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被洗得干干凈凈,在陽光下泛著刺眼光芒的敞篷車一點點開到了吉栩的身邊,而駕駛座上戴著墨鏡的,也正是顧肖。
“吉栩,你怎么在給兩位不認識的美女搬東西呀?”
向真真也跟著問:“是啊,這兩位……咦?這不是我們來考試時候遇見的漂亮學姐嗎?學姐你好!”
剛剛幫助蔣一茹打開宿舍門的錢心怡也朝著向真真揮了揮手。
吉栩將兩個箱子提上宿舍門前的兩級臺階交到蔣一茹手中,然后走回到顧肖的車邊問道:“顧肖,你怎么會送向真真過來?
顧肖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不肯說“還是讓真真自己說吧。”
向真真重新坐回到副駕駛的作為上嘟著嘴回答:“別提了。我昨天自己開車去買開學用的東西,把車給蹭了。”
顧肖強忍著笑補充道:“你知道國內的停車位有多小,她可是蹭了不止一個地方。”
吉栩其實特別不喜歡這種開口閉口國內怎么樣國外怎么樣的人。他差點就要說出口:我不知道國外的停車位有多大,但是我知道,國內的停車位只要技術過關還是能停好的。
算了,還是別說,這些話說出來更顯得向真真開車技術差。
“所以真真只好找我幫忙。她的車我已經送去修理了,我先把她送過來報到。”這時顧肖注意到了在宿舍門口扶著箱子,并用犀利眼神看向這邊的蔣一茹,他叫了起來:“哇哦,我想我知道這位小美女是誰了。”
吉栩回頭看去,只見蔣一茹也為顧肖的這句話楞了一下。她皺著眉頭一轉身,拖起箱子走進宿舍并關上了門。
吉栩質疑地看向顧肖。
向真真也在一旁問道:“你怎么會認識星岸大學的新生?”
“我代表ASM處理一些藥物專利CASE時和她母親打過交道,有兩次她也在,幫忙做助理工作。”
“她母親?”
“對啊,她母親非常厲害,談判的時候得理不饒人。和我們ASM在專利官司上交幾次過手都沒吃虧。她可是星岸制藥集團的CEO錢楚瑤。”
錢楚瑤。這個名字其實吉栩聽到過幾次,她是科研部錢楚瑜的姐姐,錢心怡的姑姑。但是吉栩沒想到她在星岸集團居然有如此高的地位。
顧肖吉栩說道:“她和她母親的眼神一模一樣,都是這么嚇人。聽說她母親除了在領導上非常鐵腕,還很擅長讀心,親自從星岸制藥集團抓出過好幾個商業間諜。這哪里是一雙眼睛,分明就是激光槍。”
向真真戳了戳顧肖的手臂:“不許說星岸壞話。”
顧肖趕緊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我根本無所謂官司誰輸誰贏。官司是律師的事情。我只享受看著一件件新藥被研究出來的感覺。”
這個顧肖,居然能是這種心態?看上去,還是個……可以交朋友的人。當然,前提條件是,他不是參與明年七月二日事件的人。
“吉栩,秦妍給我安排了十六號住,還有一個同學和我一起。你過來看看我的宿舍吧?”
顧肖輕踩油門,將車又向前開了一段。當然,十六號宿舍原本就在十五號的旁邊,吉栩稍稍走動幾步便跟上了他們。
向真真跳下車后,拉起吉栩的胳膊拖著他跑向宿舍門口,在那里研究怎樣開門。這讓剛剛打開后備箱準備搬東西的顧肖揚起了雙手:“嘿,真真你不能這么對我。”
向真真假裝沒有聽到,并不理會她。其實,向真真越是能夠自然地拉起吉栩的手臂,越說明她已經放下了吉栩;她越是逗顧肖,越說明她對顧肖是有好感的。吉栩心想,是不是應該動用一點星岸集團總裁助理的特權,調查一下這個顧肖的底細呢?
向真真終于打開了門,拉著吉栩跑了進去。這里和吉栩那一棟的結構完全一樣,只是在裝修風格上略有不同,家具、墻紙上有很多紅色和粉色的元素。星岸大學居然還有專門為女生準備的噶幾宿舍?
而且,這一定是秦妍安排的。她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安排了最好的宿舍,這是她送給向真真的開學禮物。
向真真尖叫著在樓上樓下各間房間奔跑著,很顯然她非常喜歡這里。廚房,工業風的大桌子,電視機,沙發,每一樣東西她都要親手去觸摸一下。
“咳咳”獨自拖著箱子進來的顧肖咳嗽了兩聲。吉栩和向真真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他身邊還站著一名羞澀的女生。
她一定就是向真真的新舍友了。
“你好,我叫向真真,美術設計系的。你呢?”向真真蹦跳著到新舍友的面前向她伸出了右手。
“我叫裴靜,我們是一個系的。”她的新舍友也伸出了右手,兩人從握手,很快就變成了一起贊嘆這間宿舍。
見兩位女生忙著交流,吉栩便說道:“那我先回去了。真真,今天我們班主任請全班吃飯,我們明天見面再聊吧。”
揮別了向真真和她的新舍友,吉栩走過顧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回去。顧肖做著不高興的表情說道:“明天,明天我也在這里,你還是后天再來找真真吧。”
吉栩擺擺手笑著走出了宿舍。其實,他已經越來越不討厭這個顧肖了。
在吉栩離開向真真的宿舍經過旁邊十五號時,他看見錢心怡也正好從蔣一茹的宿舍走出。錢心怡難得地用小跳步走了幾下,到他身邊和他并排而行。
“你看上去心情不錯呢,都跳起來了。”
錢心怡稍稍斜了斜腦袋像是在思考,然后回答道:“也許是吧。畢竟有個家里人來陪我了。”
“你不和妹妹一起住在這里?”
“因為我身體不好,所以我申請了走讀。”
“那之前呢,你妹妹考進大學前不是和你住一起的么?”
她搖了搖頭:“她和我姑姑都在北京,那里是星岸制藥的總部。這一次她過來上大學,也算是和我一下子變得很近很近了。”
“恩。”吉栩點了點頭,“她看人的眼神好犀利呢。就好像……不喜歡所有男生一樣。”
錢心怡的腳步突然停住了:“有這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