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有完沒完,難道不把我這個師伯放在眼里嗎?”重臺大怒,當即打斷了我們的話。
我和凌飛互視一眼,彼此看到對方眼中的怒火。
當然,凌飛眼中除了怒意,還帶著一絲嘲諷和得意,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就能看出。
這個凌飛居然在重臺面前信口開河,混淆是非,我氣的恨不得現在就跟他拼命,但是重臺就站在我們面前,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住了。
“凌飛,你十歲上山跟隨重水師弟修道,現已四十余載,在山上待了三十多年,你的進步我們都看在眼里,已經凝結出金丹,算是清虛派的骨干弟子了。如果真如路風所說,你做了殘害同門之事,不光清虛容不下你,就連你師傅和我恐怕也不會放過你!”隨后重臺鄭重其事對凌飛說道。
“大師伯,是這小子誣陷我,他血口噴人!”凌飛趕緊辯駁道。
我正要說話,重臺目光一寒看向了他,凌飛又閉上嘴。
看重臺犀利的目光,我也不敢說話了。
“還有你,路風。”重臺話題轉移到了我身上,同樣格外嚴肅道:“既然你說凌飛為了和你們搶奪回仙草而殘害了妙一,還差點把你也害了,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回來的第一時間為什么不跟我匯報,反而等到凌飛回來再說?”
我馬上解釋道:“我回來的時候本來想第一時間跟師傅以及兩位長老匯報的,誰知他們剛好閉關了,我想凌飛沒回來,即便跟您說了也沒什么用,所以想要等他回來再說。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強詞奪理,顛倒黑白!師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可以發誓難道我就不能嗎?”凌飛看了我一眼,冷笑道。
“好了,都別說了。”重臺面色一沉,目光轉向唯一沒說話的引丘,問道:“引丘,你知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引丘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我朝他露出渴望之色。
但他的眼神卻有些迷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凌飛,最終說道:“回稟師傅,真實情況我也不知道,事發的時候,我正在山中尋找引真師兄的蹤跡。當我和凌飛在山頂匯集的時候,他便告訴了我這個消息,凌飛所說,跟剛才匯報您的情況一模一樣,后來也沒見到妙一二人出現,現在陸峰回到門派,我也是第一次見,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到底誰對誰錯。”
聽到引丘的一番話,我不禁嘆了口氣,看來引丘也無法判定誰對誰錯。
而就在這時,他又接著說道:“不過,凌飛和陸峰在尋找引真師兄的過程中,就經常發生爭執。而且,在臨走之前,您還囑咐了我一件事,不知道師傅還記不記得。”
重臺聽了愣了一下,隨即沉默下來,目光盯著我和凌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我們一句話不敢說,但是我卻從引丘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希望。
在門派的時候我就和凌飛有過節的事臨走那天告訴了師傅,他便跟重臺說了,讓重臺囑咐引丘保護我和妙一。
從這點看來,至少我有一定的優勢。
誰知道,沉默了好一會,重臺才開口緩緩說道:“雖然凌飛性格有缺陷,和陸峰在門派的時候鬧過矛盾,但我想他肯定不會做出殘害同門的事;而路風也是一樣,雖然剛來我清虛派不久,能夠毫無顧忌,一心一意的治愈受傷弟子的傷勢,說明也是個心意善良之人。我實在無法判斷,你們兩個到底誰說真話,誰說家伙,又是誰害死了妙一!這件事我會仔細調查,期間你們也可以提供相關的證據,如果確定是兩人當中的其中一人做的,我一定會嚴懲不怠,絕不姑息!”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就先到這里。”
聽到這話,我臉色變得極差,卻看到凌飛偷偷朝我冷笑,我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我心里很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沒有證據,根本沒法證明是凌飛害死了妙一,將我們打下懸崖。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隨即三人一起離開大殿,小七在身后緊跟著我。
出了大殿,沒想到凌飛就大怒道:“你個臭小子,殺了妙一還敢血口噴人,我現在就好好收拾你,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話的同時,他背后的飛劍已經飛了出來。
我哪里會想到,凌飛居然要先下手為強。
索性,引丘也在,趕忙阻止道:“凌飛師兄,請冷靜一下。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對陸峰師兄動手!”
凌飛冷喝:“你要幫著他!”
“不是幫著他,沒有特殊情況門派本來就不允許同門之間斗毆。而且事情沒調查清楚,你們要是率先動手的話,都有可能遭到師傅的嚴重懲罰,我勸師兄還是冷靜一下為妙!”
凌飛眼珠子轉了轉,冷哼一聲收起了飛劍,最終用冷厲的目光盯著我:“小子,你就等著瞧吧,你一定會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慘痛代價的!”
我氣急反笑:“凌飛,你可真會在這里演戲。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說的應該是你才對。”
凌飛狠狠瞪了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去。
等凌飛走后,我馬上問引丘:“引丘,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其實當初在山上聽到凌飛對我說的一番話,而且沒等到你和妙一的人,我就覺得凌飛不對勁了。以為出山門之前師傅囑托過我,要我看著你們,并保護好你和妙一。我當時就很納悶,你和妙一同為三長老的徒弟,怎么可能相互動手呢,因為一株回仙草而動手,也有點不可思議。”
引丘說著嘆了口氣,“可你剛才也看到了凌飛的表現,似乎他說的和真的一樣,再沒有充分證據之前,即便我和師傅都相信你,也不能妄自判斷,下令嚴懲凌飛。不然的話,會引起重水師兄的猜忌,到時候鬧出矛盾,門派上下都要受影響,萬一化羽門和浮萍洞再趁機圍攻清虛派,清虛派恐怕真的要亡了。”
聽到引丘的解釋和分析,我這才平復了心緒點了點頭:“還是你和重臺師伯考慮的周到。”
“這段時間你也不要私下找凌飛,他要是故意氣你,你再跟他動手,說不定他就會再告你一狀,到時候即便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得不接受懲罰了。”引丘告誡道。
“難道就這么算了嗎?凌飛害死了妙一,我實在眼部下這口氣!”我咬牙說道。
“等事情調查清楚,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一切的。”引丘說道。
“嗯,謝謝你。”我隨即又問:“該怎么才能查出凌飛是真正的兇手?”
“首先得找到妙一的尸體。”
“我當初找了幾天,也沒找到。”我說道。
引丘頓時皺起了眉頭:“難道他還沒死?”
“不知道,如果真的沒死的話,找到他就可以定凌飛的罪,但是要去哪里找妙一,除非他自己回來。他生死都不一定,怎么可能回得來,要回來的話早就回來了。”我有些沮喪的說道。
“實在不行的話,還有一個辦法。”引丘想了想說道。
“什么辦法?”我急忙問道。
“掌門會一種秘術,叫索心術,利用這種秘術能夠搜索活人腦中思考的東西以及回憶的事情。”引丘解釋。
“真的嗎,可是掌門雖然一個多月前就醒了,但是卻閉關養傷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出關。”我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