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一哆嗦。
靳雨晴這會兒也看到了棺材頭上那身影,猛地抓住我胳膊,身軀顫抖起來,就連血月看上卻也有些畏懼。
江枯扭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別緊張,這是蛇婆,接下來她會帶著我們進入鬼窟之中,不會害我們的!
我還是感覺滲人,于是,我對江枯問道:“她是一條蛇嗎?”
江枯皺眉,沒說話,卻喊了一聲蛇婆。
蛇婆這時緩緩扭頭,而她一扭頭,我心里再次打了個突,沒想到這蛇婆那張臉,竟然真的跟眼鏡蛇一樣,雖然有鼻子有眼的,可是,那畸形的樣子,真的嚇人。
我不敢看了,扭過頭去。
靳雨晴也趕緊捂住眼睛。
江枯苦笑了一聲,然后就讓蛇婆帶路。
蛇婆竟然發出來一陣公鴨般的叫聲,然后,黑色棺材就開始在水面上動了起來。
過了足足十分鐘,我心臟才跳的不那么厲害了,我再次盯著蛇婆看,這會兒,蛇婆卻扭頭盯著我們,說真的,平時一條蛇盯著你,你都會感覺渾身毛骨悚然,更何況是蛇婆呢。
我心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雖然我見過鬼怪,可是這蛇婆也忒嚇人了,而更加嚇人的是,蛇婆看我的眼神很詭異。
她像是在笑,又好像沒笑。而且,她一直盯著我。
我拽了一下江枯說道:“江枯,蛇婆怎么老是盯著我啊。”
江枯瞅了一眼蛇婆,蛇婆這才扭頭不看我了。江枯拍了拍我肩膀,說沒事,蛇婆真的不會害人,只會帶路。
我嗯了聲,就跟靳雨晴依偎在旁邊,血月倒是沒事,這會兒閉著眼睛,抱著自己的地藏嗜血刀閉目養神。
可過了幾分鐘,猛不丁我一抬頭,竟然再次看到蛇婆用那詭異的眼神盯著我。
這一下,我心里除了毛毛躁躁的之外,頓時就火了,我立馬站起來,沒想到,蛇婆竟然沖我咧嘴一笑,然后,又轉過身去了。
媽的,我是真的感覺嚇得不輕。江枯這會兒也有些疑惑了,走過去問蛇婆為什么總是盯著我,蛇婆搖了搖頭,什么話也沒說。
我咬牙說道:“蛇婆,你雖然現在是給我們帶路,可你要是再看我,我對你不客氣!闭f完我哼了一聲。
江枯也有些無奈了,冷眸中掠過疑惑。
不過接下來,蛇婆倒是沒扭頭看我了,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棺材停了下來。
江枯急忙蛇婆,是不是到了,蛇婆點了點頭?墒撬c頭之后,竟然再次刻意的將腦袋一偏,朝我看過來。
我本來還想發火,可江枯急忙拽了我一下說道:“好了,我們到了,現在快點跳出棺材,然后把黑袍脫了。”
我暫時壓制住怒火,然后就跟靳雨晴和血月跳出了棺材。
棺材還在海面上,我們一跳出來,立馬在水里撲騰,然后開始脫衣服,江枯也跳了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蛇婆竟然腦袋一探,那張臉,竟然詭異的直接伸到了我面前。
我嚇得啊呀一聲大叫,猛地一拳打出去。
可這一拳打空了,閃的我胳膊疼,回過神來一看,蛇婆就半蹲在棺材頭上,剛才我看到她脖子詭異的拉長將腦袋湊到我臉上,竟然是幻覺?
江枯喊道:“脫黑袍!
我嗯了一聲,趕緊開始脫,可沒想到,再一次,我看到蛇婆的臉,湊到了我臉上,這一次,她裂開嘴,詭異的笑起來,我剛要再次打出一拳,沒想到她竟然湊到我耳朵跟上桀桀怪笑了,舌頭伸出來老長,然后在空氣里打了個卷,像是響尾蛇的尾巴一樣,發出來噼噼的聲音。
下一秒,我再次一看,她還是半蹲在棺材頭上一動不動。
我驚愕的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了,可是我扭頭看血月和靳雨晴,他倆竟然像沒看到什么似地,已經將黑袍脫掉,站在那里。
倒是江枯,此刻看我的眼神十分怪異。
我下意識又瞅了一眼蛇婆,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敢再看,趕緊將袍子脫了。江枯也脫了。
等到將袍子脫了,我猛地看到周圍環境變了,我們竟然出現在了一個墻角,而前面竟然是鬧市,這會兒,許多人在這邊買東西和賣東西,看上去,就像是古代的那種集市一樣。當然,這邊還是灰蒙蒙的,那些所謂的人,也都不是活人。
靳雨晴說道:“看來,那個蛇婆真的把我們帶到了鬼界中心地帶了!
血月嗯了一聲。
我也嗯了一聲。
可我扭頭一看江枯,江枯竟然還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剛才,就在剛才未脫掉黑袍之前,也就是蛇婆把臉湊到我臉上之后,江枯看我的眼神就很詭異。
我一愣,問江枯:“你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江枯冷眸古怪,他說道:“陳天佑,剛才蛇婆對你講話了!
“什么?”我一愣,沒明白過來江枯這話啥意思。
江枯神色極為緊張,說道:“蛇婆剛才跟你說話了,她竟然說……”這會兒,江枯竟然緊張的顫抖起來。
我很少從他臉上看到這樣緊張的模樣,急忙問道:“蛇婆說什么了?我怎么沒聽到啊。那蛇婆太嚇人了,剛才你們不知道,她詭異的把脖子拉長,然后湊到我臉上,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江枯說道:“天佑,剛才她吐出蛇信子,發出噼噼的聲音,就是對你說話,她說,她等你很久了!”
咯噔!
我心里猛地顫了一下。
等我很久了?什么意思。
“江枯,你的意思是說,蛇婆發出的噼噼聲,是跟我說話,還說等我很久了?”我申問了一遍。
江枯點頭。
靳雨晴和血月對視一臉,兩個人都懵逼的樣子,完全聽不懂我和江枯在說啥。
可這會兒我內心卻惶恐無比。
“江枯,蛇婆的話什么意思,等我很久了,難道說,她知道我們要來?”我問道。
江枯眉頭緊鎖,思忖了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莫名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要知道,蛇婆之前可是靈魂擺渡人,她是后來才偷偷做了帶人進鬼界的營生的,可自從我認識她以來,從來都沒見她主動跟人說過話。
但是剛才她竟然對你說,等你很久了,真的讓我很意外!
我一聽江枯這話,心里更加毛躁了,說道:“江枯,你不要嚇唬我啊。”
江枯皺眉,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說道:“算了,不要在乎這些了,雖然蛇婆古怪,但不能阻止我們去找賊王搶回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強自將內心的忐忑壓了下去,對江枯點頭。
而靳雨晴卻拽了我一把,問我咋回事啊,我和江枯的話怎么什么都聽不懂,剛才發生了什么。我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靳雨晴聽了,歪著腦袋想了想,一臉狐疑,血月在一旁聽到了,也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當然,蹊蹺歸蹊蹺,我們暫時沒多想,就由江枯帶路,然后我們走在鬧市之中。
這鬼界的鬧市真的跟古代的集市差不多,我們沒心情看這些,很快,江枯帶著我們穿過了鬧市,可緊接著,呈現在我們眼前的一幕,就將我們震驚了。
沒想到,我們前面,竟然兀然之間出現了一座巨大山峰,山峰長約兩三公里,寬約千米,海拔則也有足足千米之高,更讓人詫異的,山脈就好像是被盤古的巨斧從中間劈開了無數道似地,出現一條條十分狹窄的道路,僅僅只能容納兩人并列行走,而再看被切開的山體截面上,竟然有著一個個或方形或圓形的黑洞,密密麻麻的,數不過來,里面竟然還有黑影進進出出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急忙問江枯:“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江枯說道:“這就是鬼界的鬼窟,鬼界的人,大部分都住在這里。鬼界的人十分特別,他們除了那些做生意的商人之外,其他的全部都住在山窟里,而這些山窟,都是依靠山體挖掘出來的。當然了,鬼王他們是住在鬼窟之城那邊!
我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我扭頭看血月和靳雨晴,他們兩個也是第一次來這邊,所以跟我一樣好奇和驚訝。
我繼續問江枯:“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尋找一下賊王?”
江枯竟然冷冷瞅了一眼血月,血月陰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神色,旋即,血月看著我說道:“大人,很明顯,既然賊王躲藏到了鬼界,這就說明,賊王是跟鬼界上層人物有勾結,既然是上層人物,很顯然,他不會藏在這鬼窟里的。應該是在鬼窟之城那邊。”
江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咱們現在去鬼窟之城。”
我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想想也對,賊王跟鬼界的人勾結,還搶走了我和羅衫的孩子,必然是跟鬼界的高層聯系,甚至有可能是鬼王,應該不會在這鬼窟之中。
不過,就在我點頭的時候,江枯竟然蹲下去,然后拿手摸了一下地面。
我不知道他干嘛,于是問道:“江枯,你這是在干嘛?”
江枯說道:“現在開始,我們要是想進鬼窟之城,那就必須偷著進去。其實你們看,鬼蠱之城在這山脈的最西邊,我們只有順著這只能容納兩人的夾道才能過去,
可這邊都是鬼門的人,我們三個要是這樣過去,肯定會被發現的,再說了,這里也有巡邏的陰兵和陰將,我們只能找個水井進去了!闭f著,他摸著地面,然后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口深井旁。
一來到深井旁,我就嗅到了一股子渾濁的臭氣,我下意識捏住鼻子,說道:“這簡直就是個下水道啊!
江枯沒說話。倒是血月開口了,他說道:“是的,大人,這水井其實跟下水道的作用差不多,不過,我哥,哦不,江枯說的對,我們只能從這里進入鬼窟之城了。因為,整個鬼界這邊,有水源的井都是四通八達的,只要順著這口井,我們一定可以到達鬼窟之城那邊!闭f完,血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江枯這會兒瞅了一眼血月,眼神有些復雜,似乎因為剛才血月喊他哥,然后立馬又改口了有些介懷。
我扭頭看靳雨晴,靳雨晴卻笑了笑說道:“怎么,陳天佑,我都不怕,你一個男人嫌臭?”
我當即將手從鼻子上拿開說道:“我怎么可能怕臭,我只是沒想到,我們要進鬼窟之城,會這么狼狽!
靳雨晴笑了笑,沒說話。
江枯瞅了一眼血月,血月明白他意思,二話沒說,直接就朝著那臭氣哄哄的井里面跳了進去。
江枯說道:“你們倆也進去,我殿后!
我嗯了聲,和靳雨晴緩緩下井,可剛到井下,靳雨晴就吐了。我瞅了她一眼,嘲笑說道,雨晴,你不是還說我嗎,我看你是打腫臉充胖子吧。她捂著小嘴,一臉難受的表情。
我趕緊從懷里拿出來一個小藥瓶,倒出來一顆藥丸遞給她說道:“吃了吧,這是我之前在空亡村跟著仵作一門的人學習鬼醫之術的時候,弄得,雖然效果不一定好,但是只要吃了,應該就聞不到臭味了。”
靳雨晴急忙抓過去,一下就吞了。我等到江枯下來后,分別給了江枯和血月一枚藥丸,我自己也吃了一枚,然后,由血月開路,我們順著下水道開始朝鬼窟之城走。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血月停下來,指著下水道里的水說道:“我們應該到了鬼窟之城了,你們看,這水都不怎么臟了!
我們點了點頭。
血月繼續在前面帶路。說真的,在地下水道里面走,真的十分難受,但是,為了能夠找到賊王,為了能夠搶回我和羅衫的孩子,我現在什么都不顧了。
“哇哇!”忽然,就在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后,隱約之間,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隱隱綽綽的從下水道前面傳了過來。
我心臟猛地一顫:“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