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不解的看著顧安安,像是不理解她為什么會這么說。
畢竟在林悅看來,只要顧繡和蘇瑾然出現(xiàn),這兩人肯定是為了破壞顧安安的事兒來的。
一準沒好事兒。
“可是他們”
“你忘了埃文為什么又回頭找我合作了嗎?”
林悅一愣。
顧安安接著說:“埃文想要跟冷家合作,事先肯定就查過我跟顧氏的關(guān)系,想要維持跟我的合作關(guān)系,他就不會傻到去跟顧繡和蘇瑾然扯上關(guān)系,所以這個不用擔心。”
林悅本來還挺擔心的,可是聽顧安安這么一說,她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多余了。
“好吧,希望埃文會像你說的那么聰明。”
顧安安聞言沒忍住樂了:“他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像顧安安說的那樣,面對顧繡和蘇瑾然的熱情,埃文表現(xiàn)得格外冷淡。
如果拋開顧安安身后的冷家這個因素,埃文說不定會考慮蘇瑾然的存在。
可惜就是沒有如果。
敷衍的應(yīng)付了蘇瑾然幾句,埃文就找借口離開了。
顧繡強撐著笑意目送著埃文走遠,沒好氣的掐了蘇瑾然一下。
“我就說不來不來,你非說要來,你也不想想,這人是顧安安的合作伙伴,他知道我們跟顧安安的關(guān)系,又怎么會給我們好臉色?”
聽到顧繡的話,蘇瑾然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暗芒,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安撫顧繡:“阿繡,你不能這么想,生意場上哪兒有永遠的對手和合作伙伴?只要有共同的利益,現(xiàn)在的對手遲早也會變的。”
顧繡不耐煩的皺眉:“可是這個埃文有什么值得我們?nèi)ビ懞玫模俊?
“埃文的身份盡管比不上波利亞,可是他能帶來的利益也不,顧氏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容不得任何差池,所以小心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蘇瑾然的解釋耐心,語氣溫和。
顧繡本來很煩躁的情緒立馬就被安撫了下來,有些愧疚的揉了揉自己剛剛掐蘇瑾然的地方,低聲說:“瑾然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蘇瑾然了然一笑,溫柔的拍了拍顧繡的手:“別這么說,我知道你也只是擔心顧氏的情況,我知道的。”
“瑾然哥哥,我”
“蘇經(jīng)理。”
波利亞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顧繡的話,也成功讓顧繡的臉色青紅交接的來回變了一會兒,最后定格在鐵青。
事實證明,哪怕隔了這么長時間,再見到波利亞這個毀了自己婚禮的男人,顧繡的臉色還是好看不起來。
蘇瑾然的自控能力比顧繡強多了,所以看到波利亞,也只是在眨眼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笑著應(yīng)聲:“波利亞先生,好久不見。”
生怕顧繡在這里會跟波利亞吵起來,蘇瑾然壓低了聲音跟顧繡說:“阿繡,你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吃點兒東西,我把他打發(fā)走了就來找你。”
顧繡求之不得,甚至都沒有跟波利亞打招呼,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明顯就是一副不待見波利亞的樣子。
索性徐亞對這個并不在意,所以也沒有挑刺。
他只是說:“我對國內(nèi)的情況并不熟悉,看今天到場的人眼熟的不少,只是認識的沒有幾個,蘇經(jīng)理若是有空,不如給我引薦引薦吧。”
波利亞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蘇瑾然就是沒空,也得變成有空。
蘇瑾然:“既然波利亞先生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波利亞滿意一笑:“很好,麻煩蘇經(jīng)理了。”
蘇瑾然帶著波利亞去認識人了,顧繡自己就落單了。
只不過落單的不止她自己。
顧安安也同樣落單了。
林悅剛剛不小心把果汁灑到身上了,顧安安讓她去衛(wèi)生間整理一下,自己站在走廊轉(zhuǎn)角的地方等她。
可是沒想到?jīng)]有把林悅等到,反而是等來了意想不到的顧繡。
看到顧安安,顧繡的眼里也閃過明顯的驚訝,不過隨即涌動著的就是滿滿的憤恨還有不屑。
抬高了脖子看著顧安安,像是施舍似的,顧繡冷笑著說:“顧安安,你在這兒干什么?”
本來不想搭理顧繡的顧安安聞言微微挑眉,懶懶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就跟看跳梁小丑一樣,漫不經(jīng)心。
“要你管?”
顧安安的態(tài)度讓顧繡很冒火,她顧不上自己的儀態(tài),指著顧安安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別以為自己嫁給冷傲天就”
顧安安不耐煩的打斷了顧繡的話,似笑非笑的往下接話:“嫁給冷傲天就是很了不起怎么樣?至少我老公厲害地位高,位高權(quán)重還寵我,不管怎么說也比你強,好不容易搶了個的二手貨,還是一個手里沒實權(quán)的,地位也不夠,看到我老公還要卑躬屈膝,我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是你又算什么東西?”
顧安安的一通話說完,顧繡的臉上就跟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樣精彩,五彩斑斕的來回變換,看得顧安安戲謔的勾起了唇角。
“再說了,你覺得自己嫁了個好老公,結(jié)果連婚禮都成了一場笑話,顧繡,你真以為自己光鮮得很,是嗎?”
實際上自從婚禮上鬧了笑話之后,顧繡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
她自己也知道丟臉,所以一直躲在家里沒有出來。
可是這話被顧安安用這種語氣說出口,落在顧繡的耳中就跟尖銳的刺一樣,刺痛的同時還讓她覺得難堪。
顧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止不住的沖著顧安安咆哮:“我成了笑話?你怎么不想想自己連個未婚夫都守不住讓人搶了才是笑話?”
顧安安的表情淡淡的:“哦,不好意思,那是因為我不想要了所以才讓給你的,不用謝。”
顧繡想要動手,可是手剛剛抬起來,就被顧安安捏住了手腕。
顧安安閑著的時候跟冷傲天學了幾招,捏人的地方用了巧勁,看著沒怎么用力,可是卻疼得顧繡的臉都白了。
顧繡扯著嗓子讓顧安安放手,顧安安看了一眼丟人現(xiàn)眼的顧繡,冷哼了一聲:“不是我說你,你以后出門的時候,能把你腦袋里的豆花換成腦子嗎?一天到晚頂著這么大個豬腦袋到處亂逛,你真的不覺得沉嗎?”
成功再次讓顧繡變色,顧安安心滿意足的松開了捏著她的手,只是唇角帶著的笑越發(fā)冰冷。
“平時我不想跟你計較,所以你做什么我懶得管,可是人貴在自知之明,如果你再這么不知死活來招惹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安安的話剛剛說完,去洗手間的林悅也回來了。
看到顧繡跟顧安安對峙而立,林悅生怕顧安安受委屈,忙不迭的跑過來擋在顧安安的跟前,梗著脖子瞪著顧繡,一副只要顧繡敢輕舉妄動,她立馬就能擼袖子跟顧繡干一仗的樣子。
顧安安被林悅這個如臨大敵的樣子都樂了,笑著說:“林悅,我們走。”
林悅有些遲疑:“可是”
顧安安:“讓蘇夫人在這里冷靜冷靜吧,免得他再沖出去咬人。”
顧繡再次炸了:“顧安安!”
“閉嘴!”
兩個字讓顧繡成功閉嘴,顧安安笑吟吟的帶著林悅從后門的位置揚長而去。
這是她們事先就說好了的,林悅從洗手間出來就直接從后門走,免得再被前邊會場里的亂七八糟的人攔住扯淡。
想法是很好的,可是誰也沒想到,從這里走出去,會成為顧安安出現(xiàn)在會場的最后一個身影。
意識到顧安安失蹤了的,是徐亞。
徐亞今天是帶著來惡心蘇瑾然的任務(wù)來的,他不遺余力的在會場里隔應(yīng)了蘇瑾然一把,心滿意足的想要退場。
可是他的身份跟埃文的身份相似,甚至還更為高貴。
他之前只跟顧氏合作,讓很多人以為沒有跟他合作的機會,所以來往比較少。
可是今天真的一看,這個機會也不是沒有。
動了心思的人多了,一來二去的,徐亞就被堵在了會場里不得脫身。
喝了好多杯不得不喝的敬酒,徐亞艱難的從人群中脫身,打著去洗手間的名號,想要從后門離開這里。
可是一走到那條隱蔽的走廊里,他就隱約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里好像發(fā)生過爭斗。
例如地毯很凌亂,在角落里還扔了一只女士的手表。
好像出事兒了。
這個認知讓徐亞的眼皮子迅速的抖動了一下,隨即心里躥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盡管他也不知道這種不安到底從何而來,不過他眼里的嬉笑散去,立馬就換上了凜冽的寒光,還有深深的警惕。
在這種地方留下爭斗的痕跡,就證明兩個可能。
一個是有人喝多了在這里大打出手,然而從今天這里的賓客來源情況還有那只手表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另外一種,就是有人被掠走了。
而且還是個女人。
不愿意多管閑事的性子促使著徐亞想要轉(zhuǎn)身離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是另外一種說不出的直覺,卻催著徐亞順著地毯被搞亂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走過去,他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痕跡。
甚至還在走廊結(jié)束的后門那里撿到了一個手包。
詭異的覺得那個手包好像眼熟得要死,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徐亞的眼皮子劇烈的抖動,最后幾乎壓得他閉了閉眼。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真的是太他媽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