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生活就是喜歡捉弄人。吉栩前腳才剛說會一直陪著秦妍,后腳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向真真打來的。
“喂,真真?”
“吉栩……”電話里傳來了向真真急得就快哭出來的聲音。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爸爸他在寧波出差的時候受了傷,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向爸爸……他是星岸集團科研部化工研究所的,他去寧波出差……寧波也有爆炸事故發(fā)生。
“你是怎么知道你爸爸受傷的?”
“剛才他打來電話說他受了點傷不能開車回來了,然后又說要進手術室,再然后我就聯(lián)系不上他了。”
“知道是哪個醫(yī)院嗎?”
“好像是鎮(zhèn)海醫(yī)院。”
“那你媽媽呢?”
“她還在出差飛回國的路上。”
吉栩是把向真真當做好朋友的,更何況她還是秦妍的死黨。但是當著戴蕓蕓的面,他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戴蕓蕓看出吉栩的糾結,也隱約聽到了電話里向真真的話。她對吉栩說道:“如果你能幫地上真真的地方,一定要盡量去幫。”
吉栩點點頭,接著對向真真說:“真真你等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掛斷電話,他就在戴蕓蕓的身邊掃描了通行證然后操作起星岸內(nèi)網(wǎng)來。
就像之前他看見的海量消息一樣,他也可以發(fā)布自己的信息。吉栩在類別中選擇了一陣,果然有“用車”這一選項。定位了自己的位置,又輸入了目標地址浙江寧波鎮(zhèn)海醫(yī)院,不指定車型,然后發(fā)送。
很快,這條消息被有對應權限的部分或者員工給認領了。一輛汽車的照片和司機、車牌、電話信息也同時列了出來,并顯示大約十分鐘后到達。
吉栩本應該在這是退出內(nèi)網(wǎng)給向真真打電話,但是一條閃爍著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寧波空箭袋。”
這是什么意思?吉栩點開消息看了看,這是一條只有極高權限才能看到的信息。
“吉栩,你的權限好高……”戴蕓蕓在旁邊驚嘆著,“你看的界面和我們上班用的完全不同。”
“我也是剛開始用……空箭袋……空箭袋……”吉栩重復著這個詞。
“海生,空箭袋是什么意思?弓箭的箭。”戴蕓蕓大聲問著秦海生。
秦海生正好端著面條出來,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把面條放到桌上,并招呼吉栩過來吃。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來了,空箭袋和斷箭一樣,是美國軍方核事故的代碼。”
“核事故……”
“字面意思是箭被偷了,作為軍事暗號指的是核武器丟失。”
吉栩強裝著沒事,趕緊吃面。但是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很可怕的猜想,漩渦……從星岸集團的控制中丟失了,是有其他人掌握了漩渦,還是制造漩渦的重要線索或者設備失竊?對于星岸集團來說,這可能是比核武器丟失更嚴重的事故。因為漩渦的時空效應,掌握了漩渦的人可以通過“作弊”來防范外來威脅。如果今天在寧波發(fā)生的事件真的讓星岸市區(qū)了漩渦的控制權,那么在未來,會由誰來掌握這個最接近宇宙真理的“武器”,就完全成了一個未知數(shù)。
向真真這時候又打來電話,將吉栩從思索中拉了回來。他居然忘記了要打回給她
“吉栩?”
“真真,不好意思,剛才我在聯(lián)系星岸集團的專車。馬上會有車來接我,然后我到你家?guī)夏悖覀円黄鹑幉ā!?br>
飛快地吃完秦海生做的面條后,吉栩告別了秦叔叔和戴媽媽。下了樓,在小區(qū)門口坐上了前來接他的車。
星岸集團應該將很多有車的員工都編入了應急的接送隊伍,這一次來接他的,是個安保部門的大叔,吉栩為他指路先去接向真真。
向真真提著兩袋子衣服已經(jīng)等在路邊。以夏天的穿著來講,這些衣服應該夠向真真的爸爸換上兩星期了。
“你都不知道你爸爸受傷情況,就帶這么多衣服過去?”吉栩和向真真一起坐到了汽車的后排,他幫著把那兩代衣服放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有一半是我自己的,我怕我要留在那里照顧爸爸。”
寧波……那里不僅僅是化學品爆炸,還發(fā)生了與漩渦有關的事件。這一次,吉栩不單單是送向真真過去,他還要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上海到寧波需要開不少時間,向真真很快就睡著了。在高速公路轉(zhuǎn)杭州灣大橋的轉(zhuǎn)向中,她晃了晃身體,靠倒在吉栩肩上。
吉栩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將她推開。他那出手機來,想抓緊看一下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
低安全等級的消息非常多,吉栩從中看到了最新的事故報告。那是星岸集團的一個大額海外訂單,制作一大批援助非洲的藥品。為了這個在時間上特別緊的訂單,幾乎所有具備制藥能力的子公司和物流部門都加入了進來。但是這段時間多家供應商的管理系統(tǒng)遭到了黑客襲擊,多種原料的配送計劃被篡改。而且,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幾乎每個發(fā)生事故的子公司爆炸原因都不相同,有鉀鹽引起的,也有催化劑被替換引起的,但是它們都精確地對星岸集團造成了破壞。
這些事故的原因和進一步跟進,自有專門的部門去做。但是吉栩注意到了一條高等級消息:葉嘉良已經(jīng)親自奔寧波去了。
他一定是為漩渦去的!空箭袋……果然是非常嚴重的事件。
汽車開了兩個小時,終于趕到寧波的鎮(zhèn)海醫(yī)院,向真真也在剎車引起的搖晃中醒了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路靠著吉栩的肩膀,臉都有些紅。
“我們到了,你看看能不能打通你爸爸的電話。”
吉栩謝過司機,先下了車,并幫著向真真將兩袋衣服提了下來。向真真一邊下車一邊繼續(xù)撥打爸爸的號碼,但是依然無法接通。
“吉栩,打不通。”
“沒關系的,我們自己找。”吉栩注意到,不遠處醫(yī)院急診大門處有不少人圍著,夜色下看不太清楚他們的衣服和胸卡,但吉栩覺得應該都是星岸集團的員工,“你看那里好像都是星岸的人,我們過去問問。”
他提著兩袋衣服在前,向真真跟在他側(cè)后方,快步向那些人走去。
“真真你看,確實都是星岸的。你把你爸爸的名字和工作部門告訴我,我去問一下。”
就在吉栩與向真真說話的時候,有幾個人從他們旁邊擦肩而過。其中有一個受了傷的吸引了吉栩的注意力。那一定是一個吉栩見過但不記得到底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