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當然看出吉栩在思考，但她也知道，吉栩是為了她在明年的安全而思考。甚至為了她的安全，他會緊緊關上心門，什么都不說。

　　所以秦妍只是在舔了舔舌頭給，接著給吉栩夾菜：“你不用告訴我。但是你要像不允許其他人身陷危險一樣，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吉栩用力地點點頭：“我會的。”

　　他確實很想弄清楚，路云海到底為什么心事重重，到底在山上的庵前見到那個人時有過什么樣的對話或者對峙。

　　但是按照吉栩自己下達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再進行主動的調查。而路云海的心事，又肯定無法從公開的渠道查到。

　　這時秦妍和吉栩的手機都發出了叮的一聲。

　　那是內網傳來的快捷通知：“有一輛大紅色的車停在吉栩宿舍門前。”

　　大紅色？

　　吉栩和秦妍都記得，那是葉柯的車。

　　隨后門鈴響了起來。吉栩過去打開門，看見是葉柯和一位三十多歲，短發，長得非常精神的女警官。

　　“葉叔叔，你怎么來了。還有這位？”

　　“這位是負責路云海案子的周警官，也是我的老朋友。她有些問題想問問你，所以我就把她帶來了。”

　　周警官微笑著向吉栩點了點頭，讓吉栩感覺到她的善意和親和。

　　“快請進吧，我和秦妍正在吃飯呢。”吉栩將兩人迎了進來。

　　“葉叔叔，還有……警官姐姐。要不要一起吃飯？”秦妍也站起身問道。

　　將葉柯稱為叔叔而將周警官稱為姐姐，讓周警官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和周警官吃過了，你們快吃吧。讓周警官坐在沙發上笑一會挺好的。”

　　吉栩給兩人拿了飲料，然后問道：“葉叔叔，人家可是警官……”

　　葉柯看了看周警官，笑道：“平時我都喊她小紅的，她是我大學同學也是現在合伙人周曉丹的妹妹，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原來如此。周警官平日里一定稱呼葉柯為哥哥，今天被秦妍以叔叔和姐姐做了區分，才讓她笑得這么歡。

　　吉栩示意秦妍先吃，他自己坐到了葉柯和周小紅的對面并問道：“周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周小紅趕緊收拾好笑容，很嚴肅地說：“我本來也想著要來拜訪你們的。吉栩你還沒有來幫我們做嫌犯的拼圖呢。”

　　“是的是的，您隨時叫我我一定配合。”

　　“不止這個，其實還有……今天上午葉哥和我說了很多奇怪的理論。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這個案子會很難破，甚至會拖上大半年。而其中的原因，居然是因為科學。”

　　吉栩看了葉柯一眼。他覺得葉柯對這個圈子以外的人說出這種話，一定是會讓人覺得奇怪和不解的。甚至有可能會更加懷疑星岸集團，懷疑吉栩和秦妍。

　　“我相信葉哥。他曾經多次幫助我們分析案情以及提供科學上理論分析。”周小紅說道，“但是我們正常的工作還是繼續進行。我需要嫌疑人的線索，需要有新的證據發現，還需要向受害人家屬交代，那可是一個大集團的接班人。”

　　吉栩點點頭，表示理解。

　　“但是你放心，葉哥已經和我說了，不要逼你去列出懷疑對象。我相信，你們守護著的那個關于'科學'的秘密，一定會幫助警方抓到兇手的，對不對？”

　　“是的，周警官。其實……懷疑對象，我現在也真的沒有什么明確的懷疑對象。如果僅僅列出那一大堆可能對星岸集團對名海集團有不良企圖的企業和個人讓您去調查的話，那才是浪費警力了。兇手的肖像我會幫您繪制出來的，您大可以正常地進行調查，越正常，才越是保護我們。”

　　周小紅盯著吉栩看了一會，突然轉頭對葉柯說：“這個小朋友和葉哥你年輕的時候真像呀。”

　　葉柯答道：“他已經不是小朋友了，他肩膀上扛著的東西比我年輕時候要重得多。”

　　“恩，好的。既然吉栩都這么說了，我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調查。”周小紅突然思索起了什么，過了一陣，她才抬起頭看著吉栩問道，“你們的這個'科學'，會不會有一天用來幫助我們破案呢？”

　　這時秦妍走到了吉栩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吉栩抓住了她的收，也想起了關于Queenie，關于九十八個克隆體，關于展開旋渦時她們記憶的復制，關于那個可以控制秦妍身體的小克隆體，還有兩人身上的早衰癥。他向周小紅回答道：“事務都有兩面性，就好像人們為了成功所要付出的代價。周警官，我們研究的科學確實可以用來破案，甚至用來阻止罪案發生。但是它并不一定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