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不要恭喜你呢,終于有了交往對象,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別說我了,說說你,現(xiàn)在跟徐知林怎么樣?”
“沒怎樣。”冉冉焉焉地答。徐知林剛來公司,工作很忙,偶爾有時間約她出去吃飯,也只是聊天敘舊。
“那你有沒有問他是不是單身?”
公司早有花癡的女同事從各個渠道打探到他尚未結(jié)婚,至于有沒有女朋友就不得而知,陶小宛問出了這段時間公司單身女性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冉冉囁嚅著說:“我沒問。”
她不敢問。她不再是那個心無芥蒂追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純真少女,她雖然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答案,但那晚之后她變得怯懦,每次面對他,她都近情情怯,做不到無畏的詢問,害怕是她不想要的答案。
“你呀,難道打算一直做駝鳥?”陶小宛恨鐵不成鋼,“要是我,怎么也要問個明白,如果他有女朋友,一定讓他帶來給我瞧瞧,死也要死個明白。”
冉冉嘆氣,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正說著,冉冉的電話響了,接起來的時候她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那邊背景聲嘈雜,徐知林的聲音傳了過來,“冉冉,在干嘛?”
“沒干嘛,正和朋友閑聊。”冉冉扯了扯衣角。
“公司同事在一起K歌,要不要過來?”
“在哪?”她怎么可能錯過他的邀約?問的時候一點沒猶豫。
徐知林說了地址,冉冉掛了電話就看到陶小宛不停搖頭,邊搖邊嘆氣,“無可救藥!”
冉冉?jīng)]脾氣地笑著,拉了拉陶小宛,“一起去吧。”
陶小宛不是愛熱鬧的人,技術(shù)部的同事又不相熟,有點意興闌珊,擺擺手不想去。
兩人在大院門口分手。冉冉趕到KTV包廂的時候幾個麥霸唱得正酣,推開包廂重重的門,喧嘩聲從里面流瀉出來。她顯少參加這樣的同事聚會,一群半熟不熟的同事見她進來都頗有些意外。
包廂內(nèi)燈光斑斕,煙霧繚繞,音響喧騰。徐知林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朝她招手示意,微笑著喊她,“冉冉。”
冉冉走過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幾位年輕女同事詫異的目光,她在他身邊坐下,笑吟吟地問:“怎么不唱歌?點了沒有?”
“讓他們玩吧。”徐知林輕推了她一下,“你先去點歌。”
冉冉去點唱機前點了歌,回來坐到沙發(fā)上,包廂內(nèi)太吵,也不好跟他聊天。一同事正陶醉的演唱,她看著屏幕也跟著音樂輕聲哼唱起來,手下意識地伸到茶幾上端起上面的一杯啤酒。
酒杯還沒端到嘴邊就被人奪去,她詫異回頭,徐知林正拿著她那杯酒,皺眉看著她,“你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了?女孩子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他對她的認(rèn)知還停留在八年前,在他眼里,她仍是那個十七歲的青澀少女,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喝酒,此時叫他怎么不驚訝。
他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又從桌上拿了瓶礦泉水遞到冉冉手里。
冉冉聽話的擰開蓋子,抿了幾口水。其實她平時不喝酒,只是在這樣鬧哄哄人聲樂聲嘈雜的場合,啤酒如同飲料,她順手就拿了。
徐知林私下對下屬并不嚴(yán)茍,在座的又都是年輕人,旁邊立刻有人起哄,“徐總真會憐香惜玉啊!”
徐知林也不多作解釋,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音樂前奏聲響起,是冉冉點的《天下有情人》。話筒被遞到冉冉手里,這是一首男女對唱歌曲,她側(cè)頭看向徐知林,忽然有點緊張,聲音都控制不住些微的抖,“知林,和我一起唱吧。”
她從未跟他一起唱過情歌,她故意點了這首歌,意義對她來說顯而易見,不言而喻。等待他反應(yīng)的瞬間,她覺得自己又變成了那個得知徐知林要搬家而患得患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