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愛是真的餓了,一頓狼吞虎咽的下來,讓一旁的顧安安看得瞠目結(jié)舌。
她忍不住感嘆:“欣愛,你這是是餓了多久了?”
穆欣愛粗暴的一抹嘴,酒足飯飽的靠在椅子上嘆氣:“我都好幾天沒好好吃上飯了,今兒是沾你的光了,不然估計又是外賣的干活。”
從安雅離職后,穆欣愛調(diào)整了一段時間就進了自己家的公司。
穆家就她一個孩子,這種走向更符合她爸媽對她的希望,所以穆欣愛以少東家的身份進了公司,備受矚目。
她本來就是好強的性子,現(xiàn)在頂著這樣的光環(huán),干活更是賣命得不行。
最近公司剛剛接了一個大案子,再加上還要幫顧安安打聽顧云天的事兒,她連軸轉(zhuǎn)兩頭跑,忙得恨不得把家都釘在公司,如果不是顧安安面子大,穆欣愛還真的不會出來。
穆欣愛瞇著眼睛說:“你讓我打聽的事兒有門路了,這是聯(lián)系方式,具體情況我沒跟那人細(xì)說,你自己約了說。”
扔給了顧安安一張名片,穆欣愛忍不住皺眉:“但是肯定不好安排,這事兒還有冷家在上邊盯著呢,你想要把人弄出來,估計不容易。”
來之前顧安安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聽到這話并不意外。
準(zhǔn)確地說,冷傲天不隔空阻攔一下,她估計會覺得不正常。
看著名片上的一串?dāng)?shù)字,顧安安淡淡地說:“總會有辦法的,慢慢來唄。”
穆欣愛可有可無的嗯了嗯,明顯不愿意在這事兒上多插嘴。
顧云天的事兒,穆欣愛覺得顧安安根本沒必要插手。
不過顧安安既然要管,她盡力幫她就是了。
穆欣愛:“對了,顧繡又鬧笑話了你知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顧駿宏抬頭看著穆欣愛,表情很一言難盡。
“她又怎么了?”
提起顧繡的糗事,穆欣愛明顯更有興趣,她興致勃勃的跟顧駿宏和顧安安普及最新的八卦,兩眼放光的樣子,看得顧安安頗為無語。
不過聽到她說的內(nèi)容,顧安安還是不由自主的皺眉。
“你是說顧繡鬧著要跟蘇瑾然離婚?”
穆欣愛冷笑著點頭:“是啊!哎呦你是不知道,蘇瑾然之前被她捅了一刀差點沒了命,現(xiàn)在更是被她氣得幾乎是當(dāng)場就心梗了,顧繡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她好像是篤定有比蘇瑾然更好的大款要娶她,然后巴不得立馬就離婚去別人家里當(dāng)闊太,這么一想就覺得蘇瑾然是拖后腿的包袱了,玩命似的想要把人甩了,可是她也不想想,蘇瑾然會同意?”
顧安安的眉毛驚訝的飛了起來,難以置信:“蘇瑾然不同意?”
這事兒放在一般的男人身上估計都沒法忍,更何況是蘇瑾然那樣心高氣傲的性子?
顧安安原本以為不等顧繡提蘇瑾然就會要離婚,沒想到人家是反著來的。
看出了顧安安眼里的震驚,穆欣愛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恨恨地說:“他當(dāng)然不會同意啊!你是不是傻?!”
看到顧安安依舊沒有反應(yīng)過來,穆欣愛徹底放棄了讓她自我領(lǐng)悟的想法,憤憤的跟她解釋:“你想想,蘇瑾然當(dāng)初是靠著誰起步的?為了跟顧繡表忠心,他當(dāng)初什么玩意兒寫的都是顧繡的名字,房產(chǎn)注冊的公司,哪一樣不是顧繡的名下?他盡管跟從前沒法比了,可是也算是有能耐的,這兩年也打拼出來了一些小成績,可是這些東西算作夫妻共同財產(chǎn)吧?”
“她跟顧繡耗著,不管這段夫妻情分到到底剩多少,最后起碼這些東西還在,他打拼出來的小公司也不會被瓜分,可是如果離婚了呢?”
穆欣愛面色猙獰的一聳肩擺手,慢條斯理地說:“一離婚,財產(chǎn)分割會成為他那個小公司的催命符,而且顧繡帶走的那部分東西,會再次把他打壓到谷底,這兩年的努力幾乎就是白費了,所以你說他為什么任由自己頭頂發(fā)綠也不肯離婚?難不成你還真的以為他在期待愛情?期待顧繡回心轉(zhuǎn)意?”
不等顧安安回應(yīng),穆欣愛就切了一聲,翻著白眼說:“別天真了孩子,不可能的好么?”
明白了這兩人糾纏著的原因,顧安安哭笑不得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狗咬狗場面,真是”
真是讓人覺得一言難盡。
穆欣愛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什么,唏噓不已:“我覺得愛情這玩意兒吶,到底還是靠不住,什么山盟海誓都是白瞎,你看看顧繡和蘇瑾然,當(dāng)初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多情投意合?走到哪兒都一副恩愛得要死的樣子,恨不得立馬就地老天荒世界滅亡了,可是現(xiàn)在呢?說是反目成仇都是輕的,還有你跟”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說法不對,穆欣愛及時終止了話題,有些尷尬的看著顧安安,不安的抿了抿唇。
顧安安卻很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依舊是慢悠悠地說:“你有空看熱鬧聽八卦,還不如好好睡一覺,看看你眼底的黑眼圈,不用上妝就能上臺演國寶了。”
穆欣愛摸著自己的黑眼圈無言以對。
顧安安接著往她的心口捅刀子:“再說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紀(jì)了?再不注意保養(yǎng),以后可就來不及了。”
穆欣愛的玻璃心在顧安安這里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她一臉憤怒的站了起來,指著顧安安憤怒指責(zé):“我跟你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熬夜工作打怪,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不給顧安安任何反駁的機會,穆欣愛機關(guān)槍似的說:“我為了廢寢忘食日夜顛倒,你就是真的愛我的?在你心里我老了就不是你的小仙女了是嗎?”
一系列的斥責(zé)過后,穆欣愛憤然結(jié)尾:“我告訴你顧安安,我壓根就不稀罕你!你以為誰愿意跟你見面?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再見吧您嘞!拜拜!”
連珠炮似的批斗了顧安安一通,穆欣愛當(dāng)真抓著包就跑了。
一旁觀戰(zhàn)的顧駿宏滿臉蒙逼。
這是個什么意思?
不是說著玩兒的嗎?怎么還真的跑了?
看到顧駿宏的茫然,顧安安不由自主你笑了。
她撐著額角跟顧駿宏解釋:“來之前她就說了還有個會議要開,現(xiàn)在過去時間已經(jīng)很趕了,這人就是演戲上癮,你別理她。”
顧駿宏聞言覺得好笑:“她總這樣?”
顧安安忍著笑嗯了一聲:“沒辦法,戲精學(xué)校畢業(yè)的,本色出演。”
吃飽了飯,又看穆欣愛演了一場大戲,顧安安緊繃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跟顧駿宏交待好了后續(xù)自己的安排后,溜達著回了房間休息。
心里有事兒,再加上時差還沒倒換過來,她也睡不踏實,迷迷糊糊的沒睡多大一會兒,就精神得睡不著了。
顧安安一起來就看到顧駿宏給自己發(fā)的信息,說他出去一會兒,讓她自己吃飯。
反正不餓,顧安安索性就沒下餐廳,咬著一塊吐司坐在電腦前,打開走之前埃文給自己的文件愣神。
埃文給她的時間是三個月,可是顧安安卻并不真的打算在這兒待滿三個月。
等到把顧云天的事兒處理好,她最多用一個月的時間把埃文交待的事兒做好,然后立馬就走。
她一點兒都不想在這里待著。
這兒的空氣都壓抑得讓她覺得不舒服。
還有那個人
想到冷傲天,顧安安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埃文之前給她看到的那張請?zhí)竭呉绯鲆荒ǹ嘈Α?
盡管早就知道了這個人會跟別人在一起,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可是在真的確認(rèn)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感到難過。
明明你曾經(jīng)說過只愛我的。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
在顧安安愣神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沒仔細(xì)看號碼就按了接通,在聽清了話筒那頭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顧安安的嘴角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
為什么李楠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不對,應(yīng)該是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國內(nèi)用的這個號碼
想到喜歡李楠而且熱衷于撮合自己跟李楠的麗娜阿姨和自己的親媽覃雅,顧安安感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顧安安懶得問什么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頭疼地問:“給我打電話有事兒嗎?”
李楠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不太高興。
“你在躲我?”
顧安安聞言微微皺眉,反唇相譏:“您以為自己是哪根蔥?我欠你錢了躲你干什么?”
李楠窮追不舍地問:“那你為什么突然就回國了?”
顧安安
“大哥,我有自己的事兒要做,難道這樣還要跟你報備嗎?再說了,我們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插手我的事兒?”
如果換作平時,顧安安一定不會這么跟李楠說話。
可是現(xiàn)在她心情很不好,可以說相當(dāng)焦躁,所以她連跟李楠繞圈子的想法都沒有。
她直白地說:“李先生,我覺得有些話自己很有必要跟你說清楚,我跟你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而且我并不打算讓自己跟你有任何發(fā)展關(guān)系的可能,所以拜托你主動跟我拉開距離,離我遠點不要給我造成任何困擾,好嗎?”
李楠大概是沒想到顧安安會這么直白,著實愣了一下。
不過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就不由自主的笑了。
顧安安甚至詭異的感覺到他的語氣中多了一抹微妙的輕松。
“你為什么認(rèn)定自己不會接受我?”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兒需要什么理由?”
李楠:“可是我覺得我挺喜歡你的,而且我認(rèn)為我們很合適,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能成為你心里最好的那個人。”
顧安安沒有反駁,用兩聲呵呵表達了自己內(nèi)心的所有操蛋感。
然而李楠沒有被這嘲諷的笑聲諷刺后退,他越挫越勇,并且相當(dāng)?shù)挠糜職夂兔半U精神。
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去拜訪了覃阿姨,覃阿姨告訴我你回國處理一些問題,可能會遇上一些麻煩,而且她很擔(dān)心你。”
顧安安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她問:“然后呢?你想表達什么?”
“然后我跟覃阿姨說我可以回國幫她照顧你,直到你的事情處理結(jié)束,所以”
顧安安拒絕得很徹底:“不用,我自己可以!”
“可是我已經(jīng)在機場了。”
“李楠你”
李楠笑呵呵的打斷顧安安的咆哮:“安安,我要登機了,回頭見。”
聽著嘟嘟作響的手機,顧安安的眼睛都紅了。
純屬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