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感覺不會那么順利,急忙問道:“平陽,你去見江枯他們時,沒有被你爹發現吧?”
平陽擺手說道:“沒有,我爹最近很忙,我去鬼牢他根本不知道。放心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怎么帶你們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可心里還是感覺有些忐忑不安的。
首先一點,我覺得鬼王那個人絕對不簡單,因為我和江枯他們剛來到鬼界,就被抓住了,這明顯是他們設計好的圈套,試想一下,這樣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想不到我要逃走呢。
第二點,我有種感覺,當初在冥界蓮家,偽裝成為唐裝男子,帶走羅衫的,應該不是鬼王,或許這件事情跟鬼王有牽扯,但執行者應該不是他,而且,這是一個很大的陰謀,或許在鬼王背后,還有什么人。
當然,我雖然忐忑,但也懷揣著一絲希望,要真的像是平陽說的這么簡單,我們可以順利的離開鬼界最好了。
接下來,我就和平陽聊了會天。陳燦醒了一次,平陽就給他沖了點奶水喝,然后哄著他又睡了。
直到凌晨一點,平陽看了下時間,對我說道:“天佑哥,時間到了,咱們去鬼牢那邊。”
我點頭,然后就跟平陽朝鬼牢走。
說真的,從來到鬼窟之城這邊,我就一直在平陽的房間里沒離開過,對這邊的環境也不熟悉,現在從房間出來,我才看到,原來鬼窟之城,就像是古代的皇宮一樣大。
這邊的房間很多,院落也很多,建筑十分巍峨,裝潢也古色古香的十分華麗,平陽帶著我穿過了好幾個院子,然后來到鬼牢這邊。
鬼牢是在整個鬼窟之城最后面,我和平陽來到這里時,我仔細觀察了下,發現這邊鬼牢建的就像天牢一樣,外面足足上百個侍衛在巡邏,任何人出入,都得有鬼紋腰牌。
平陽也是,雖然她貴為公主,但也必須出示鬼紋腰牌,很快,在平陽的帶領之下,我們輕松的進入到了鬼牢之中。
來到鬼牢之中后,我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鬼牢內部,鬼氣森森,到處充斥著一股子徹骨的寒冷,更加要命的是,這里的任何一個侍衛和陰兵,竟然都戴著臉譜面具,看上去平添了幾分詭秘。
我小聲問平陽:平陽,這里怎么這么神秘啊,不就是個監獄嗎,為什么每個人都戴著臉譜面具啊。
平陽秀眉微皺,沖我搖了搖頭說:不要說話,這不僅僅侍衛戴著臉譜面具,就連被關押在這里的厲鬼,甚至是江枯大師哥他們也都得戴著面具。
“啊?”我一愣,這是哪門子規矩啊。
正驚訝,忽然,我感覺腳脖子被什么東西攥住了,低頭一看,登時嚇得我炸了毛,這會兒,竟然有一張臉,卷住了我的腳脖子!
而且,那張臉還能動。
我嚇得啊呀一聲尖叫,準備跳開。平陽急忙捂住我嘴巴,將我摁住,壓低聲音說:“天佑,不要慌張,這是鬼臉,給我們送臉譜的。”說完,瞅了一眼腳下。
腳下的那張卷著我腳脖子的臉,嗖的一下懸浮起來,對平陽十分恭敬的笑了笑說道:“平陽公主,您來了。”
平陽點頭,伸出手去。
沒想到,那張臉立馬變化了一個臉譜,旋即,落在平陽手中,而那張詭異的臉,卻又從臉譜上自己揭了下來,繼續懸浮在我面前。
我錯愕,盯著平陽看了下,平陽這會兒已經戴上了一個臉譜了,可是……這鬼臉難道可以無限的變化出來臉譜?
我好奇,平陽急忙戳了我一下說道:“快點。”
我當即哦了一聲,也伸出手去,那鬼臉沖我咧嘴一笑,旋即變化成為臉譜落在我手中,我戴上后,鬼臉又揭下來懸浮在那里。
平陽對鬼臉說了聲謝謝,然后問道:“鬼臉,我爹爹來過這里嗎?”
鬼臉笑了笑說沒有。
平陽又問:“那我讓你準備的事情,都準備了嗎?”
鬼臉又詭異一笑,說準備了。
平陽點頭,立馬拽住我胳膊,就開始朝鬼牢深處走。鬼臉則是飄在我們身后,跟著。
平陽沒走幾步,就拿出來鬼紋腰牌給站崗的侍衛看,侍衛十分恭敬的點頭,然后方行,我感覺這也太詭異了點,鬼牢畢竟也是個監獄,有必要這么嚴格嗎!
當然,我沒多想,繼續跟著平陽走,差不多五分鐘后,平陽帶著我拐了個彎,然后在一排牢房前停了下來。
“鬼臉,你先帶我的朋友去找那幾個人,我一會兒就來。”平陽忽然說道。
說完這話,平陽立馬就轉身走開了。
我本來想喊她的,可是,她走的速度很快,眨眼的時間,就消失了。我心里莫名的感覺有些恐慌,真心不知道平陽去干什么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鬼臉,鬼臉裂開嘴,對我笑,我瘆得頭皮都一陣陣發麻。說真的,這鬼臉的模樣,有點跟我之前在我們村深坑遇到的拘魂的亡靈有點相似,但那些拘魂的亡靈有的還有身子呢,但這鬼臉,就只有一張臉,笑起來還十分詭異,真的讓人膈應。
“小伙砸,我帶你過去哈。”忽然,鬼臉用一種的摻雜著古怪口音的話說道,而且,聲音也變了,變成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我一愣,急忙問道:“你,你怎么變了聲音?”
“嘿嘿,這個你別管了,走,你的朋友就在這一排最東頭的牢房里呢。”鬼臉對我笑了笑,立馬就懸浮著朝那邊飛過去。
我趕緊跟上。
可是我路過一間間牢房,忍不住好奇,朝著里面瞅,而我只看了一眼,登時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看到,幾乎每一個牢房之中,都有厲鬼戴著面具,有的厲鬼有身子,有的只有半截身子,還有的干脆就沒有身軀,牢房之中也充滿了煞氣和鬼氣,有的在我扭頭看時,正好跟面具下的眼睛對視,我立馬就感受到了他們的滔天般的惡意和殺氣。
我打了個寒顫,沒敢多看,趕緊閉著眼朝里面走。
可就在快要走到最東頭的時候,忽然,一聲嗚嗚的怪叫響了起來,我下意識扭頭,就看到,有個身穿黑色袍子的黑影,戴著煞白的詭異面具,一下撞擊在牢房的門口上。
不過,牢房門口好像設下了某種禁制,他一旦撞擊,立馬被反彈回去,重重撞擊在墻壁上,然后墜落。
這一幕,看的我目瞪口袋。
“別看了,走,那是個瘋子。”鬼臉忽然一下飄到我面前瞪了我一眼說道。
我本來就害怕,被這鬼臉又嚇一跳,心里有些惱火,恨不得一拳將她的臉擊碎!
“知道。”我沒好氣的回應了一聲。卻還是忍不住朝那個牢房里面看。
這會兒,我再次看到,那個黑袍男子,立馬爬起來,再次拼了命的朝牢房們上撞擊,咣當,咣當,一遍一遍的,頻率很快,但是沒幾下,他就被牢門的禁制反彈的鮮血淋漓。
“你還想不想見那幾個人?”鬼臉竟然一下鉆進了我脖子里,貼在了我脖子上,我脖子頓時一涼。
媽的,鬼臉這玩意滲死我了,我急忙伸手一抓,想著將他仍在地上,可沒想到,她速度竟然很快,我一抓,竟然沒抓住。
鬼臉懸浮在我面前,怒視著我:“再不走,我不管你了。”
我這才壓制住好奇,瞥了那牢房一眼后,跟著鬼臉繼續走。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那牢房里面身穿黑袍子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具體是誰,因為整個鬼牢里面光線比較昏暗,牢房之中又更加昏暗,所以我根本沒看清楚。
不過,我也沒多想,很快,跟著鬼臉來到了牢房的最東頭。
鬼臉說:“你的朋友在里面。但是牢房門上有禁制,我是打不開的。”
我急忙朝牢房里面一看,果然,我從衣服上判斷出來,是江枯和靳雨晴血月他們,只不過,這會兒他們臉上都帶了鬼面臉譜。
“雨晴,江枯,血月!”我急忙喊了一聲。
他們聽到后,急忙站起來。
“是天佑嗎?”這是靳雨晴的聲音。
我急忙回應說道:“是的,我是陳天佑,我來救你們離開。”
靳雨晴激動的想要趴在門口上,可是,她一靠近門口,似乎有些害怕禁制,又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
江枯和血月兩個也趕緊來到門前,透過臉譜面具上的眼睛看著我。
“陳天佑,你沒事吧?”血月問道。
我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們呢?”
血月回答道:“我們也無大礙,只是剛進來,不知道牢房門口有禁制,吃了點苦頭。”
我嗯了聲,扭頭,透過長長的走廊去尋找平陽。平陽剛才離開,說是要去做事,我猜測她應該去找打開牢門的辦法去了,所以我也沒多問,可是,這么長時間了,她還不回來,我有些擔心。
“陳天佑,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江枯開口問道。
我急忙就將平陽的事情說了。
江枯沉默,因為他戴著面具,所以我看不到他臉上表情,可不知道為何,我感覺他好像在沉思,而且,我也從他冰冷的眸子里看到了擔憂。
“陳天佑,平陽什么時候來?”靳雨晴問了一句。
她這么一問,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急忙再次扭頭,可是,長長的牢房走廊最西邊,還是沒見平陽的影子。
這一次,我有些緊張了,問鬼臉:“平陽到底去干什么去了,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了什么岔子吧。”
鬼臉詭譎一笑,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我焦急如焚,期盼著平陽快點來。
終于,五分鐘之后,平陽終于出現了。不過,此時此刻,有五個看上去像是黑色麻袋,但又長了小短腿的東西跟在她身后。
很快,平陽帶著那幾個東西走了過來。
我再仔細一看,發現這五個東西,真的像是一個被撐開的黑色麻袋,但是,他們的身子下面,的確是長了兩條很細長的腿和腳。
而我再朝他們長大的口上去看,發現口上竟然是黑色的蜘蛛網。
“平陽,這是怎么回事,這些東西是什么玩意?”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問道。說真的,這東西,太古怪了,我也是第一次見。
平陽說道:“這是鬼尸缸,是用來運送鬼的尸體的。”
“鬼死了不就魂飛魄散了嗎,難道還有尸體?”我下意識問出口。
平陽擺了擺手說:“別多問了,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說著,咬破手指,立馬在牢房門上摁了一下。
嗡的一聲。
牢門上迷蒙起一股子血紅霧氣。
下一秒,平陽說道:“好了,這牢門上的禁制是我爹設下的,現在我用鮮血破解了,你們幾個快點出來,然后我們都躲進鬼尸缸里,讓鬼臉帶我們離開。”
血月他們一看,急忙點頭。血月上前一步,手中地藏嗜血刀唰的一下劈砍在門上,牢門上的鐵鎖瞬間壞掉,墜落在地。
緊接著,他們是三個就出來了。
平陽說道:“都會倒立吧?快點,將腦袋插在鬼尸缸里面,這樣檢查的侍衛和陰兵就當你們是鬼尸,不會懷疑你們了!”
我們都一愣,插在鬼尸缸里面?沒明白她意思。
平陽瞅了我們一眼,沒說話,立馬就給我們演示。她將腦袋插在了鬼尸缸里面,然后,鬼尸缸下面兩條細長的腿竟然就詭異的開始走了起來。
“快點啊,多一秒時間,就多一分被我爹發現的危險。”平陽喊道。
他這話一喊,我們都回過神來,雖然感覺蹊蹺的很,可還是都按照平陽的辦法,將腦袋插在了鬼尸缸里面倒立。
而就在我腦袋插在鬼尸缸里的一瞬間,我驚訝的發現,這鬼尸缸別看只有麻袋大小,但是,內部竟然好像是一個山洞一樣大,其中玄妙,讓我一瞬間不知道怎么形容。
“又有厲鬼自殺嘍,送尸嘍。”鬼臉竟然喊了一聲。
很快,我就感覺鬼尸缸走了起來。
可就在鬼尸缸約莫走到了剛才我駐足觀察的那個牢房門口的時候,再一次,我聽到了砰砰的撞擊聲,而這一次的撞擊聲,十分密集。
好似,那個身穿黑色袍子的男子不要命了,要活生生被牢門上的禁制給反彈撞死是的。
我皺眉,有些不忍心,但我現在也不想管太多了。因為現在平陽好不容易用鬼尸缸帶著我們朝外面走。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傳來:“嗚~陳……天……佑,天……佑,是……是我,救我……”
我心臟猛地一顫,這聲音,就是從那個牢房里傳出來的!那個黑袍人,竟然知道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