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她的面目被劉振徹底揭穿了,她就是一個口是心非,善于演戲的女人。
但是再怎么尷尬,這場戲還是要演下去。
在命運這位導演沒有喊“cut”之前,她就要一直扮演下去。
但不同的是,接下來周曉諾在劉振面前,扮演的是她自己。
周曉諾笑笑:“要是我真的那么做了,可能對我自己的傷害更大呢,你不覺得嗎?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問題,你應該去和周曉語說清楚,而不是來故意告知給我哦。
雖然,我聽到這個消息并不是,十分的,如同常人所設想的,那么憤怒。”
憤怒兩個字被周曉諾咬字咬得特別清楚,說完最后一個詞語,周曉諾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劉振,毫無懼色。
劉振半天沒反應過來。
周曉諾禮貌的笑笑,拿起酒杯對劉振祝酒,然后就轉身提著裙子離開了。
留下劉振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怔怔發呆。
過了好久,劉振低著頭,兀自浮現出一個笑。
他撥弄著手里的酒杯,然后細細看著杯中的透明液體。
接著就打通了周曉語的電話。
“喂,劉振?”
“周曉語,我們分手吧。”
周曉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你說什么呢劉振?”
周曉語笑著,以為劉振肯定是喝多了在和自己開玩笑。
“我說,我們分手吧。”
劉振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遍。
周曉語在家里面正在涂著自己的指甲,剛剛精心做好的指甲油還沒有干,周曉語的手一不小心就碰上了,彩色的指甲油一下子就被沾染到了皮膚上面,刺鼻的氣味也徑直沖進了自己的鼻腔。
“你是不是喝多了?”
但是一種恐怖的直覺又在告訴周曉語,他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另一個自己卻又在拼命搖頭否認。
“我沒有喝多,曉語,我是認真的,我不能再這么繼續耽擱你了,這么下去對我們都不好。”
劉振一邊看著人群里笑容甜美的周曉諾,一邊用無比清晰和鎮定的聲音對周曉語說道。
“可是,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么?為什么?”
周曉語開始失控,她打翻了一瓶指甲油,那種沖天的刺鼻味道立刻在整個房間里都揮發出來了。
“我今天學會了一些事情,其實我并沒有特別認真的意思,你知道吧,曉語,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
劉振開始了他分手大法里最低級的一套:發好人卡系列。
周曉語沒等他說完就立即打斷了他:“不,別說了,你一定是在整我吧,劉振,是不是?我求你別開這種玩笑了,好嗎?”
那邊周曉語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了一些哭腔。
劉振開始不耐煩起來:“我說了我是認真的,難道你還要我當面來甩了你嗎?”
這才是真正的劉振。
發起脾氣來,無情而冷酷,不管她是多么溫柔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周曉語忿忿地說道:“當面,好啊!你有種就當面和我來說清楚,立刻,馬上!”
說完周曉語用力地摔斷了電話,接著她看著滿地的指甲油開始發呆。
劉振放下電話,低著頭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來就和蕭南時與周曉諾告別。
“我公司里有很重要的事情,立馬就要去處理,晚飯就吃不了了,抱歉啊。”
蕭南時倒是很理解地點頭,但是周曉諾看向劉振的眼神卻有些思考的意味。
他真的是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嗎?
直覺告訴周曉諾并不是這樣。
也許,和剛剛劉振告訴周曉語的事情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周曉語,你可是要倒大霉了啊。
本來周曉語接近劉振就是帶著不良居心,而且多半是黎蕓貞在背后給她指點江山,這一點周曉諾輕易就可以想清楚,沒想到周曉語把劉振騙到手之后又得而復失了,這種感覺,恐怕那一對母女會很酸爽吧。
本來劉振這個人就是喜怒無常,周曉諾只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女孩子可以吃得下的,像周曉語那種有心沒腦子的,能夠把劉振拿下才怪。
周曉諾并不關心之后她們又會搞出什么蛾子來,至少現在劉氏企業成為黎蕓貞母女的靠山的這個可能性消失了。
周華興他接著劉氏一步登天的癡望也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對于周曉諾來說,只要這樣這就夠了。
之前劉振還問到她說:“你都已經是蕭南時的老婆了,還每天忙著工作干什么?照我說你就拼命使勁地花蕭南時的錢就行了,反正他賺得那么多,你花也是花不完的。”
周曉諾的笑容無懈可擊:“他的錢是他的,我賺的是我的,雖然兩個人結婚了,但不意味著我就可以靠吃山空,靠老公了,萬一以后離婚了呢?我還是要有自己的資本才可以。”
劉振差點沒把剛剛咽下去的酒給噴出來:
“哇,你今天才剛剛結婚哎!姐,你就這么咒自己啊!”
劉振不知道周曉諾和蕭南時之間的協議約定,當然覺得這是周曉諾這是自己在咒自己,不過就像周曉諾自己所說的那樣,她只不過是在給未來的自己存下資本而已。
“未來的事情,誰能夠說的清楚呢?我只不過是未雨綢繆,而且新時代的女性,就是要獨立自強,這是我畢生對于自己的要求。”
周曉諾認認真真地說。
反正她肯定是要和蕭南時離婚的,到時候等她把欠款還完了,無賬一身輕,想干嘛干嘛,還有自己的公司有錢賺,那才真是天地間第一個逍遙自在人呢。
眼下,只不過是一場盡心盡力的準備而已。
劉振看著這個浮現著無比自信和堅決的周曉諾,一瞬間在她眼里,似乎找到了許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
那個時候,劉振還是個翩翩少年郎,每天最大的目標,就是和蕭南時競爭。
學校里的功課,家族里的商業事務,社會上的交際,哪一樣都不能落下,都不可以輸給蕭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