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兩天，新聞里一直都是秦妍和路云海的消息。吉栩手機中星岸內網也是一長串秦妍和路云海共同出席的活動列表。
探望傷員以及死者家屬，資助養老院，資助福利院，為很多公益機構捐款。兩個集團共同組織的愛心之旅成為最近最熱門的話題，媒體更是直接將秦妍和路云海稱為了金童玉女。
要不是被教練盯著駕照最后的一門考試需要再練習幾次，吉栩真想買張機票飛到秦妍身邊去，好好行使一下自己作為特別助理將秦妍和路云海隔開的職責。
今天中午的新聞里，秦妍和路云海在星岸集團大樓門外被一群記著圍住追問：“秦總，請問您沒有考慮過親自拍攝廣告為星岸制藥的產品代言以挽回市場呢？”
秦妍似乎被這個問題逗笑了：“這個建議不錯，我會考慮的。”
“那如果廣告中需要有一個男主角，您覺得名海集團的路總怎么樣呢？”
“路總……”秦妍朝著刻意站直的路云海看了看，“我覺得路總太過帥氣了，會帶走觀眾的注意力。你說觀眾看了廣告到底會買星岸的藥品還是名海的藥品呢？”
秦妍，居然做了一個如此智慧的回答。
這時候吉栩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是他從沒有聽到過的一種提示音。不是電話鈴聲，也不是社交媒體的提示聲，那是什么？
吉栩翻看了一下，居然是星岸集團內網平臺在主動呼叫他。
“名海集團總裁路名途徑上海金山，詢問原秦妍特助，秦妍的同學是否愿意陪同參觀一下秦妍母校。”
他的兒子路云海才剛來過，另一個奇怪人顧肖也經過了這里，現在老頭子又親自過來。金山，難道變成什么旅游勝地了嗎？
這條通知是秦妍發出的，除了抄送葉嘉良、霍弘文以外，還有一條附言：“就按照新聞里說的，我是馮涵家里失散多年的侄女，你之前十八年都不知道我的身世。”
并且這不是一條“必須執行”的命令，吉栩可以選擇同意或者拒絕。
既然是秦妍發來的，吉栩沒有猶豫就按下了同意。
很快，后續的通知來了，有專車會接吉栩去見路名。
吉栩翻了一下衣柜，還是秦妍送的衣服最適合見這種大人物。他在換好衣服后便下了樓，在小區門口等候來接他的車。
一輛黑色商務車，兩名吉栩并不認識的星岸集團工作人員，將他接到了學校門口。而停在他們前面的，是完全不同風格的車輛。
那是一輛級豪華的房車，當房車的側門打開時吉栩甚至可以感受到里面的高級真皮沙發、各式酒瓶酒局發出的閃光。
應該六十來歲的路名，和路云海一樣是偏瘦的身材。他在兩個助手的幫助下跨出車來，雖然看上去能夠正常走路，卻拄著一根金屬的拐杖。
吉栩站在路名面前，第一次和這個老人對看了一眼。
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因為他確實長得很像路云海吧。路名的鬢角已經有許多白發，但是仍然有一雙目光犀利的眼睛。當他微笑著看吉栩的時候，仍然讓吉栩心生畏懼。
這是一個深不可測，不容易騙到的人。
“年輕人，你就是云海說的，為秦妍短暫當過助理那個同學吧？”
“是的。路總您好，我是吉栩。”吉栩禮貌地回答著，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伸手去扶一下路名。
路名注意到了吉栩的視線，他甩了甩手中的拐杖：“我年輕時候骨折過兩次，現在年紀大了，有時候走得不太穩當。所以醫生讓我拿跟拐杖，不僅可以走得牢靠些，還像個武器一樣，顯得威風。”
幸好，還是個愿意開玩笑的人。這讓吉栩放松了一些，他在像門衛解釋情況后，陪著路名走進了校園。
“吉栩。我剛才去海邊看過了，雖然比不上東南亞的海島，就算和海南比也差得很遠。但是有海就很好，可以讓孩子們心胸開闊。”
“是的路總，住在這里的小朋友都喜歡去海邊吹風。”
路名點點頭，然后停在了可以看見這所中學主要教學樓的地方：“秦妍在與馮家相認前，就是在這里作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念書的吧？”
吉栩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他以自己的理解回答道：“如果說，普通人家是指有一雙平凡職員父母的疼愛，還有很多同學、死黨一起成長的話，秦妍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
路名哼著聲笑了：“還真是個懂得保護他的好同學。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么你又不當秦妍的助理了呢？”
“當時秦妍應該還不習慣新的身份，希望我幫她一下。現在她可以勝任了，就讓我回來，我還得上大學，好好念書。”
“看得出，她在最迷茫的時候很相信你。”
吉栩覺得路名開始套自己的話了，他小心地答道：“我和秦妍是十幾年的鄰居。要不是她突然變了身份的話，我們就和親兄妹沒有差別。”
“很好，很好。吉栩你知道么，云海雖然只有二十歲，他身邊出現過的女孩子已經不少了。她們大多數都出生在特別有錢的家庭，嬌氣，蠻橫，自以為是。我覺得，秦妍一定和他們有很大的不同。”
這一下，吉栩徹底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說秦妍不好吧，太違心了，也騙不過路名。說秦妍好吧，就好像是順著路名的話，說她和路云海很般配。這又讓吉栩很不甘心。
“吉栩，我們都知道，星岸最近遇到了大麻煩，我本人是很愿意傾盡名海集團的力量來幫助星岸的。但是，對于我兒子的婚姻、未來，我作為一個父親，也有自己的期望。你能理解我嗎？”
這……這比那天午飯時路云海說的話更具殺傷力。路名從星岸的困境，他對秦妍的滿意，已以及一個老父親對兒子婚姻的期待，來要求吉栩退出。
吉栩，吉栩，你要怎樣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