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霍總，還需要我重新報一下最終的數字對比嗎？”錢楚瑤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秦妍、霍弘文和葉嘉良則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那我們宣布董事會決議吧……”

　　“等一等。”那是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葉嘉良突然舉起了手。

　　“葉部長，您說。”

　　葉嘉良指了指會議室外面的方向：“計算這點股權數字，不需要外面這么多人吧。”

　　錢楚瑤似乎非常樂意回答這個問題：“不好意思，其實是馮沛先生提醒了我。我們應該計算一下秦總在任期間的開銷，以及因為秦總對外部環境疏于防范，從而造成星岸集團多個藥廠遭受恐怖襲擊所帶來的損失。當然她只需要承擔其中一部分的責任，我們正在對這些數字做詳細的合算。”

　　“算這些做什么？”

　　錢楚瑤冷笑了一下：“等秦總真實身份公開的時候，我懷疑不僅僅是星岸集團的股份，可能就連秦總的……自然人的身份都不一定能夠保住。到時候她又要怎么對她造成的這些損失負責呢？所以，我們要計算出一個公正，而且明確的數字來。當然，等我當上了總裁，我會很慷慨地給秦總一份收入不斐的工作。”

　　秦妍慢慢地抬起視線看向錢楚瑤：“到星岸之環做實驗品嗎？”

　　“沒錯。”

　　“我想我應該謝謝你的慷慨。”

　　錢楚瑤點點頭，表示接受了這份感謝：“我覺得也不會那么快，畢竟這需要我先接任星岸集團總裁，再……替換掉葉部長的職務。”

　　葉嘉良也回以兩聲冷笑。

　　錢楚瑤看了看葉嘉良，又轉回去對著秦妍說道：“如果，秦總覺得這份工作不錯，但還債速度還是過于緩慢的話，我可以為你的朋也作同樣安排。請相信，這無關私人恩怨。”

　　這時候在隔壁房間里，路云海焦急地抓住了吉栩的手腕：“吉栩……吉栩……這個老女人在胡說些什么？什么真實身份？什么自然人？”

　　吉栩并不想回答他，其實也不知道改如何回答他。他嚴肅地盯著電腦屏幕，實在無法相信秦妍的反制手段居然這么輕易就被馮沛和錢楚瑤給破解了。

　　不對……還有一條線索還沒有出現。

　　秦妍沒有什么劇烈的表情，她仍然平靜地坐在總裁座位上。只是，她稍稍轉了一點方向，變成向著錢楚瑜和紀捷：“趁著我還坐在這個位子上，讓我也聽一下，楚瑜，紀捷，你們在獲得勝利后又準備做些什么。”

　　其實錢楚瑜一直都低著頭，直到被秦妍問了，他才不得不抬起頭來回答：“對不起秦總，我只是為了心怡。”

　　秦妍點點頭，沒有再逼他多說。接著她又看著錢楚瑜身旁的紀捷：“那你呢，紀捷。在廣州一個人掌管星岸貿易集團，不自由么？權利不夠大么？油水不夠多么？”

　　“不是這樣的，Queenie……”紀捷緊張到有些哆嗦，甚至將秦妍錯喊成了Queenie，“我只是和朋友站到一邊，我也是為了星岸好。”

　　“真的么？”秦妍的表情慢慢轉成了微笑，她動了動身體，換了種坐姿。

　　這讓盯著屏幕的吉栩驚到瞪大了眼睛。

　　秦妍……又換成了那種明明不是她習慣的兩條腿疊起的明星式坐姿……

　　“紀捷，我記得你結婚的時候，非常自卑，覺得配不上你那位來自廣東地區聲名顯赫家族的妻子。你本身只是個郁郁不得志的生物技術博士。但是我很看好你，我覺得你能夠靜下心來用很長的時間去做好一件事。”

　　“是的……我知道是您說服J先生讓我接手星岸貿易集團的。”

　　“紀捷！你胡說些什么！”錢楚瑤發現紀捷竟然又混淆了秦妍和Queenie，忍不住厲聲喝道。

　　秦妍并不理會她，而是接著對紀捷說道：“我知道。以你太太的出身，哪怕是星岸貿易這么大的公司她也會對你有不少怨言。她希望你在星岸集團坐到更加重要的位置，比如說執行董事，比如說接手科研部。”

　　紀捷不敢看秦妍，但是點了點頭。

　　“可是紀捷啊，你應該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優缺點。把星岸貿易交給你，不會因為你能夠帶著它發展壯大，而是你的細心和耐心，再加上J先生和霍總為星岸貿易安排好的職業經理人團隊，你們可以讓星岸貿易成為星岸集團中既保證高額盈利，又不用董事會操心的一個分部。紀捷，你讓我失望了……”

　　“秦總，夠了。”錢楚瑤終于不耐煩地打斷了秦妍的話，“你以為現在還能分化我們，從我們的百分之四十二點三當中挖掉一塊嗎？！”

　　“楚瑤，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們每一個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明明心里都知道。馮先生要的是科學前沿，我要的是權利，楚瑜要的是她女兒的健康，紀捷要的是她老婆的滿意，你怎么不問問路名要什么？”

　　“我不用問。”

　　這一次，秦妍的回答簡練而干脆。反倒使得錢楚瑤不敢說話了。

　　“路名先生，是舅舅你拉攏來的。”秦妍輕輕將座椅轉向馮沛的方向，“而他能被你成功拉攏，是因為他曾經是黑影聯盟的一員，是你單線聯系的智囊團一員。星岸集團招募全國范圍內具有開放性思想人才的頭腦風暴計劃里，年紀最大的獲勝者，他的原名是，駱易名。”

　　馮沛的呼吸似乎比之前加快了，他雙眼直盯著秦妍說道：“小秦妍，別裝神弄鬼了。就算你冒充Queenie，就算你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知道了路名的真實身份，都沒有用了！”

　　“舅舅，你錯了。”

　　“你說什么？”

　　“我說你錯了。你以為可以用他曾經的身份，還有他在黑影聯盟中一語成名的殺人建議來威脅他。但是你不知道，在你被捕后，是我負責配合警方整理黑影聯盟剩余資料的。黑影聯盟成員大部分都是以一種游戲的方式，在你搭建的虛擬場景中進行出謀劃策。駱易名所提出，趁冰越集團總裁登山時將他推下山去然后強行收購其公司的建議，只能算是一種游戲中的策略。如果有需要，我會為他做證明。”

　　馮沛和錢楚瑤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兩人猛地轉頭看向路名：“你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