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如期而至,不管夏暖暖如何緊張,如何不知所措,這一天還是穩穩地到了。
當天晚上,舉辦在厲氏集團頂樓的名流晚宴驚動了各大媒體,來的人有請柬的自然是魚貫而入,沒請柬的,也乖乖地各自蹲在樓下,希望能夠得到一手消息的哪怕一點點邊角料也是可以的。
晚八點,賓客陸續而至。
關小雅從一輛白色的奔馳車里出來,臉上化了異常精致的妝容。她不丑,不僅不丑反而長得很顯眼。只是這種好看帶著好些風塵味。
她恰到好處地笑著,右手松松地挽住自己地男伴。
今天的這場宴會,她是從那天去到包廂的一個男人那里聽來的,她好說歹說,百般央求,才讓人同意將自己帶了來。
即使那個男人,她側頭看了一眼,又胖又丑,身上還帶著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體味。但是只要能來,不管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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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她要讓夏暖暖身敗名裂。
場內,厲南景看著夏暖暖走來走去,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伸手在自己的西裝口袋拿出了一條項鏈。
他拉過夏暖暖,將項鏈戴在了夏暖暖的脖子上,“不覺得脖子太空嗎?”
夏暖暖笑,“忘記了,謝謝。”她從來不戴這些,所以就算是這樣的場合,也因為沒有這樣的習慣而忘記了配飾。
“喜歡嗎?”厲南景抱住她,“你今天真的很好看。”
夏暖暖拍開他的手,轉身對他笑,“謝謝你的項鏈,我的厲先生。”
“咳咳,晚宴要開始了啊,你們準備一下,我一會兒過來叫你們。”江灣灣走到門口,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修身長裙,除了裙子以外就是特意盤過的頭發,沒有戴任何的配飾,卻一眼就能讓人驚艷。
夏暖暖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江灣灣對她做了個可以的手勢,隨即走了出去。
她需要去核對一下人數是否與請柬相合,保證整個宴會不出岔子,也因為大家身處這個圈子多少會有相互看不對眼的人,所以提前根據人來排好位置也非常重要。
但是,她發現宴會上多出了好幾個人。
本來一張請柬只能夠一個人進,她皺眉,除非是有男賓客帶了女伴卻沒跟她說。前面的人會礙于被邀請人的身份而不好做阻攔。
每次宴會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是一般這樣子的人由于要討好男伴,一般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得事。
所以她確定了多出來得幾個人都是女伴以后并未做更多得防范。
此時,關小雅已經順利入場,她今天準備了一把小小得匕首,厲南景既然如此狠毒不讓她好過,那么她也一定不會讓他們能夠和和美美,順順利利地過日子的。
晚宴開場,全部人站定。燈光像是一條康莊大道,拉開了人與人之間的光影糾葛。
林風由于會場人手問題被臨時叫回來提早歸隊。此時,他正站在舞臺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縱觀全局。
此時,江灣灣上臺,言簡意賅地介紹此次地晚宴其實相當于一場不那么正式地新聞發布會。而這次發布會的主要內容,就是要介紹厲家女主人夏暖暖,并且簡單表示自己與夏暖暖是好友,并不存在像網絡上所傳言的那樣的關系。
底下的新聞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是這個女主人太過于神秘,從不出鏡,這才導致了人們想入非非。
“其實呢,我知道這次的澄清還是會讓要誤會的人誤會,因為那些人眼里永遠都只有他們自己的事實,而非事情的真相。但是沒關系,我坦坦蕩蕩。”
江灣灣說完便站到了一邊,厲南景拍了拍夏暖暖的手,示意夏暖暖可以上臺。
夏暖暖深吸了口氣,緩慢但是堅定地走了上去。
她真的很好看,頎長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燈光一打就像是一只驕傲的黑天鵝。
夏暖暖一上場,臺下的閃光燈熱熱鬧鬧地開始啪嚓啪嚓地響起來。
她站在臺上,看著眼前坐著的幾十個人,內心突然就開始變得平緩而安靜。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只是愛了一個她愛也愛她的人。不為錢來,也不為錢去。
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她吐了口氣,將手上的稿子捏在了手心里。
“非常感謝大家今天能夠來出席這次的發布會。其實,我沒什么需要澄清的。因為除了我和南景,其他任何的第三方都是無法準確地來描述我們的感情,也因為你不是我們,所以你無法真正說出我們的感受。”
“我看了很多留言,有人認為我很可憐,覺得同情。但其實我過得很好,我有一個很愛我,愿意為我付出一切的丈夫。只是,我們的生活也挺平淡的,不需要向任何第三方證明。”
“我也看到了很多人覺得我是為了錢,那就更沒什么好澄清的,因為我說什么,不信的人還是不信。所以,今天我不是要來澄清自己,也不是來證明我和我先生的愛情。我只是不希望無端的猜忌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灣灣是個很優秀的人,她培養了無數有能力也有職業道德的藝人和組合。我不想所有人對于灣灣的印象,是厲南景的情婦或者小三。我希望你們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職業女性,并且一如既往地在認真實現自己地價值。”
“以上,我……”
“暖暖!”江灣灣在夏暖暖視線偏向厲南景的時候,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向她沖過去的身影,她猛地沖到夏暖暖身邊,將夏暖暖撞開,關小雅剛剛聽夏暖暖的發言簡直要令人作嘔,于是她揣著小刀就往夏暖暖那邊奔過去。
所幸,江灣灣及時將人撞了開來,并且因為林風的視線一直都在江灣灣身上,所以江灣灣一動他也動了。
只不過他沖向的是關小雅,他一把將關小雅控制在了手里,關小雅看自己誰都沒傷到開始歇斯底里。
“夏暖暖你惡不惡心,冠冕堂皇的話說給誰聽?不為錢?你就是為了錢,你偷偷去到酒吧,又偷偷生下夏唯一。你就是為了擠進厲家的門。沒有厲南景你什么都不是,你卷公款被抓,你就是為了錢。”
“你放開我!”她轉頭對林風吼,又轉身看向所有媒體。閃光燈在此刻瘋了一樣地狂閃,“我告訴你們,厲南景把我囚禁在酒吧,任人予取予奪。所有人都能給我作證。”
“這樣子的女人還敢說自己是為了愛,狗屁的愛,夏暖暖陷害我,又讓我流產,你們看看清楚這個人,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一看。好友?我是她的閨蜜她都能這樣對我,一個好友而已,惡不惡心人啊夏暖暖。”
林風拽住人就要將人往外面拖,關小雅尖叫,“你們害我如此,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奸夫淫婦,狼狽為奸。”她猛得用盡全身得力氣掙開林風。
林風一時沒注意居然讓她掙脫了一會兒,關小雅面目猙獰,將手上得匕首往自己脖子上劃。一刀下去,鮮血直接噴涌而出。
江灣灣嚇得驚叫,夏暖暖也看傻了眼,但她馬上反應過來沖過去用一旁得桌布將傷口緊緊按住。
“叫救護車,趕緊叫救護車!”
關小雅笑,“夏暖暖,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在那個鬼地方,生不如死,你的好先生,好丈夫,你們會死得很慘,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如煎如熬,不得好死……”她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卻仍舊面目猙獰。
夏暖暖心驚,除了按壓住傷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厲南景皺眉,走過來看著夏暖暖滿身滿手的血,又看著明明已經斷氣卻仍舊不肯閉眼的關小雅閉了閉眼睛。
良久,他蹲下身拉開了夏暖暖的手,夏暖暖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怎么了。
“暖暖?”他輕聲小心地叫夏暖暖。
夏暖暖木然地轉頭看他,覺得自己腦子里還是那兩句尖銳的不得好死和如煎如熬。厲南景面沉如水,伸手將人拉起來,順手用桌布將關小雅蓋起來。
他抽出西裝內袋里面的手巾,一下又一下仔細地擦著夏暖暖地手。林風和江灣灣此刻正在有序地疏散在場的媒體工作者。
“南景?”
“嗯?”厲南景擦完將人抱在懷里。
“沒事,不要怕,沒關系的。”他感受到懷里的人在瑟瑟發抖。
夏暖暖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人活生生地死在自己面前。發現一個人從好好地能走能跑到一點點地變得毫無生氣。
她低頭看著桌布下得輪廓,一個人死了,就是永遠都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再出現了。并且這個人,帶著最惡毒的詛咒而走。
“沒事的,好么,沒關系,走吧,剩下的我讓林風處理。”厲南景將人緩緩推開,雙手扶著夏暖暖的肩膀,雙眼注視著夏暖暖的雙眼。
夏暖暖有些怔愣,厲南景嘆氣,將人一把打橫抱起,眼神示意林風將事情處理好,就帶著夏暖暖從后面地下車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