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時不再說話,但是也沒有原諒周曉諾的意思。
周曉諾心里一邊怪著這個嘴巴不把門的顏蘇蘇,一邊心里又懊惱電話聲音怎么那么大,一邊還在想蕭南時的耳朵聽力也太好了……
但不管怎么樣,這次都是她不對。
況且現在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周曉諾慢慢走到蕭南時面前,輕聲說道:“對不起,這次是我沒照顧到你的感受……你要怎么樣,隨你。”
這話一出口,周曉諾頓時想捶死自己。
怎么回事?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天哪,難道自己真的被這個男人給迷暈了腦袋了?周曉諾你看看自己說的這是什么話!
果然,蕭南時聽到她這么一說以后,一雙狹長而妖冶的桃花眼里頓時起了些情緒。
“這話可是你說的。”
蕭南時在周曉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向他的臥室走去。
“你——”
周曉諾不敢亂動彈,誰叫自己剛才口不擇言了!但是真的要賠睡了,她心里還是不愿意。
或者說,是沒做好準備。
蕭南時察覺到懷里的人的反抗漸漸小下去,從這里到臥室的距離也不過幾步之遙,他忽然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自己又到底為什么這么欣然應允了她的“賠償”?
雖然彼此認識還不久,但是聰明如蕭南時,肯定也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那些迷戀他的鶯鶯燕燕,就像此刻縱然他深深吻住了她誘人的唇,但仍可窺見她那雙嫵媚的眼睛里藏在最深處的掙扎。
說到底,還是那一個晚上種下的種子。
這個女人的身上,有一種讓他深深沉醉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他蕭南時從來不缺女人,但是這個周曉諾,總是不一樣。
蕭南時的手在周曉諾身上四處游走的時候,他還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抗拒。
于是他停下來。
而周曉諾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被他挑逗地揣著粗氣。
蕭南時開始系好自己的衣扣,同時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對周曉諾說:“你出去。”
周曉諾驚呆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然而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也沒有讓蕭南時心軟。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蕭南時冷冷地睨著她。
周曉諾嫵媚的臉不怒反笑,“好好好,我出去,算我惹不起您這位爺!”說著她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光著腳跑出了蕭南時的房門。
她也算賠盡了自己的身價,這個蕭南時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神經!她還不愿意呢!
而蕭南時坐在自己的床上,悶悶地想自己最近到底是哪里不對。
明明已經送上門來,但是他卻不想要這樣的委曲求全。
他想要的,是周曉諾的心甘情愿。
驕傲如蕭南時,在此之前從未遇見另一個驕傲如周曉諾的人。
他不肯放下的自己的鋒芒,卻希望周曉諾磨去她的棱角。
蕭南時不過轉瞬間就厘清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不過隨之而來的,似乎是一個更為迷惑的情感黑洞。
第二天早上周曉諾起來的時候,看見早餐桌上又是擺滿了一桌子的早點,卻沒個人影。
他不在最好了,免得兩個人彼此看見了尷尬。周曉諾忿忿地想。
然而今天注定是個不尋常的一天。
周曉諾吃完了早飯,本來準備去周氏公司的,她今天剛一走出蕭家大門,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豪車。
而車子旁邊一位男士看見她出來了,立即上前對她躬身說道:“周小姐。”
周曉諾上下打量這個人,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她眉頭一挑:“你是……”
這人立即又點頭哈腰地說道:“我是您的專職司機,今天由我負責您的行程。”
周曉諾眉頭皺成了川字:“我哪里來的專職司機?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那人又陪著笑:“周小姐可真是幽默,我是蕭先生為您專門指派的司機,今天剛剛上任。”
“蕭先生?哪個蕭先生?”周曉諾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蕭南時,不過她也沒忘了這棟房子還住著他的爺爺蕭建業。
這人顯然沒料到周曉諾會這么問,他愣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就是住在這里的蕭先生啊。”
周曉諾再次上下打量這個人,目光里有了濃濃的懷疑和審視的味道:“你到底是誰?又是誰派你來的!”
這個人摸一把額頭,汗顏地說道:“是蕭南時先生,是他昨天要我來的。”
聽他這么說,周曉諾倒是陷入了沉默,兩個人昨天晚上剛剛鬧了一陣不愉快,沒想到蕭南時居然還在背后為她準備了司機。
這么看來,好像還是自己有點不識好歹了一樣。
周曉諾心中的氣消了大半,于是對這司機擺擺手:“走吧走吧,快送我去公司。”
等坐上了這車子好一會兒,周曉諾又發覺了不對勁。
不對啊,這根本不是去周氏的路啊!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司機到底是誰派來的?
周曉諾目光冷冷看著車子里的后視鏡,對那個人質問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再不說真話我要報警了!”
那人一邊開車一邊望著周曉諾,臉上堆著歉意說道:“抱歉周小姐,我是蕭云夫人派過來專門來接你的。”
周曉諾一頭霧水:“蕭云?誰是蕭云?”
該不會又是蕭南時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不懷好意的牛鬼蛇神吧?
司機說道:“額,蕭云是蕭南時少爺的姑媽。”
周曉諾頓時覺得生無可戀:“這個姑媽找我又干什么?還有,為什么你又要以蕭南時——阿南的名義來騙我?”
她覺得這家人的行事真是奇葩得夠。
司機嘿嘿笑了兩聲:“蕭夫人說,周小姐您是大公司的大股東,平時有要事要忙,然而蕭夫人那邊今天也有要事,恐怕您不給面子,這才出此下策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周曉諾的眉頭快要皺成川字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她想要發作,但鑒于這個司機是蕭家的人,不管怎么樣,她都要保持形象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