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突然跪在地上的一刻,薛母顯然是始料未及的,先是一愣,隨后憤怒無比道:“真當我不敢嗎?臭小子,我現在就砸死你!”
說話的同時,薛母已經舉杯砸向我頭頂。
“媽,不要這樣!”雖然我對于杯子砸頭絲毫不懼,但薛雅琪還是激動的抓住她母親的手,阻止了對方。
“女兒,你和一個外人一起來對付我,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媽嗎?”薛母哭著說道。
“媽,不是的,女兒也不想”話還沒說完,薛雅琪面色驟變,大喊一聲:“媽!”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薛母雙眼一翻,氣的直接暈了過去,手里的杯子當即落地,被我一把接住。
還好薛雅琪一直抓著她的手,不然她已經摔倒在地了。
看到母親暈倒,薛雅琪嚇了一跳,急的要把她送醫院。
“別急,讓我看看。”我起身將薛母扶到沙發上躺下,檢查了一下,說道:“你母親沒什么事,只是因為太過激動導致大腦暫時性缺氧休克過去了,相信過一會就醒來了。”
即便這么說,看樣子薛雅琪還是很擔心。
蕭薇提議道:“掐人中試試。”
我毫不猶豫的按照蕭薇說的做,掐了薛母的人中兩下。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便睜開了眼。
當看到我就在她身邊的時候,薛母又變得異常激動,可因為剛昏厥的緣故,沒什么力氣,只是有氣無力的推我。
我嘆了口氣,說道:“阿姨,不管怎么說,我和雅琪都是真心相愛,無論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們都會在一起的。對于薛叔的事,我也深感抱歉,我會加倍補償你們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夠理解和體諒,再見。”
我說著便轉身離開,我怕再待在這要把她半條命氣掉。
臨走前我給了薛雅琪一個安慰和鼓勵的眼神。
她的眼眶有些紅腫,看著我有些歉意,又有些不舍。
我朝她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蕭薇則說道:“我送你吧。”
我們一起下樓,蕭薇開車送我回酒店,在車上忍不住問我:“你跟薛雅琪認識多久了?”
“前幾年的事。”我嘆了口氣。
“為什么她母親看到你那么激動,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對這事似乎挺感興趣。”我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
“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蕭薇和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伙伴和戰友,我自然毫不吝嗇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將我當初當臥底,和薛雅琪一家發生的事簡單的跟蕭薇述說了一遍。
蕭薇聽了也有些驚訝,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做過這么多事。”
我苦笑:“和你當然沒的比。”
“然而你現在已經強過我很多了。”蕭薇看了我一眼說道。
聽到蕭薇的話,我想到把林琳帶走的妖帝,心里有些無奈和沮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恐怕我們都是螻蟻。”
“你在擔心你的另一個女朋友?”蕭薇專心開車,一邊問道。
我臉色有些暗淡,沒有說話。
蕭薇似乎察覺了我的表情,轉移話題道:“你和薛家的事,我倒覺得是她母親沒有分清是非。”
“面對親人的事,無論自己的丈夫做錯了什么,但是傷害他的人一定會被認作是仇人,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我平靜的說道,“只是因為她母親不肯接受,導致雅琪深受矛盾和痛苦,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你要和薛雅琪一起守護未來嗎?你的另一個女朋友怎么辦?”
“我會去找她,直到找到為止!”我的目光變得格外堅定,“雖然這對雅琪來說很不公平,但是林琳付出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我不能讓她葬身在那些妖怪手里!”
“要找到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跟薛雅琪說了嗎?”
“說了,她支持我。”
聽到我的話,蕭薇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陸峰,你真幸福,擁有兩個這么愛你肯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
我聽了不由笑了起來,實際上還有肖雪晴,只是沒必要說罷了。
說出來說不定會被當成炫耀,實際上對我來說責任卻異常巨大。
我不知道此次離開地球到底將面臨什么危險,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離開地球。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晚上,我打電話給薛雅琪,問了她母親的情況。
她說基本穩定了,但就是不允許自己和我在一起。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你媽媽會理解的。”我說道:“雅琪,你夾在其中一定倍感委屈吧?是我的責任。”
“沒有,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我心里深受感動,輕輕輕吻了一下電話,隨即告訴她今天的事和我明天的行程。
“去吧,只要有找到林琳的機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謝謝你,雅琪。”
第二天,我和余鋒、蕭薇等人一起出發,坐飛機去了西元市。
到了西元市又馬不停蹄的趕往長山山頂的道觀。
來到長山頂,看到山頂的旅游景點及綠蔭深處的道觀,讓我的思緒不由回到了當初。
那時薛天仇還沒死,帶著我和薛雅琪去道觀為的就是替女兒看相。
風景依舊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當年和薛天仇合作的毒販居然是道觀的道長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只是想不到那道觀的觀主被抓,現在香火卻更加旺盛了。
我帶著余鋒等人進了道觀,余鋒早準備好三萬的香火錢捐獻給道觀。
收錢的道士格外激動,立馬給我們引薦新的道長。
這位觀主是個中年道人,下巴留著三縷長須,長著一張和善的圓臉,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當即向我們道謝。
余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道長,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見一見你們道觀的老觀主。聽說他年紀很大了,但看相算命沒有不準的,我們很想拜訪一下。”
“施主,你們來的可真不巧,三個月前,老觀主回來過一趟,不過現在又云游去了。”觀主歉意的回答。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張偉連忙問道。
道長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
“那他回來的時候的有沒有與人同行?”我出口問道。
聽到我的話,道長倒是神色一動,馬上說道:“倒是有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老觀長卻叫他師弟,我們都得叫他師叔。”
“那位年輕的師叔還在不在?”我心中一喜,道長說的應該就是當初我遇見的玉清子的小徒弟。
“在的,除了睡覺吃飯之外,幾乎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后山修行悟道。”
“能否麻煩道長為我們引薦一下?”余鋒和我對視一眼,連忙問道。
“當然可以,諸位施主請跟我來。”
道長將我們帶到了后山。
我有些詫異,以前在西元的時候也來過好幾次長山,但還從來沒發現道觀居然還有后山。
后山是沿著后院的一條山路崎嶇往上,最終來到一片蒼翠生機,全是古樹和奇峰的地方。
溪流潺潺,鳥語花香,山下全是云霧環繞,如同人間仙境一般,令人嘆為觀止。
在一棵老松樹下,我們見到當初那個請我進道觀喝水的玉清子的徒弟。
他穿著一身灰色道袍,原本用木簪扎起的發髻居然披散下來,坐在松樹下打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當先走過去,叫了聲小道長。
小道長睜開眼,看到我似乎并不詫異,反而微笑道:“原來是施主。”
“你記得我?”我很詫異,看玉清子的這位小徒弟,氣質儼然和半年前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清凈意味,令我感到格外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