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想的是,蕭南時現在名義上已經和曉諾離婚了,這事兒他管不著,而且人也不知道在哪里。
劉振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照顧起曉諾來應該可以讓人放心,而且他也跟曉諾的交情很好,這個危急關頭不叫他叫誰呢?
而顏蘇蘇卻急忙點頭,很是不耐煩的說道:“這個時候叫人還要等他來,太麻煩了,我看還是我們兩將就將就,想辦法直接把曉諾給送到醫院去最好,這個事情可是耽擱不得的啊。”
顏蘇蘇這么說著,心里卻是另外一番打算。
自己花了這么久的功夫,都不見什么效果,這個周曉諾的身體還是好的很,孩子也在一天天的長大著,可是這幾天居然天助我也,周曉諾的身子一下子就差下去了,這樣下去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呢。當然,如果孩子保不住的話就最好了。
這個時候怎么能讓那個劉姨叫一個幫手過來,劉振來了自己更加不好施展拳腳。
于是劉姨就只能說:“好吧,那你看我們怎么處理呢?”
顏蘇蘇倒是也陷入了一個很是尷尬的境界,她不要劉姨找人來幫忙,他們兩個人抬起周曉諾倒是沒有問題了,但是眼下家里面一時又沒有擔架輪椅這些東西,還是要找一個人去把這些東西給拿過來才行。
于是顏蘇蘇就說的:“那我看就這樣吧,劉姨你現在去找一下擔架,輪椅這一類的東西越快拿回來越好,我呢就在這里照顧曉諾,然后盡量想辦法讓她站起來,到醫院去。”
劉姨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就自己出去了,這里留下了顏蘇蘇一個人去照顧周曉諾,她剛一走到周曉諾的房間里面,就看到后者已經睡了過去,顏蘇蘇試探性的叫著她的名字卻不見回應,于是便以為她睡著了。
“蕭南時……蕭南時……”
顏蘇蘇探過頭去,以為自己耳朵沒聽清楚便問道:“什么?你說什么?”
“蕭南時……你怎么還不回來?我好痛苦,好痛啊……”
周曉諾此刻整個人睡倒在床上,嘴里還在不停的說著些什么。她的臉色蒼白,光潔的額頭上露出了豆大的汗珠,似乎整個人又疲憊,又很累的樣子。
顏蘇蘇于是燙過身去,又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想蕭南時了嗎?”
“蘇蘇,蘇蘇是你嗎?”
周曉諾強逼著自己睜開眼睛,恍惚看見眼前是一個女人的身影,是蘇蘇啊,可是這并不是自己此刻最想見到的人。
周曉諾的眼睛此刻是瞞不了人的,顏蘇蘇分明看到那雙眼睛里面,既有一些欣慰,但更多的還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你想要找蕭南時來嗎?”
顏蘇蘇聽見周曉諾的口中一直不斷念叨著蕭南時的名字,不用問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周曉諾肯定是最希望孩子的親生父親能夠陪在自己身邊,這是天底下所有懷孕的女人,在即將臨盆的時候共同的想法吧。
“蘇蘇……蘇蘇……,你能幫我給蕭南時打個電話嗎?”
周曉諾極力掙扎著問著眼前的好友,她此時居然是連拿起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嗎?顏蘇蘇的心里忍不住納罕著,卻還是一邊口內答應著,一邊拿起了周曉諾的電話,幫她撥通了,在她指導下的那個手機里的號碼。
而言蘇蘇頗有心計的故意沒有把電話開通免提,還把悄悄的把手機的電話通話聲音調到了最小。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那頭分明就想起了蕭南時的聲音,可是顏蘇蘇卻裝作電話沒有任何回音的樣子,臉上還露出很是疑惑又焦急的聲色,然后還一直在說著,“喂喂,你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隨后顏蘇蘇很是遺憾的放下電話,一臉沮喪的告訴周曉諾:
“對不起呀曉諾,我沒能撥通蕭南時的電話,他那邊不知道是占線還是信號不好什么的,一直都沒有接通……”
一滴眼淚就從周曉諾的眼眶里面滑落出來,低落到潔白的枕頭上。
顏蘇蘇很是遺憾的撫摸著周曉諾的臉龐,一邊柔聲細語的告訴她:
“放心吧,曉諾有我在這里陪著你呢,你千萬放心,孩子一定會好好的。”
周曉諾沒在說些什么,而是又一次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顏蘇蘇的眼睛在這房間里面四處搜尋著什么,忽然視線停在了一個極為熟悉的禮盒上面,她趁周曉諾熟睡了,便走過去把那禮盒打開,四處翻找,卻沒有見到自己特定的那個香料包。
奇了怪了,怎么這最為重要的一個就不見了呢?難道說她已經用完了?
對呀,肯定是周曉諾把那個香料包給用了,現在才產生這種反應的!
顏蘇蘇恍然大悟,同時又暗暗的佩服這個香料包的厲害。
其實顏蘇蘇在買這個禮盒的時候,那個商人就已經非常慎重的叮囑過她,這禮盒里面有一個香料包,對孕婦是千萬不能使用的,要是送人的對象是一個孕婦的話,一定要把那個香料包給拿出來。
“就是為著這個香料包,我才買下這個東西的。”
這是顏蘇蘇的心里話,她當然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按照那個商人說的那么做,而是明知道這東西對周曉諾的身子不好,還是假心虛情假意的送給了她。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當時在場的劉振也對這個香料頗有研究,拿回去給他的老師一檢查便知道里面有問題,可是劉振為了維護周曉諾和顏蘇蘇之間的友情,同時也不敢貿然就得出顏蘇蘇有著不良居心這樣的結論,此刻顏蘇蘇卻以為是自己的香料包的作用才讓周曉諾現在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的。
而這個時候劉姨也正巧拿著一副擔架和一個輪椅回來了。
“唉,我專門去跑到醫療市場上面買的,讓人給抬回來,現在曉諾沒什么事了吧?”
劉姨一邊說著,一邊讓人把東西往家里面臺,顏蘇蘇走過來搖搖頭,示意不要大聲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