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諾卻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那么好處理的。她看著向其東,意味深長地說道:“安裝吊燈的人是怎么回事?施工隊的人沒有好好檢查嗎?施工完成的時候。”
他們此刻已經走到了事發現場,目前這里已經被圍起來了,還有一些工作人員正在檢查新的施工現場。
“我把那位安裝吊燈的工人從我們的施工隊里解雇了——”向其東正在解釋著,忽然周曉諾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等等,你是說,那個施工隊是屬于我們自己公司的?為什么我之前一定都不知道?”
這么大的事情,周曉諾居然在整個項目進行的過程中一點都不知道,也沒有人通知她!
向其東也覺得有一些莫名其妙:“對啊,難道您不知道嗎?”
很明顯,在向其東看來,這件事情是不需要額外多提醒周曉諾的,他以為這是常識。
“額,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周曉諾停下來,有些好笑的看著向其東。而后者也是一臉好笑同時也有些尷尬。
正在一個時候,忽然有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周曉諾看到一群穿著工裝的人,拿著橫幅和標語,徑直朝著她走過來。
向其東立刻站到了周曉諾的面前,表情防備的對那群人說道:“你們是什么人?干什么?”
那群工人為首的一個人高高大大,四肢發達,一身肌肉,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我們就想問一下周總,我們公司的老大,為什么要把我們的兄弟給開了?小周兄弟我們平時也都是看著的,他做事情也算是勤勤懇懇,認真無比,這次只不過是因為這個燈具的安裝出了一些問題,不過就是工作上的一個小小的疏漏吧,周總,你憑什么開了我們兄弟啊?”
這個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和自己的表情配合在一起顯得兇狠無比,并且他身后的那些人手上舉著一些標語,橫幅上面寫著“保護勞工”、“還我兄弟”。
周曉諾還沒開口,向其東先一步說道:“這位兄弟,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搞得這么大的陣仗,在這里未免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吧。不如我們退下去,找個地方進一步說話。”
周曉諾看到這群人真的是來勢洶洶,好像是一副不達目標不罷休的架勢。
為首的工頭冷笑一聲:“向經理,你就別和我在這里說這些客套話了,面子上的話我們誰都會說,但實事還是要做出來才管用。”
工頭雖然高大,卻不是頭腦簡單的,他說起話來倒是有條有理的。向其東心中知道這個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因此又換了一套說辭:
“你們就直說,要什么東西。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一定做到。”
周曉諾心中想到,這一定是因為她之前下達的強硬命令,要更換掉犯錯誤的員工所導致的后果,因此她又進一步想到蕭南時之前告訴她的,領導的決策是非常重要的。
這一次這些人鬧事,無非就是因為那個安裝吊燈的工人被開除了的原因。
周曉諾扶額,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就聽好了,我們這一次呢,要求也不多,也不過分,我們要求的,不過就是恢復小周兄弟的工作。”
“這不可能。”
向其東正想找個什么由頭來暫時搪塞過去,沒想到周曉諾直接繞過自己走到了工頭面前說道:“你們的要求我就明說了,我是不可能答應的。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勢眾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要知道這里人來人往,市場里面還有監控錄像,你們要是想要干什么事情,恐怕要考慮再三。”
周曉諾是沒有那個耐心和這群人耗下去的了,她索性是有話直說。
向其東現在覺得這個可能有些麻煩。
果然,工頭和他身后的那幫人在聽到周曉諾的強硬態度之后,立馬群情激奮起來,其中有有兩個人上前來,周曉諾不相信他們真的會做出什么大膽的事來,畢竟這件事也和他們無關,要是強出頭,最后受損失的也不過是他們自己。
事實上她也不明白了,不過就是一個人被免職了,為什么這些人要這么多管閑事?
周曉諾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這里,看著這兩個人沖上來。
向其東眼尖,在兩個工人沖上前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個人的手里好像拿著什么東西,立刻就一個箭步沖到周曉諾的面前護住了她。
“唰”的一聲,一桶液體被潑到了他們的身上。
周曉諾渾身發抖,完全呆住了。
這些液體是灰白色的,從氣味來判斷應該是水泥。
還好不是什么別的東西,要是屎尿或者是濃硫酸什么的,她周曉諾今天就完蛋了。
被向其東護住了的周曉諾還在喘著氣,驚魂未定。
向其東聲色俱厲地對那些工人說道:“你們這是以下犯上!強行用強盜邏輯來綁架上司!我要去和你們的施工隊領導談話!”
那個為首的工頭看起來居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他只是冷眼看著一身水泥的周曉諾和向其東兩個人,然后慢慢說道:“不用了,我今天就是帶著全體兄弟來給你辭職的,我們全體不干了。麻煩你把錢給我們結了。”
向其東眉頭一挑:“好啊,自己辭職倒是很省我的事,我給你一個名片,你聯系上面的人,他會在三天之內把工資給你們結清的。”
說完他就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小小的名片。
工頭收下了名片,看了一臉狼狽的周曉諾一會兒,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一聲嘲笑般地說道:“周總你年輕有為才能做到這個位置,但是依我打拼多年的經歷來看,你恐怕是不會長久的。我們兄弟每天日曬雨淋地給你干活,你們大資本家賺得是腰纏萬貫,現在卻因為這么一個小問題就要開了我的兄弟。
你覺得開了一個人是小事,對于我們這些吃力氣的人來說,這就是天。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