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嘆了口氣,走了過來拿著手帕遞給滿頭是汗的蕭暮云開口:“有這么生氣么?”
蕭暮云搶過他手上的手帕,喘著粗氣開口:“就是想發泄一下罷了。”
歐陽月華這個時候也皺著眉頭走了過來,看著滿頭大汗的蕭暮云嘆了口氣:“他怎么會突然叫你彈琴?”
蕭暮云冷笑道:“還能是因為什么呢?”
“他們兩個聯手了?”
“呵呵,就算聯手了又如何,”蕭暮云翻了個白眼,“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
雷澤看著蕭暮云臉上滿是汗珠,但是還繼續和歐陽月華說些什么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拿走她手上的手帕就替她擦拭,當事人一時間還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暮云!”
熟悉的男聲從一側傳了出來,蕭暮云緊蹙眉頭朝發聲地看了過去。
果然,有蕭暮伊的地方,怎么可能會少了蕭桓。
蕭桓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搶過雷澤手中的手帕扔在地上開口:“你怎么回事,他是誰?”
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為蕭桓是來抓奸的。
蕭暮云冷笑一聲沒有開口,也許是明白這里不是適合教訓女兒的地方,蕭桓看她這個態度,第一次耐著性子沒有發火,而是拉著她的手就這么往大門口走去。
她也沒有反抗,冷眼跟著蕭桓就這么離開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蕭桓拉著蕭暮云走出去,把她丟在門口,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穿著小禮服的蕭暮云冷著臉,環抱住自己,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前方。
夜風一下子吹散了她的困意,用力深呼吸一口,好像之前的煩悶都稍微緩解了一下。
突然,雷澤走了過來把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皺著眉頭開口:“他想干什么?”
眼看著,這個讓自己又開始煩悶的人的舉動,蕭暮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她裹緊那件衣服,瞥了一眼雷澤冷聲道:“不管他要做什么,都和你無關吧。”
她的語氣格外的冷,就連雷澤都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一下變了這么多。
只能在心里暗嘆,女人心海底針。
忽然,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雷澤看著蕭桓打開車門,走下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蕭暮云,什么都沒說,就把她扔進了副駕駛,他的力氣很大,連雷澤都聽見了她手肘重重撞到什么的聲音。
可沒等雷澤說出一句話,蕭桓就走進駕駛座,冷著臉開動了車。
“你知道你最近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么?”蕭桓正視著前方,痛心疾首的開口,“每天都和不知道身份的人來往,你知道爸爸多擔心你么,你怎么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呢!”
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還裝作慈父樣子的人,如果不是知道眼前人的本性,她說不定這個時候還真的會感動,原來父親是這么的關心自己。
只是,只要她一想到……
【他根本就不覺得你們兄妹是他的子女……】
【就算父親知道了是我設計蕭暮淵,是我設計了你,他也什么都沒有說……】
蕭暮云握住自己的手肘,微微刺痛的感覺讓她眼眶微熱。
重生一次,她不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對眼前這個人的感情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不愛她。
蕭桓根本就不愛蕭暮云和蕭暮淵,在他眼底,他們只不過是最好的商品罷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爸爸沒有時間陪你,可是爸爸也是一直在為了你們兄妹努力啊。”
看著蕭暮云冷淡的樣子,蕭桓緊緊皺眉但是卻沒有對她發火,而是安靜的開車,在等紅燈的時候,他別過頭看著身邊的女孩。
蕭暮云的側臉和鳳熹微太像了,這么多年,她的存在總會給自己錯覺,就好像那個女人一直都沒有離開自己,一直都和自己的生活纏繞在一塊。
注意到了蕭桓的時間長時間的停留在自己的臉上,蕭暮云面無表情的側過頭回望他,就那一眼,不知道是為什么,蕭桓情不自禁的踩了油門。
就像是做夢一樣,明明他知道這兩個人是不同的人,明明他知道鳳熹微已經死了,他還是會忍不住害怕蕭暮云的存在,所以才故意忽視……就是因為那張臉,那張臉!
蕭暮云回過頭看著正前方迎面駛過的車輛,大聲叫到:“爸爸!!你在干什么!”
蕭桓卻好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沒有反應,只會愣愣的看著蕭暮云。
她可不想因為這個原因,就死在這里!
蕭暮云想著,猛地站起來,開始搶過蕭桓的方向盤,用力的把方向盤撇過一邊。
“咚,”突如其來的撞擊,讓蕭暮云忍不住擋在蕭桓的面前。
“嘩”,有什么東西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傳來刺痛的感覺。
蕭桓好像終于恢復了神智,用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蕭暮云,絲毫沒有考慮到,車前的碎玻璃。
蕭暮云冷淡的看著他的舉動,看著他眼底中的驚慌,默默地閉上眼睛,準備忍受痛苦。
“暮云!”
一個懷抱抱住了她,聞著來人身上熟悉的香味,蕭暮云睜開了眼睛,看著蕭暮淵。
原本從自己車上慌張走下來的雷澤,看著眼前這一幕也停止了腳步。
看見受傷的是蕭暮淵,蕭暮云猛地轉過身從車里出來,看著蕭桓用尖利的嗓音滿是戾氣的開口:“這就是你的愛!不止一次的傷害,不止一次的欺騙,你根本就是把我當做商品罷了,把我當做賣給黃少澤的商品罷了!”
“蕭桓,你根本不愛我,也不愛哥哥!甚至,你連蕭暮伊也不愛!你愛的……永遠都是你自己!”
【蕭桓,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最愛的永遠是你自己。】
無比熟悉的話從這張熟悉的臉口中說出,蕭桓就像是喪失理智一樣,猛地站起來,狠狠給了蕭暮云一巴掌。
“夠了!”
蕭暮淵拉住蕭桓的手,語氣低沉的開口:“父親,夠了。”
蕭暮云紅著臉,不屑的笑了笑:“父親,你不用擔心,失去了我,你還有另一件商品。”說完,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