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嬌倒退兩步,薛清心也是大吃一驚,眼神里滿是驚訝。
“全都虧了?”
徐然木然點頭,事到如今,他必須硬撐到底。
“你……”李鳳嬌伸手指著徐然,說了一聲你,眼前一黑,竟然要倒下。
徐然趕緊上前攙扶,薛清心在一旁大聲哭喊,“媽,你別嚇我,媽……”
不少人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而薛家那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上前,還紛紛往后縮,生怕被人發現他們是一家子似的。
李鳳嬌好容易緩過來,一睜開眼就是大哭,“我的錢,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攢的錢,你沒兩天就賠光了,你還有臉回來。”
薛清心哭的梨花帶雨,“媽,你別這樣,媽……”
啪,李鳳嬌急火攻心,顧不得這么多人看著,甩手就給了薛清心一巴掌,“你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從小到大,我對你怎么樣,我就差把心掏給你了,可你呢,有了這個廢物,你就變了,一點也不聽話,還跟他合伙騙我,一百萬啊,我要是拿來投到天成,轉眼就是一千萬啊,你還我一千萬。”
薛清心似乎被打懵了,不管李鳳嬌如何哭喊打罵,她始終直勾勾看著徐然。
她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徐然。
可徐然卻不能解釋半句。
“這個結果,你滿意了?”
薛清心臉上尤掛淚痕,聲音卻如刺骨寒冰。
“清心,你別這樣。”
徐然剛一開口,薛清心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你騙我!”
啪,
“要不是你,我會騙我媽嗎?”
啪,
“要不是你,我會活的這么狼狽嗎?”
啪……啪……
薛清心發瘋似的一連抽了徐然七八個巴掌。
徐然始終沒有躲閃,任憑臉上滿是指痕。
就讓所有的一切,都扛在我的肩膀上吧。
薛清心打累了,終于停手。
她看著徐然臉頰高高腫起,眼神里卻沒有半點怨恨。
她心里忽然間很難受,自己為什么會失去控制,像個瘋女人似的。
她站起來就往外跑,李鳳嬌抬手又是一巴掌,“你這個廢物,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追,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繞不了你。”
徐然只得起身,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追了出去。
在大樓前面的花壇邊,徐然終于追上了。
他拉著薛清心的手臂,薛清心用力掙扎開。
“你別碰我。”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徐然眼神里滿是憐惜,“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
薛清心卻搖頭,“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是我讓你跟媽借錢的,錯在我。”
薛清心忽然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說過,是我的錯。”
徐然愕然,薛清心看著他,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怎么,很驚訝嗎?我也很驚訝,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你知道我討厭什么樣的女人嗎?就是胡攪蠻纏,歇斯底里的潑婦,徐然,我要謝謝你,是你讓我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徐然表情雖然沒有多大變化,心里卻如刀攪一般。
“清心,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解釋清楚了。”
薛清心搖頭,“不,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三年,我給了你三年,你要是能解釋清,早就解釋清楚了,可你沒有。”
“我沒時間跟你耗下去了,我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我們分開吧。”
“清心……”
薛清心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甩了過來。
徐然接過一看,是一枚銅戒指。
徐然驚愕,這枚戒指是蘇琴讓他送給清心,清心當時非常惱火,甩手就扔進河里,怎么會留到現在……
現在她還給自己,那意思就是……
她真的要分開,之前的說過那幾次,都是假的。
徐然緊緊攥著戒指,正想追上去把一切都告訴給她。
忽然,胃里翻江倒海,撲哧,他狂吐起來。
好容易吐完,也失去了薛清心的身影。
他嘴里滿是苦澀,這就是傷心的味道吧。
發布會在天成公司的大會議室舉行,現場來了幾百人,會場非常的擁擠。
現場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一聽薛家人是投資人,立刻畢恭畢敬的帶著他們來到前排。
薛家人在數百人羨慕的目光中,故作鎮定的坐下來。
“我的乖乖,我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種大會,感覺太好了。”
薛芮激動的舌頭快要打結了。
周銘也很興奮,“這種發布會,我倒是出席過幾次,但這次不同,我們是投資人,你們看沒看見那些羨慕的目光,這一步,我們真的走對了。”
“可惜,如果嬌嬸的一百萬也投進去,現在又多了一千幾百萬,真是太可惜了。”
李鳳嬌把頭轉到一邊,假裝聽不見,心里早已經把徐然的祖宗八輩問候了無數遍。
忽然,現場響起激昂的音樂,楊天成昂首挺胸,闊步走進會場。
全場響起激烈的掌聲,周銘和薛芮更是站起來,差一點就要山呼萬歲。
楊天成志得意滿地朝眾人揮手致意,最后,走向發言臺。
“各位,我是楊天成,天成公司的總裁,首先,感謝各位投資人,媒體朋友的蒞臨……”
精心準備的演講稿,每個詞都經過反復斟酌。
為了這一天,楊天成甚至連上廁所的時間,都在背稿子。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讓人振奮。
“各位,想必大家一定有疑問,艾滋病是世界性的難題,我們為什么會研制出新藥,我想說的是,我們為什么不能,我們華夏人難道就應該落于那些老外嗎?”
“不應該!”
全場怒吼。
楊天成滿意的點頭,“事實勝于雄辯,再多的宣傳也不如好療效,大家請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出現一個女人。
一個面如枯槁,骨瘦如柴的女人。
如果徐然在這里,定然會發現,畫面上的女人正是唐菲。
“這是一位患了艾滋病的可憐女人,她原本很漂亮,卻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樣,可她又很幸運,接受了我們新藥的臨床試驗,重獲新生,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全場所有的燈光忽然熄滅,一道白光打開門口,從門口緩緩走出來一位戴著面具,膚白貌美的美人。
沒錯,從身材和皮膚來看,她當得起美人兩個字。
當她走到前面,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全場震驚。
“不會吧,她是畫面上的女人?”
“神藥,這就是神藥。”
“艾滋病再也不是絕癥了。”
“天成,天成……”
現場高呼天成兩字,那一剎那,白光射向楊天成,他仰起頭,張開雙臂,宛若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