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尚處在震驚中,沒人發(fā)現(xiàn)徐然陸卿曖昧的一幕。
除了薛清心。
薛清心咬著玉齒,眼神里既有震驚,又有惱怒。
徐然,你敢對不起我。
李玄邈看著老人的心跳脈搏血壓全都回歸到正常值,雙腿一軟,撲通坐在地上。
“真的是勾魂針,他竟然會九針!
“不是偷師,這怎么可能!
前三針的確是勾魂針,可后六針,他從未見過。
卻能救人于生死之間,定非凡品。
先前他百般倨傲,卻一針斷魂。
被他看輕的小子,以九針將已死之人醫(yī)活,孰高孰低,還用多說嗎?
徐然察覺到腦后的冷光,趕緊把陸卿推起來。
“陸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各位醫(yī)生,老人的身體還很虛弱,一切拜托你們了!
醫(yī)生們連連點頭,剛才他們的舉動,著實打臉。
徐然還能用如此謙遜的態(tài)度對待他們,讓他們有一種被尊重的感覺。
“徐先生,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悉心照料的。”
薛清心驚愕,因為她從這些醫(yī)生眼神里,看出了敬重。
這是徐然從來沒有獲得的……
“陸總,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徐然轉(zhuǎn)身要走,忽然,手被人拉住。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李玄邈雙膝跪地,一臉恭敬。
“徐老師在上,受學生一拜!
說著,李玄邈就要磕頭。
徐然趕緊跳開,“李老,你這是為何?”
李玄邈滿臉愧色,甚至不敢抬頭,“學生愚鈍傲慢,自以為學會勾魂針,便是大家國手,沒想到今天遇到徐老師施展絕技,方知自己是多么的淺薄可笑,今不才,愿以徒弟自稱,希望徐老師能教我后六針,學生知道有些唐突,但希望徐老師念在我心誠,就答應我吧!
徐然趕緊去攙扶李玄邈,沒想到這老頭很執(zhí)拗,說什么也不肯起來。
無奈,他只好半蹲下來,“李老,你這話嚴重了,我這點微末伎倆,純屬僥幸,哪敢當您的老師啊。”
李玄邈神色黯淡,他也知道,想要徐然把絕技傾囊相授,談何容易。
“徐老師,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誠心學藝,之前,我以三針勾魂針,治好了不少人,也有很多人沒救過來,我以為那是他們的命,今天見到九針的神奇,我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就那么點,再想想那些沒有治好的人,如果不是我自傲,或許不會死,我這心里,不是個滋味……”
李玄邈年逾古稀,愴然淚下,徐然豈能不感動。
醫(yī)者,救死扶傷為天職,每救活一個人,帶給他的自豪遠非金錢可以比擬。
同樣,沒救活,對醫(yī)者的內(nèi)心,也是一種打擊。
“李老,你先起來。”
李玄邈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沒有打動他。
徐然見李玄邈神情有些落寞,輕笑道:“以李老的年紀,當我爺爺都綽綽有余,哪有爺爺拜孫子為師的道理,我也怕折壽啊,既然李老想學這勾魂針,我當然愿意傾囊相授!
“什么?”李玄邈猛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
“你愿意教我?”
“當然,再好的絕學,只有救人才能體現(xiàn)出價值,否則,束之高閣,終日蒙塵,還有什么意思?”
李玄邈激動的又要跪下拜師,徐然趕緊拉住他,“李老,萬萬不可,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們就是忘年交,千萬別再談拜師了,否則,我只好落荒而逃了。”
李玄邈激動的點頭,“好,好啊,真沒想到,我李玄邈臨閉眼之前,還能有如此幸運!
徐然把口訣默寫出來,交給李玄邈,言明如果有不解之處,隨時都可以找他。
李玄邈視若珍寶,小心翼翼貼身藏好。
一切弄好,徐然看了看時間,真的要走了。
“陸總,若有需要,隨時聯(lián)系我。”
陸卿頷首微低,眼神里滿是脈脈情誼。
“好,徐然,你也是,需要我?guī)兔Φ牡胤,一定要找我……?
還沒等徐然開口,薛清心在一旁酸酸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徐然也趕緊跟著離開。
兩個人一前一后,朝院長辦公室走去,徐然忽然發(fā)覺掌心有些發(fā)熱,低頭一看,陰陽圖上的白芒亮了不少。
“這是生機……”
徐然有些激動,難道救人一命,就能獲得生機?
太好了,以后自己可以利用白芒救人,救人之后,還能獲得白芒。
這不是一個良性循環(huán)嗎?
看來以后,自己真的要到醫(yī)院上班了。
薛清心越想越生氣,之前,她只要不開心,徐然都會變著法哄她,雖然她根本不在乎,可現(xiàn)在他竟然無動于衷,這種反差,讓薛清心受不了。
她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徐然,發(fā)現(xiàn)徐然竟然嘴角帶著笑。
不用說,肯定是在回味跟陸卿抱在一起的滋味。
無恥,我們還沒離婚呢。
徐然險些撞到薛清心,趕緊停下來,問道:“怎么了?”
薛清心很想大聲質(zhì)問他是不是精神出軌了。
可驕傲不允許她這么自貶身價。
“沒怎么,去見馬院長之前,跟你交代兩句,華天醫(yī)院最近裁撤了中醫(yī)科,所以,打算把這塊業(yè)務外包,我們這次就要拿下這筆業(yè)務,很多醫(yī)館都盯著這塊肥肉,你最好重視起來。”
徐然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簽下這筆業(yè)務!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薛清心哼了一聲,“我知道,你肯定會的,因為你現(xiàn)在巴不得我們趕緊離婚!
“這個……”
“哼,你會如愿的!
薛清心氣鼓鼓地扭頭走掉,徐然無奈,低頭跟在后面。
他們找到行政樓,一路上了電梯,等電梯門打開,徐然和薛清心都嚇了一跳。
走廊里全都是人,薛清心認出這些人都是各大醫(yī)館的負責人。
徐然小聲嘀咕,“他們都是來投標的?”
“怎么,現(xiàn)在擔心了?怕離不成?”
徐然趕緊解釋,“當然不是,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幫薛家辦事,我如果搞砸了,你媽不得埋怨我啊,我總不能一直被人當成吃軟飯的。”
薛清心表情冷漠,“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口叫你媽了,男人,果然善變!
徐然有些無語,現(xiàn)在他不管說什么,薛清心都能挑出毛病,還是閉嘴吧。
薛清心見他不說話,心里更是氣惱,之前的耐心都哪兒去了?都跑到陸卿那邊了吧。
兩個人正尷尬著,忽然,旁邊走過來一位三十多歲的矮胖子。
“美女,你們也是來投標的?”
薛清心正在氣頭上,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沒有理會胖男人。
胖男人面色微變,“美女,沒必要拒人千里之外吧,現(xiàn)在這世道,多一個朋友多條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遠,我有位同學,正好負責本次投標……”
王元的意思很明顯,快點巴結(jié)我吧。
可惜,他打錯了如意算盤,薛清心現(xiàn)在根本不想投標。
她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向電梯,徐然在后面喊道:“你去哪兒?”
“餓了,去吃飯!
徐然看了看時間,的確快到飯點了,也跟著上了電梯。
“誰讓你上來的,我又沒說跟你一起吃。”
徐然訕笑,“我兜里沒錢。”
“哼,正好,陸總還沒走,她肯定愿意跟你共進午餐!
徐然陪著笑臉,“她請我就要去嗎?我有老婆的!
“你還知道啊!
薛清心雖然口氣依舊冷冰冰,卻沒有再趕徐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