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熏姐姐依舊美麗動人,卻清瘦許多,而且依舊處于昏迷狀態,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熏姐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為了幫助我所致,還是我連累了她。
離開江城后因為一直奔波忙碌,經歷生死,所以能想起她的時間很少。
但是無論怎么說,熏姐姐都是我心里為數不多最重要的人之一。
就在我心里傷心難過的同時,熏母開口了:“熏熏在醫院待了一年時間,要專門的護理和照顧,因為我覺得實在不方便,將跟醫院通融,把她帶回家來,租用了醫療設備。有時候,熏熏手和腳會動一下,但就是醒不過來,就跟睡著的一樣。每次看她這樣,我這心里別提多難過了。”
“她要是在床上躺一輩子,我就照顧她一輩子。可是等我和她爸真的來了,照顧不動她的時候可怎么辦啊?”
說話間,熏母忍不住再次落淚,看著讓人心酸。
我對熏母說道:“伯母,您能不能讓我和熏姐單獨待一會。雖然這兩年一直在外地沒時間回來看她,但我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她也一直都拿我當親弟看待,我想跟她說寫話,即便她沒有醒來,我想就算她在昏迷中也是聽到的。”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熏母大概也知道我和熏姐姐的關系,見我真摯的眼神,點了點頭便出去了,還不忘將門關上。
等熏母走了,我立即關上窗戶的窗簾,打開臥室的燈。
用大白為熏姐姐治療連我自己也沒把握,更何況冒然在熏母面前招出來,熏姐姐沒救活把她母親嚇壞事情就糟糕了。
隨后,我走到熏姐姐床邊,拉起她一只白嫩芊細的手,熏姐姐這兩年只靠營養液維持生理機能顯得非常消瘦,肌膚異常白皙,毫無血色,甚至可以看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我感受到她冰冷的小手,看著熏姐姐憔悴白皙的臉,低聲說道:“熏姐姐,你是因為我變成這樣的,這兩年來真是委屈了,別急,我現在就把大白招出來為你治療。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爭取把你治好。”
說完我將熏姐姐身上的罐子拔了下來,然后召喚出大白。
大白一出現頓時占據了大半個房間的上空。
我操縱大白小心翼翼的將熏姐姐拎起,放在手心中,然后就坐在一邊等待。
大白漂浮在空中,手心托著熏姐姐,我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心里在祈禱熏姐姐一定要醒過來。
只是等了一個多小時,除了呼吸和心跳,熏姐姐依舊沒任何反應。
“難道沒用嗎?”我有些著急,卻無計可施,只能繼續等待。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熏姐姐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不知道大白工作的原理,也不知道如何操縱它去救人,它仿佛帶著自愈的功能,對于一些重傷患者有奇效,可對于熏姐姐這種大腦出問題的病人難道就沒用了嗎?
我急切的看著熏姐姐,忍不住對大白說道:“大白,快把熏姐姐治好啊!”
有時候我覺得挺奇怪的,大白沒有思維,沒身軀沒眼睛,只有一只手,是我的變制造出的武器,我總會親不自禁的把它當做自己的伙伴一樣看待。
這或許就是古代那些用劍的劍士對于他們自己手中伴隨多年的劍,也有一種特殊情感的原因吧。
我的喃喃自語沒得到大白任何回復,熏姐姐依舊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著,我的一顆心也在隨之慢慢下沉。
而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伴隨著熏母的聲音:“小陸,我能進來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心中一驚,急忙操控大白將熏姐姐重新放到床上,為她接好醫療設備收回大白,然后趕緊過去開門。
熏母站在門外,已經沒再哭了,不過眼眶還紅紅的。
我趕緊把她請進來,熏母關切的問道:“小陸,你在熏熏房間很長時間了,我擔心你太過傷心,所以想進來看看。”
“我沒事,伯母,你不用擔心。我跟熏姐姐聊得時間長了一些,害你擔心了,真不好意思。”
大概是看到我沮喪難過的表情,熏母安慰道:“如果熏熏知道你這么關心她,從外地一回來就陪她說話,她一定會很開心。”
實際上我是因為沒能將熏姐姐救醒感到愧疚和傷心,熏母以為是我看到熏姐姐沒醒感到難過,當然我也不好解釋,也沒心思解釋。
隨后,熏母邀請我去客廳坐。
我不舍的看了熏姐姐一眼,看樣子大白對于熏姐姐腦部的傷沒有任何治愈的方法,我也不能當著熏母的面繼續為熏姐姐治療。
在客廳和熏母聊了一會,眼看時間不早了,熏母要留我在她家吃晚飯。
沒能救醒熏姐姐,我心里已經感到很對不起她和她父母了,哪里還有臉留在這。
可熏母卻強烈堅持,不讓我走。
我深情難卻,只得留了下來。
沒過多久,熏父回來了,熏母跟他介紹了我。
“我知道,以前熏熏經常說的小陸,記得有一年過年還來過我們家吃飯對不對?”熏父看上去頭發已經有些白了,沒想到記性卻很好,笑著說道。
“對了,就是他。”熏母神色稍微好了一點,對熏父說道。
我叫了一聲伯父好。
熏母讓熏父陪我聊天,她出去買菜。
熏父是個健談的人,等熏母走了,他就跟我聊一些家常的事。
比如我現在在哪里工作,做什么的。
我含糊其辭的回答在外省的政府部門工作。
聽到我這話,熏父頓時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原來是公務員啊。公務員就是好,比在酒店上班好多了,想當年熏熏他們還要上晚班,哎!”
提到熏姐姐,熏父的神色暗淡下來。
隨即他也意識到不能說這些傷心事,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啊,對了,你爸媽現在做什么啊?”
我如實回答,熏父聽了連忙說了聲對不起。
我們聊了不少時間,等到吃完的時候,熏父拿出一瓶五糧液和兩個杯子,要跟我喝酒。
我說我不會。
“小伙子怎么可能不會喝酒,你能來看熏熏我們已經很高興了,一定要陪我這老頭子喝兩杯。”
“你少喝點!”熏母說道。
熏父笑道:“難得小陸今天能來,偶爾一次而已。”
于是,我和熏父就邊喝酒邊吃菜。
熏父喝了六七兩,面色已經通紅,有些不行了。
我喝了兩斤,沒任何感覺。
如今我早已不是普通人,喝酒對于我來說完全就跟喝水一樣。
吃完飯,看看天已經黑了,我便起身告辭。
沒想到就在這時,聽到熏姐姐房間傳來了異常的動靜。
“啪”的一聲,似乎是杯子被摔碎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熏母嚇了一跳,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她就朝房間沖去。
熏父也想去看看,結果差點摔倒,幸好我及時攙扶住。
然后就聽到熏母在熏姐姐房間喊道:“老頭子,小陸,你們快過來,熏熏醒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