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簡直太兇殘了。
就連雷澤這么一個見多識廣的人,看了眼前這一幕,都呆滯站在原地,內心忽然對眼前的綁匪升起微妙的同情。
也不知道蕭暮云這些手段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招招直取要害不說,還連續幾下撞擊男人下半身部位,那樣的力道,連他一個旁觀者都看的寒毛直立。
也不知道到底算是誰救了誰。
正當雷澤還在想些有的沒的的時候,蕭暮云繞到了綁匪的身后,抬手扯住之前雷澤握住的繩索,翻了個白眼:“還不快幫忙,難不成你還嫌棄他打你打的不夠,要等他醒過來反抗么!”
其實,下半身如果受了那樣的重擊還能清醒,這樣的男人……也值得敬佩了。
見雷澤不說話,蕭暮云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
雷澤反應過來,應了聲,飛快的搭把手,一個用力就把綁匪吊高了幾分。
還沒一會兒,綁匪就被兩人合力捆成了粽子。
做完這些事情,雷澤從綁匪的身上搜出槍和電話,握在手上站起來,走到門邊,示意蕭暮云跟上,關門、插銷、鎖死,動作一氣呵成。
蕭暮云看著那緊緊關上的門,這才有了一絲逃出生天的感覺,別說她剛剛打人好像很有勇氣的樣子,現在反應過來,她苦笑著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才后知后覺到可怕。
雷澤自然也發現了蕭暮云微微顫抖的雙手,第一次,他笑著握上了她的雙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不會有人傷害到你了。”
也許是因為一起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蕭暮云反手握上他的手,淡淡的應了一聲。
雷澤也沒有過多的反應,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抓著蕭暮云的手,槍已經被他塞進了衣服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蕭暮云淡淡的開口:“你現在還是別想打電話給你的手下,或者是保鏢。在無法保證你身邊還有沒有其他同謀下,還是報警實在!
“我知道!崩诐删o握著電話,澀澀的開口,黑色的眼底波濤暗涌。
蕭暮云說的沒錯,再沒有確定自己身邊是否安全的時候,他不能聯系自己身邊的人,現在離他失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算自己不聯系,手下人應該也會明白些什么。而報警,也不太現實。
不是他不相信警察的效率,而是……他也罷,蕭暮云在京城還是比較出名的人物,比較是蕭家人,要是身份就這么暴露出去,警方必定大張旗鼓,或許媒體也是……
這樣一來,說不定會驚動那個人。
他現在還不能讓那個人知道自己的情況,畢竟,雷晟可隨時隨地能繞過他身邊的重重限制,置他于死地。
至少,在他還沒有實力的時候,他不能明顯和雷晟對上。
思考的瞬間,雷澤瞇起眼睛,手指飛快的播出了一個牢記于心的數字,一邊等待著電話接通,一邊看向站在一側的蕭暮云。
她看上去比之前剛剛出來的時候,平靜了一點。
“誰啊?怎么著,那個寶貝想到我了?”
耳旁傳來熟悉的戲謔的聲音,打通了電話,雷澤的心也放了下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是我。”
“喲,二少,你還沒有被撕票啊。”雖然話聽著不好,可是雷澤還是聽出了如釋負重的情緒。
“別鬧了,你直接查一查這部電話的信號源,等會通知可靠的人過來!
“好,給我五分鐘,馬上到。”
吐出一口氣,雷澤撇過頭看向蕭暮云,淡淡的開口:“人馬上就到了,放心!
“雖然我不知道你給誰打了電話,”蕭暮云皺了皺眉頭,“但是最好是你信任的人,反正我無所謂,能安全就夠了。”
雷澤看了看走廊上不止一間的屋子,皺起眉頭。
這是脫離險境后他第一次探查四周環境,也是…靜下心來,第一次細細回想事件。
這外面的情形和里面相差無幾,看起來似是箱型的一處房間,出口與之前的倉庫呈直線,同樣沒有窗戶也沒有通風口,幾處堆著雜物,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異味,仿佛是長時間空氣不流通造成的…腐臭與陳舊糅雜的味道。
房間的角落,看似放雜物的地方,擺放著一張看上去不堪重負的木板床,上面凌亂的擺放著幾件薄薄的布料,好像是被人當做薄被使用過。
這樣的房間,倒是和電影中的拾荒者和流浪漢的暫住地一樣,單單從外觀上看,看不出什么。
“碰”,電光火石間,之間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雷澤的面前,舉槍朝他身邊不遠處的蕭暮云射了過來,雷澤猛地拽住蕭暮云,身子顫抖了下,對蕭暮云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說:“沒事了,都說了我會保護你的!
蕭暮云茫然的抱住雷澤,他的臉色格外的蒼白,白的好像都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這樣的一幕,讓她情不自禁想到了上輩子保護她的哥哥。
蕭暮淵是蕭暮云的哥哥,所以會好好保護她,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雷澤呢?他為什么要這么保護她?
“看來老三被你們給鎖住了,”舉起槍對著蕭暮云的另一個綁匪冷笑道,“可惜了,二少,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個女人,那么我就送你們下去當一對鬼夫妻也不錯。”
蕭暮云瞪大眼睛,緊緊的抱住懷中的雷澤,大聲的尖叫起來。
然后,“碰”,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蕭暮云愣愣的看著剛才還站著的綁匪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他按動了扳機,蕭暮云反射性的側身擋過,自然劃傷了她的肩膀。
“沒事了!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她看不清眼前說話的人是誰,只覺得有些熟悉,聽見這個聲音,身心從極度警惕放松懈的她,尖叫道:“快救救他,救救他!”
就那么一瞬間,嘈雜的人生和無數雜亂的腳步聲充滿了這么狹小的房間。
“少爺!”
“雷澤!”
“暮云!”
無數雜亂的聲音糅雜成刺耳的鳴叫,蕭暮云終于忍受不了了,就這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