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摸了摸后腦勺,語氣忐忑:“念女士,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念穆看了一眼走廊,那個男人沒在。
“說吧。”她說道。
何田看了一眼還在開著的實驗室的門,眨了眨眼睛暗示。
念穆把實驗室的門關上:“現在可以說了吧?”
“恐怖島是一個什么地方?”何田也沒說其他別的,直接問道。
念穆想了想,回答道:“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何田聞言,哆嗦一下。
念穆知道他害怕,但事實上就是這樣,進入恐怖島,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沒命。
在里面,怎么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話題。
“我能不去嗎?”何田一度渴望去恐怖島,可在此刻,他已然后悔。
念穆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可以嗎?”
何田沉默了好會兒,好像是不可以的。
念穆又說道:“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去恐怖島嗎?”
“那是之前,現在我只想在這邊好好過日子。”何田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追求刺激的時候,歲月靜好的日子你不要,現在歲月靜好的日子沒了,你就想著過回以前歲月靜好的日子,何田,沒可能的事情。”念穆說道:“雖然恐怖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只要你不搞事情,也不會說丟了小命。”
何田聽著她的話,欲言又止。
其實她說對了,以前他沒加入恐怖島的時候,日子還算比較平靜。
可那時候的不知足,讓他失去了歲月靜好的機會。
何田深呼吸一口,知道這都是對他的選擇的報應。
“念女士,我第一次到恐怖島,而且我也不懂俄語,到時候您能幫我一下嗎?”何田小心翼翼問道。
他曾經渴望的,可現在想到會語言不通,還有各種問題,自己就擔心不已。
語言不通,也打不過人家,他一個人要是在那邊,等同于孤立無援,這樣的日子,要怎么過啊。
“恐怖島,誰答應幫你你都不要信,他們保護自己已經不容易了,更別說保護你。”念穆冷漠提醒。
雖然這話太過冷血,但卻是事實。
何田的心臟又是緊緊的收縮了一下。
念穆想到這里,又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這么的害怕,恐怖島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會說華夏語,不至于讓你語言不通。”
何田還是哆嗦一下。
他心中清楚,那些人都會說華夏語,但是說不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念穆見他不說話,又說道:“先收拾吧,現在阿貝普要我們走,我們不可能不走。”
何田木訥,點了點頭。
“把所有的厚衣服都帶上,這一路會比較冷。”念穆說完,轉身下樓。
她打算喊在訓練場訓練的人把阿薩開的幾箱藥物直接抬下去。
剛走到一樓,那些人就走了進來。
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各異,顯然是已經知道了要去恐怖島的事情。
念穆說道:“實驗室那邊需要你們幫忙抬一下箱子,等會兒抬到車上去。”
“好。”幾人沒有意見。
或者說他們對念穆說的話不敢有意見。
現在念穆用她的拳頭,把他們都給征服了。
念穆也跟著回到臥室,把衣服那些簡單收拾一下。
她有預感,這次去了恐怖島,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這輩子,她都不會過來了。
念穆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間的時候,看見一些人抬著夏清荷下樓。
“你們……”她皺起眉頭,就兩個強壯的男人,給夏清荷裹上厚棉被,直接抬下樓?
念穆對上夏清荷那雙驚恐的眼睛。
“念穆,救我。”她以為這些男人要把她給處理掉。
念穆皺起眉頭跟上這些人:“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他讓我們搬的。”其中一個男人朝著樓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念穆看向那個人指的方向。
果然是那個來通知他們要轉移的人。
念穆皺起眉頭,對著那個人吼了一句:“搬運人有很多種方式,你知道不正確的方式會讓人的傷勢加重嗎?”
那個男人無所謂道:“加重就加重唄,跟我有什么關系?”
念穆緊緊攥緊拳頭,提醒道:“這可是你老板要的人,你要是讓她受傷了,我治不好,那你等著跟阿貝普先生解釋吧。”
男人神色變了變。
他其實知道夏清荷的用處。
所以覺得夏清荷對阿貝普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
可現在念穆的一番話,讓他有些慌了。
所以說,夏清荷還是很重要的?
他這么做,說不定會給念穆告狀的機會?
“你少來嚇唬我。”男人心中縱使后悔,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冷哼一聲道:“搬下去。”
夏清荷尖叫一聲,看向念穆。
“沒事。”念穆安撫道。
夏清荷聽見她這么說,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任由這些男人抬著她離開。
只是,心中的安定并不能撫平害怕,她這會兒身體顫抖得厲害。
“靠,你別抖啊,等會兒摔地上了可不能怨我們兄弟幾個。”抱著她的頭的男人說道。
夏清荷瞪了他一眼:“你們不搬我什么事都沒有!”
男人沒有理會她。
夏清荷又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太吵了!”另外一個男人皺起眉頭,以前怎么沒覺得夏清荷聒噪呢?
現在好了,他覺得夏清荷聒噪的要命。
“是啊,真想把她的嘴巴堵住。”另外一個男人附和道。
他們都想堵住夏清荷的嘴巴,但是誰都不敢這么做。
一旦這么做,說不定會讓老板生氣。
他們這么對待他看重的女人……
這兩個男人與剛來通知的男人不一樣。
這兩個男人不知道夏清荷的作用。
可是剛來的男人知道,所以知道老板心中的女人并不是夏清荷。
兩人直接把夏清荷扛上醫療車。
“放這里就行了是吧?”其中一個人問道。
“是,放在這里就行了。”剛進來據點的男人說道。
夏清荷看著周圍手術環境,給嚇得渾身哆嗦:“你們送我來這里做什么?我又不需要動手術!”
這個環境太熟悉了!
她不禁懷疑阿貝普是不是讓這些人把她送到這里來,是為了拿她的器官去黑市賣。
不過隨即她又覺得不可能。
現在她身上的器官根本不值錢。
阿貝普要是想拿她的器官去賣錢,早就賣了,不會等到她受傷后再賣的。
未知就是恐懼,夏清荷搞不清楚他們要做什么,便掙扎著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