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諾再次冷哼了一聲,抓起了手邊的文件。只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連劉姨也沒有告訴,很快就直達了蕭南時的公司樓下。
蕭南時公司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不認識周曉諾的面,他們見著周曉諾這一次似乎是來勢洶洶的到他們公司來了,一時間有不識相的人想要阻攔,卻被另外一些知曉公司老板內(nèi)幕的人給阻止了。
于是周曉諾便這么暢通無阻的直接上了公司的大樓,又站在了蕭南時辦公室的外面,李燃對于周曉諾的到來似乎并不意外。
“蕭南時現(xiàn)在在里面嗎?”
李燃此時正抱著資料,剛從辦公室里面走出來,便看見周曉諾手里拿著一份什么東西站在門口面色很是不好惹的問自己。
“在的。”
周曉諾便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些什么,直接推了門就進了蕭南時的辦公室。
“怎么又進來了?剛剛那個事情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
蕭南時此時還是在批閱桌上的辦公文件,也沒有抬頭,以為是李燃又進來問自己剛剛的事情了。
周曉諾便也一言不發(fā)的直接走到了蕭南時的面前,又把自己親自帶過來的那一份文件甩在了蕭南時的眼前。
蕭南時這才一抬頭,眼睛里面一點微光閃爍,輕微動了動嘴唇說道:
“你怎么來了。”
語氣仍然是平靜的絲毫不起任何一點波瀾。
“怎么,你不想我來,可我偏要來礙你的眼。”
周曉諾雙手撐著桌子,微微低著身子,就這么直視著蕭南時的眼睛,而后者正襟危坐,放下了手中的筆,也抬起頭來直視著周曉諾。
“我何嘗說過不想讓你來了。”
蕭南時嘴唇清晰,說話的語氣仍然是沒有一點抑揚頓挫,仿佛是機器人讀出來的一般,就連平時他慣有的那種高傲和冷漠都失去了,周曉諾聽到他這死人一般的語氣,本來沒有多少怒火,也硬是被點燃了。
“這會兒你自然是給自己找補了,說我不想來的話一定藏在心里吧,現(xiàn)在你一定要說,我剛剛生完了,孩子身體不方便,所以不想讓我過來的,對吧?”
周曉諾生氣起來的時候,說話的語速就極快,噼里啪啦的如同打字機一般。且語氣又盛氣凌人,若是膽小怯懦的人聽了必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蕭南時,卻只是慣常的沉默著。
半天他才開口回答道:
“你要這么想,也沒辦法。”
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天她說要兩個公司合作而自己又沒答應(yīng)的事情,其實那一天周曉諾去找蕭南時的時候正巧碰在他心情不好的時間上,于是他對這個女人說話語氣重了一些,只是他沒有想到以前他們兩個人還可以相處,可是那天周曉諾卻也如同一顆炮仗一樣,一點火就著。
周曉諾聽到蕭南時這樣回答自己以后便突然覺得自己來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一點意思都沒有,便轉(zhuǎn)身又想要離開,可沒想到這時候蕭南時反倒積極起來了。
“才剛來就要走了,不準備多吵一會兒嗎?”
周曉諾氣的臉色發(fā)白,轉(zhuǎn)身又對蕭南時冷笑著說道:
“好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你這脾氣可真不小,明明是你先對我無緣無故的發(fā)脾氣,現(xiàn)在還裝成一副白蓮花的樣子來了?”
蕭南時倒是扯著嘴角一笑:
“你覺得白蓮花這個形容詞適合來形容我?”
周曉諾也假裝笑著說道:
“對沒錯,我覺得這個詞語非常的適合你。”
蕭南時不想和這女人繼續(xù)在這無聊的事情上面糾纏,而今天自己剛好又從李燃那里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于是又說到:
“我聽說你在沒有我的幫助下,還是自己對黎云貞的公司下手了。”
周曉諾微微笑著,唇邊溢出了一絲冷笑:
“那有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蕭南時揚起了頭,直視著周曉諾的眼睛:
“你不要忘了那份合同。”
周曉諾便把眉頭一皺。
該死的,他又提起那個合同的事情了,這個事情不說還好,只要她自己平時一想起來,就覺得好像舊社會的三座大山一樣牢牢的壓在自己的腦袋上面,讓她喘不過氣兒來。
畢竟那可是6個億的大數(shù)目,誰能夠一時之間就把這些錢全部還上呢,但是倘若不還上的話,自己天天的又要受著眼前這個人的轄制。
周曉諾眉頭皺得像個川字:“你別動不動就拿合同說事兒。上次我來和你談合作的時候,已經(jīng)說得清清楚楚,借由合作我可以還給你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是你自己拒絕了這塊到嘴的肥肉,現(xiàn)在又反過來提什么合同的事,你這不是白蓮花是什么?”
蕭南時便啞然失笑。
這個女人說話和邏輯倒是有趣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自己拌嘴拌的久了的原因,吵架居然還吵出經(jīng)驗和邏輯了。
李燃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敲門進來,分明看見屋里的這兩個人還在拌嘴冷戰(zhàn)中,他面色很是尷尬的走上前來,站在周曉諾的身邊,對蕭南時說道:
“蕭總,這一份要緊的文件需要您簽一下字。”
蕭南時也不多說話,直接就接過了李燃的文件,正準備拿起筆來簽字,忽然一個不防備手中的筆卻被面前的周曉諾伸手一下子給奪過去了,蕭南時和李燃兩個人都驚訝無比,而周曉諾卻冷笑著說道:
“你很驚訝嗎?不過讓你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后面。”
李燃喉結(jié)上下動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這么一個大燈泡杵在這里實在是不好,要不是那份文件真的過于緊急的話,他早就腳底抹油的跑了。
蕭南時一只手撐著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抬頭看著周曉諾,饒有趣味的問道:
“說來聽聽。”
周曉諾看了旁邊的李燃一眼,想著自己的意思應(yīng)該很是明顯了,這個不識相的人怎么還不出去?
蕭南時又給了李燃一個眼神,這一下子后者覺得自己終于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出去了,不過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提醒到:
“蕭總,那份文件您一定要簽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