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靠近琴房,蕭暮淵便聽到了這熟悉的琴聲,雖然時隔多年,但是蕭暮淵依舊在第一瞬間便知道彈琴之人是誰。
沒有推開房門,蕭暮淵只是靜靜的在門外看著,陽光灑在蕭暮云的身上,美好的不像話,眼前的這幅景象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美好的令人安心。
在鳳熹微過世之后,蕭暮淵就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琴音了。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讓蕭暮淵猝不及防。
以為發生了什么意外,蕭暮淵第一時間沖進了琴房,對上的便是蕭暮云受傷的眼神。
這段時間來,蕭暮云變化了很多,變得比以前堅強,而這樣脆弱的蕭暮云顯然讓蕭暮淵感到了心疼。
原來,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孩并不是變得堅強了,只是將自己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她的脆弱只留給了自己。
“哥哥……”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哥哥,蕭暮云就像是個孩提一樣,紅了眼眶。
“暮云,別哭,有哥哥在呢。”看到這樣的蕭暮云,蕭暮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地扎了一樣,痛個不停。
“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堅強,可是就在我彈起媽媽最愛的曲子的時候,我發現我還是很脆弱,我還是會忍不住傷心難過。”蕭暮云難過的說道。
窩在蕭暮淵的懷中,蕭暮云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松鼠一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的淚水是怎么也這擋不了的。
這一刻,蕭暮淵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是無用功,只能狠狠地抱緊懷中的女孩。
片刻之后,蕭暮云便已經恢復,剛剛的脆弱仿佛只是蕭暮淵的錯覺,眼前這個眼中滿是堅定地女孩才是真正的蕭暮云。
“暮云……”蕭暮淵忍不住出聲。
“哥哥,我沒事了,剛才我只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想通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我所要保護的人,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而不是任人宰割。”
想到以前被蕭暮伊欺辱的畫面,蕭暮云眼中的冰冷更甚。
這樣的蕭暮云并不是蕭暮淵所樂意見到的,但是只要暮云想做的,自己怎么可能會不支持呢。
“嗯,哥哥來陪你彈一曲吧。”蕭暮淵寵溺的說道。
“好。”
琴音再一次響起,只是沒有了剛才的哀傷,更多的是一種歡快和希望。
隨著校慶的臨近,蕭暮云的練習也變得十分緊張,更加沒有多余的時間待在家里,當然這也是蕭暮伊所樂于見到的,因為這樣她就會有更多的時間挑撥蕭暮云和蕭桓的關系了。
“小暮云,準備的怎么樣了呀?快讓我來欣賞欣賞咱們大鋼琴假的水平。”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歐陽月華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自己熟悉的閨蜜,蕭暮云才算是露出了一個青春洋溢的笑容。
迎上了歐陽月華略顯夸張的擁抱,蕭暮云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小妮子,就知道打趣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我這怎么能算是打趣呢,我這可是對你的無限仰慕啊。”歐陽月華也是一個愛玩的女孩子。
“對了,你們家怎么樣?我這段時間都沒有來得及問你,自從上次的宴會之后,你那個所謂的哥哥有沒有再招惹你?”蕭暮云關心的問道。
一聽蕭暮云提到這個,歐陽月華原本陽光明媚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還能怎么樣,爸爸喜歡他,我不可能讓我爸不高興的。”歐陽月華無奈的說道。
看著歐陽月華緊鎖的眉頭,蕭暮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雖然不能去害別人,但是至少也要學會保全自己,為自己考慮,知不知道?”蕭暮云認真的說道。
“嗯。”
“進來進來,把東西都搬過來。”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打斷。
只見那個令人討厭的吳智明帶領著一幫子人,每個人手里都抱著不同的東西,就像是在大搬家一樣。
“來來來,這些東西都放在這里,小心一點。”
“喂,你們干什么,這里是暮云的琴房,你們搬來這么多東西干嘛?”歐陽月華首先坐不住了,大聲的斥責。
“這么大的琴房,當然不能你們獨占了,我們表演部的教室太小了,所以需要占用你們這里。”吳智明趾高氣揚的說道。
呵,這是什么道理,表演部的地方不夠,就來琴房湊熱鬧嗎?難不成以后排練的時候旁邊還要有一群人在說相聲嗎?
想到這里,蕭暮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暮云,你傻了啊,他們要侵占你的地盤,你還笑得出來?”歐陽月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看著歐陽月華焦急的模樣,蕭暮云暖暖的笑了笑,“傻瓜,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來啊。”
蕭暮云的聲音不大不小,在一個略顯空曠的琴房里,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也讓站在最前面的吳智明一下子惱羞成怒了起來。
“你罵誰呢?”吳智明站在蕭暮云面前,大聲質問道。
“這里是琴房,你們表演部如果沒有地方,可以去找系里的老師申請場地,沒有必要跟我擠在一起,這樣對于我們雙方都是一種打擾。”蕭暮云并沒有理會一旁氣到吐血的吳智明,而是對著一邊表演部的同學說道。
其實,蕭暮云說的也不無道理,表演部的同學一開始也并沒有想要來跟蕭暮云搶地盤的意思,只是吳智明在聽說了之后,自發的帶領著大家把東西搬來了。
“你,你這個蕭家的私生女,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我們就是要在這里。”吳智明再一次被忽視,早已經氣的紅了眼。
“你說什么?你這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暮云才不是什么私生女。”歐陽月華一聽到這三個字,眼中瞬間迸發出來了火光,連聲質問得意洋洋的吳智明。
而自以為能夠因此出一口惡氣的吳智明,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暮云,眼中的戲謔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