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這一個答案。”
周曉諾讀到這里,不禁自己嘴里面也念出了這一句。
是啊。
以前她不是才問過蕭南時,說她也只想要這一個答案而已。可是他們都沒有得到自己心中最想要的那個答案。
周曉諾又翻了一番那些信件,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一半的樣子沒有讀。
這后面的一半,大概是在寫蕭炎和蕭南時的生母之間的情感糾葛,可是這些事情,蕭建業(yè)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還有他為什么要把如此細膩而私密的事情告訴自己呢,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他居然已經(jīng)這么信任自己了嗎?
周曉諾看信看到這里反而不再想看下去,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像被什么梗住了一般,十分難受,索性就把信件好好的收起來,走出了書房。
“劉姨,孩子睡了嗎?”
“沒有,看我把他抱在懷里面呢,這個小孩好像要玩具玩。對了,我忽然想起來這些天來來往往的客人送了這么多東西,可是孩子的玩具倒是很少呢,你看要不要什么時候我們上街去給他買一些來。”
周曉諾走到客廳,果然看見劉姨正把孩子抱在懷里面,拿著一個小小的撥浪鼓在他的面前搖來搖去,孩子玻璃大的眼睛使勁兒盯著那個撥浪鼓,也跟著搖來搖去。
周曉諾便忍不住笑著說:
“這個想的倒也是,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不如現(xiàn)在就出去吧。”
劉姨也笑著說好,于是兩個人帶著一個小孩就出了門,誰知道剛走到小區(qū)的門口,居然看見蕭南時又迎面匆匆的走過來。
“你怎么又過來了?”
蕭南時看見他兩個人帶著孩子出來了,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畢竟他身上又沒有周曉諾家里面的鑰匙,便少不得解釋說道:
“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好像落在你家里面了。”
周曉諾便轉(zhuǎn)頭對劉姨說道:
“劉姨,你身上有多的鑰匙沒?”
后者摸了摸口袋,果然拿出了一把鑰匙。于是在周曉諾的示意之下,又遞給了蕭南時,后者接過了鑰匙,臉上倒是有一些猶豫的神色。
“怎么了?你還有什么事情不成?”
周曉諾看見孩子在嬰兒車里面睡得好好的,一時間倒也不著急,只定定的站在這里,面上帶著一些微笑看著蕭南時。
“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
周曉諾看到劉姨在這里,他們兩個人也不好談這事情的,于是就忙著說到:
“那個事情也不著急,我們下次有機會了再說,現(xiàn)在你要取東西就快去取吧,我要和劉姨給孩子買一些玩具。”
蕭南時本來聽周曉諾這么說,抬腳就準備走的,忽然之間又聽見說要買玩具,又停下腳步來說道:
“玩具?要什么玩具?”
周曉諾不禁有些好笑的回答道:
“這么小的小孩子,每天除了吃啊,就是玩啊,要不就是拉屎,要不就是睡覺,小孩子小的時候一定要玩好了。咱們要給她買好多好玩的玩具呢。你說對吧劉姨?”
劉姨就連忙笑著說道:
“是啊,那可不是,雖說這小嬰兒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但醒著的時候咱也不能讓他和我們一樣,每天玩手機看電視啊,小孩子懂個什么,最喜歡的還是玩兒了。”
蕭南時點點頭,也不再多說,轉(zhuǎn)身朝著和他們相反的方向直接自己往周曉諾的家里去了,周曉諾和劉姨卻去往超市里面買玩具。
他們兩個人在偌大的超市里面隨意逛著的時候,劉姨忽然又開口問道:
“上一次,蕭建業(yè)那個老先生不是要你出去嗎?和你說了些什么,是不是要和蕭南時復(fù)婚的話?”
周曉諾便急忙打著哈哈,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沒什么,不過就是問了我一些孩子的事情嘛。畢竟從血緣上算來,他也算是這個孩子的親爺爺了。”
這個事情如何和劉姨當面這樣說的呢。
劉姨便又嘆了一口氣說道:“血脈的上來說是親生的沒錯,可是誰叫你們的這一門親事又被攪黃了呢,要不然現(xiàn)在該是多和美的一家人呢。”
周曉諾在母嬰用品區(qū)拿起了一個益智的七巧板,拿在手里面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一邊又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道:
“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也是沒有辦法的。”
劉姨也在這里面隨手撿起了一樣小嬰兒玩的玩具,一邊又欲言又止,心里想著那個老頭約她出去,肯定不會只是問孩子的事情,必定要說上她和蕭南時兩個人的事情。
說起來這又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而事關(guān)兩個家族,兩個企業(yè)了,這前前后后要牽扯進去多少人的利益,恐怕也不是這么一時半會兒說得清楚的。
劉姨嘴上不說什么,心里面卻是極有見識的,同時說話又極有分寸感,見到周曉諾不太想談起這件事情,首先就按下了話頭,沒再提起,轉(zhuǎn)身和周曉諾買了許多小孩子喜歡的玩具。
等到他們兩個滿載而歸回到家里的時候蕭南時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還把鑰匙放在了醒目的鞋柜上面。
劉姨一把就把那鑰匙給收起來,而周曉諾看到家里面空空蕩蕩的,仍然是除了他們?nèi)齻人以外,誰都不在。
她心里面有一些失落,可是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捫心自問:這種失落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大概只有問她自己的內(nèi)心才知道吧。
這里蕭南時取走了自己的東西以后仍然照常返回公司,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已經(jīng)把二三十年前的陳年舊事都一一的和以前的孫媳婦周曉諾給提起了。
這些事情連蕭南時都還不知道,而這也正是多年來他們爺孫倆感情不和的根本原因。
蕭南時坐在辦公室里面,忽然李燃進來,手里面還捧著一個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東西的罐子,放到了蕭南時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蕭總,這個是蕭老先生讓我?guī)У侥忝媲暗摹!?
蕭南時抬頭,看見那個很是古樸的鐵皮罐子,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