懂什么意思?”
“明白!
他們的存在本就是微妙的,與黑暗共生,不被人接受,更是見不得光的。
背負著血腥和殺戮,注定過不上平凡的日子。
“明白你還要跟她在一起?閻烈,你不是愛她,你是在害她。”雷霆很無奈。
“我愿意試一試!
“好,跟我來。”
……
“媽咪,媽咪,你不要走,不要走,嗚嗚……寶寶好想你啊,嗚嗚……媽咪,你在哪兒?”
“啊,媽咪救命啊,救命啊!
“寶寶?”
一聲驚呼,蘇薇兒猛然坐了起來,嚇了一頭大汗。
她做了個夢,夢里寶寶被人綁架了,扔進了大海里,嚇死她了。
抬手拂了拂額頭的汗漬,閉著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你醒了?”
耳旁響起一道聲音。
她顰蹙眉梢,偏著腦袋看著一旁的男人,“少宸?嗚嗚……少宸,我做了個夢,夢里寶寶被人抓走了。嚇死我了!
她一把抱住了陸少宸,那舉動極為自然。
“你……”
陸少宸擰了擰眉,偏著頭看著房間里坐著的另一名男人,眼眸深邃了幾分,“還好嗎?”
“嚇死我了。對了,寶寶呢?”
蘇薇兒松開了陸少宸,抬眸看著他,抿唇一笑,“我想他了!
“寶寶今天在上學,晚上放學的時候我會帶著他過來看你的。”陸少宸拉著她的手,指著房間里另一個男人,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啊?他……好熟悉啊!
蘇薇兒有些郁悶,撓了撓頭,偏著小腦袋望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我們認識對不對?”
那樣子有些傻,有些蠢萌。
但落在冷寒的心底,卻讓他心口泛酸,一陣心痛。
冷寒搖了搖頭一嘆,笑了笑,“當年你墜入海中,是我救了你,之后,跟你一起來到了B市,你忘了?我叫冷寒!
“什么?我怎么不記得?”蘇薇兒有些納悶。
陸少宸與冷寒兩人對視一眼,便對她說道:“你前兩天磕到了腦袋,醫生說你會出現暫時性的部分記憶消失,等過一陣子腦袋的淤血清除了就好了!
“失憶?我說腦袋怎么有些悶疼悶疼的呢。”她摸了摸頭上纏著的紗布,沒做他想。
“好了,既然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我的家人還在等我呢!崩浜慌拇笸,深深地嘆了一聲。
那道嘆息聲,無形中流露著一種莫名的情緒,讓蘇薇兒覺得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現在就要走?冷寒,我請你吃飯吧。”
冷寒意味深長的注視著蘇薇兒,“不用了。”轉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