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一道低沉地聲音傳了過來，云錦，沈括走了過來。
沈芊芊故作驚慌：“師父，你，師父你怎么來了？”
“怎么？來不得？三長老，這就是你所謂的好戲。”云錦眼神不變，但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的怒火。
沈括面色微微一變，這么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云錦如此生氣。
不過沈括還是故作不知：“殿主以為我會勾結外人來欺負我的親生女兒？”
“你說誰是外人？”云錦面上已經有了怒火，但他還是很好的克制住了。
他知道，三長老在落花殿也是頗有威望的，長老會本來就是用來制約殿主的存在，他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動不了這個長老會的首席長老之一的三長老。
沈括對云錦的“奇怪行為”很是疑惑，這兒的外人不是只有沈亦姝一個人嗎？
沈括：“殿主這是何意？這兒的外人不是只有沈亦姝嗎？”
“哦———？”云錦故意拖長了聲音。
沈芊芊見此，內心高興極了，面上卻是一臉擔憂：“師父，沈姑娘真的不是故意咒罵你的，她只是看上了我們落花殿，想要當這個殿主。”
沈亦姝：“……”
沈亦姝簡直哭笑不得，她還以為沈芊芊變聰明了，知道陷害了，可是現在看來……
真是一言難盡！
這么明顯會有人看不出來嗎？
在場的除了沈芊芊都是聰明人，沈亦姝是，云錦是，沈括也是。
對于沈芊芊破綻百出的謊言，他們都聽出來了。
云錦云淡風輕，面色不變。沈亦姝置身事外，仿佛一切與她無關。沈括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辦法只得配合沈芊芊。
云錦望向沈亦姝：“她說的可是真的？”
云錦顯得有些激動，沈芊芊以為云錦生氣了，心中一喜，對于云錦的過激反應，沈括感到有些奇怪。
緊接著，云錦繼續說道：“你真的答應當這個殿主了？”
答應？這個詞怕是用錯了吧！沈芊芊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不明所以。
沈括面色微變：“殿主，您這是什么意思？”
云錦冷笑：“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確嗎？”
沈括：“您真的要確立沈亦姝為落花殿的少主？”
云錦：“怎么？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你這樣怎么對得起師父！這件事，我可以代表長老會明確地告訴你，不行！”沈括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代表長老會？”云錦不屑一顧：“你還能不能留在長老會都得憑我一句話呢！”
“你什么意思？”沈括不解。
落花殿有專門的書面規矩，長老會是用來制約殿主權利的存在。如果殿主不忠不依不仁不孝，長老會擁有廢除殿主的權利。
而只要長老會成員沒有做出危害殿主及其家人朋友安危和傷天害理的事，那么這個長老便是妥妥的，一輩子也能安安穩穩。
一些小打小鬧，只有不出人命，落花殿也能給你兜著。
就算是老了，動不了了，也能衣食無憂，頤養天年。
云錦冷笑：“意圖傷害我唯一的女兒，這事該怎么算？”
唯一的女兒？云洛塵嗎？可是他連云洛塵的面都沒見到過。
莫非？
沈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沈亦姝就是云洛塵？”
這，這不可能吧……沈括滿是不敢相信，沈芊芊也是全然不信。
又不是話本子，怎么可能會這么巧？
云錦：“你們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我就不信你們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沈亦姝笑了笑：“爹爹，我們走吧。”
“嗯嗯。”云錦點了點頭，不顧原地的沈芊芊和沈括，和沈亦姝離去了。
沈括愣在原地，他的確聽說了大小姐和夫人回來的消息，但是夫人一直對他避而不見，他也就沒有見過大小姐。
其實他早該想到了，沈亦姝住進了塵風院，她與夫人那張近似的臉，他被豬油蒙了心，竟然一直沒有想到過這件事。
沈芊芊也是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她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身份，其實在沈亦姝眼里連個屁都不是。
她是落花殿三長老之女沒錯，可是沈亦姝，她一直以為是外界之人的沈亦姝竟然是落花殿殿主也就是她師父之女。
師父之前是一直把她當成女兒來疼愛的，如今師父親生女兒回來了，她這個徒弟算個屁！
沈亦姝是大小姐，是少主，而她：不過是個區區三長老之女。
放在外界來說，沈亦姝是嫡系，她是旁系，沈亦姝主子，她是奴才！
她不甘心！
沈芊芊從未現現在一樣堅定過要殺沈亦姝的念頭。
沈亦姝雙拳緊握，牙根緊咬。
她恨！恨沈亦姝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沈亦姝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屬于她的！
塵風院是她的，師父是她的，就連少主之位，也會是她的！
可是現在，沒了，什么都沒了。
沈亦姝！你好好待在你的外界不好嗎？落花殿都隱居了，你還要來搶我的一切！
……
書房，云錦：“你呀，怎么變得這么老實，竟然讓人欺負了去。”
沈亦姝笑了笑：“爹爹以為我真會讓人欺負了？”
云錦：“怎么？事情還有別的情況？”
沈亦姝笑著把她和沈芊芊之間發生的事重復了一遍。
弄得云錦哭笑不得：“你呀，盡會逞口舌之快。”
對于這個自己從小教導到大的徒弟沈芊芊，云錦也沒了太多的感覺。
不是他太冷血，而是他從最開始的重視喜歡沈芊芊到最后的失望，都是沈芊芊咎由自取的。
從小到大，除了為沈亦姝準備的一切，他對沈芊芊是有求必應。
沈芊芊七歲那年，他第三次拒絕了沈芊芊想要居住塵風院的要求。
而沈芊芊居然放火燒了陳塵風院，還說什么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雖然最后他花重金修復好了，但到底是沒有原先的好，好些個價值連城獨一無二的字畫珍寶什么的，都被燒毀了。
沈芊芊九歲那年，因為一些些許小事竟然殺掉了整整十幾個人，而且絲毫無悔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