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風被帶到了辦公室,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郭雨潔找自己到底什么事。
就在他忍不住還想詢問的時候,沒想到郭雨潔從桌上文件欄中抽出一份文件夾,遞給路風道:“在上面簽個字。”
“這是什么?”路風疑惑的問道,看到郭雨潔遞給自己的文件,原來是一份工資表,上面有自己的工資,上個月一共出勤28天,基本工資2700,獎金500,一共3200元。
郭雨潔解釋道:“你上半個月按照試用期算的,下半個月轉正,沒什么問題簽上自己的名字。”
路風這是第一次領工資,沒想到還有獎金。
自從解決了張群的事,實際上他對于金錢已經沒有什么想法,能夠應付自己的基本生活就可以,想也沒想,便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郭雨潔隨即拿出一沓鈔票,數了3200元給他。
路風說了聲謝謝,正準備走,便聽郭雨潔說道:“發工資了,也不表示一下?”
“啊?表示什么?”
“比如說吃飯。”郭雨潔臉上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
路風愣了一下,想不到一向高傲冷艷的女上司居然對他說這話。
不過馬上,過于郭雨潔就說道:“開個玩笑而已,別介意。去工作吧。”
路風點了點頭,說道:“你要是真的想讓我請你吃飯也不是不可以。”
“你一個月才掙幾個錢,留著自己用吧。”郭雨潔說道。
“那行吧。”
下班后,路風就和傅珍筱一起又去了大媽家。
這次小雨和小雪沒再趕到陌生,而是熱情的叫叔叔阿姨。
傅珍筱將買的玩具送給她們,惹得兩個孩子大聲歡笑,開心不已。
當路風將兩沓厚厚的鈔票拿出來交給大媽的時候,不光是大媽激動的流淚,連傅珍筱都目瞪口呆,大概沒想到路風居然這么有錢。
但就算有這么多的錢,一次性拿出靠近三萬送給大媽,這份胸懷和愛心,也是任何人都比不了。
驚訝過后,傅珍筱看向路風的眼神更加溫柔了,充滿了愛意。
大媽卻激動的老淚縱橫,稀里嘩啦,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說著謝謝。
二人勸慰了大媽好一會,才讓她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路風給的錢找地方給藏好。
這次大媽強留二人在家里吃晚飯,路風二人便沒有拒絕。
趁著大媽做飯的功夫,傅珍筱便將路風拉到一邊,似笑非笑的低聲問道:“告訴我,那三萬塊錢哪來的?”
“告訴我你幫大媽的辦法,我就告訴你。”路風微笑著說道。
“想的美,說不說?”傅珍筱大大的美眸狠狠瞪了一眼路風。
路風笑著搖頭。
然后傅珍筱出手了,伸手直接掐住了路風的腰,用力一擰。
路風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在大媽家里,根本不能叫,低聲道:“松松手”
“嘻嘻,你告訴我你錢哪來的,我就松手。”傅珍筱俏臉貼近了路風的臉,在他耳邊吹著香氣,笑意盈盈的說道。
“你松手,我我告訴你。”說來也怪,面對那些拿著武器的敵人圍毆,挨上兩下也沒事,但女生這細長指甲一掐一擰,卻讓路風感到似乎比敵人打中還要疼痛,急忙說道。
傅珍筱這才滿意的松開手,一副天真可愛的笑容:“好了,你說吧。”
表情之天真無辜,和剛才那咬牙掐路風的神色截然不同,好像換了個人一般,讓路風不禁感嘆,這女人變臉當真比翻書還快。
“其實,今天發工資你應該知道,郭經理鑒于我最近優秀的表現,給我發了兩萬多的獎金。”路風開玩笑道。
“大騙子,去死!”傅珍筱粉拳直接朝路風打了過去。
路風笑著躲閃,二人一陣笑鬧。大媽做飯的時候看看兩個女兒,又看看正在打鬧的路風和傅珍筱,也跟著開心的笑了。
最終傅珍筱還是告訴了路風,她昨天忙到凌晨兩點,尋找網上募捐的方法。
當然,這要提供大媽的真實姓名和家庭住址,聯系方式,及兩個孩子的狀況,醫院的就診證明和病情,等等。
今天傅珍筱之所以來,就是為了收集這些資料。
一兩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呼吁廣大網友進行捐助幫忙,才能有希望讓小雨和小雪兩個孩子獲得充分的治療。
路風也告訴傅珍筱,這錢是他從一幫混混手中敲詐來的,又簡單說了一下任強和張群的事。
傅珍筱聽了之后,又是驚訝又是佩服,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他們報警?”
“他們做的本來就是違法的事,報警最多把錢退還給他們,不過他們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相信他們不敢報警,這就叫以惡制惡,以毒攻毒。”
傅珍筱看了路風半晌,才說道:“我怎么覺得你以前像在社會上混的呀。”
路風聽了不禁想起這些天回憶起的一些零碎畫面,苦笑道:“我也這么覺得。”
傅珍筱沒在意,以為路風在開玩笑。
隨即,傅珍筱就去讓大媽提供一些資料,她幫大媽炒菜。
資料都找出來,拍了照片,傅珍筱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準備晚上申請捐款。
飯做好了,一共三菜一湯,一碗土豆燒肉,一盤青菜,一盤豆芽菜,加西紅柿蛋湯。
雖然很普通的菜肴,但對于大媽一家來說,就已經是款待客人的盛宴了,小雪和小雨興奮的吃著碗里的肉片,路風和傅珍筱自然也不介意,眾人有說有笑。
吃完飯,二人便選擇告辭,回到市區之后二人便各自分開。
路風因為要去醫院看張群,所以傅珍筱很識趣的沒讓他陪自己逛街,不過她也不想這么早回去,便到步行街隨便逛了逛。
此時已經二月份了,還有半個多月過年,雖然天氣很冷,但街上儼然已有過節的氣氛。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顯得十分擁擠,有的店鋪已經掛起紅燈籠,張燈結彩。
傅珍筱在街上逛了一圈,有些無趣,正準備回家,卻在步行街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正在乞討的孩子。
孩子自由大概七八歲,兩腿都沒了,坐在一塊板上,大冬天的穿的又破又薄,拿著一個瓷盆,在朝路人磕頭乞討。
路人顯然對于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絕大多數人保持冷漠的態度,看都不看孩子一眼,從他身邊經過,也有少數好心人,扔下一兩塊錢便離開了。
傅珍筱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看著從雙腿膝蓋處變成兩團肉的孩子,傅珍筱看著心里有些不忍,彎腰盡量露出和善的笑容,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抬起頭露出單純而疑惑的表情,張嘴“啊啊”了兩聲,傅珍筱這才看到,孩子居然連舌頭也沒了。
接著,孩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搖頭。
傅珍筱頓時有種十分心痛的感覺,這孩子不光雙腿斷了,而且舌頭被割,耳朵也聾了,十有**就是人販子所為。
她想了想,從錢包取出10塊錢,放到孩子瓷盆中。
孩子連忙向她磕頭。
傅珍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不過她并沒有走遠,而是在對面的肯德基店找靠窗的位置坐下,透過玻璃窗密切的關注著那個乞討的孩子。
以前,雖然傅珍筱也在街上看過孩子乞討,最多覺得可憐,給點錢給他,并沒有想到深層次的問題,這次大媽家兩個孩子讓她有了很深的感觸,所以決心要好好探查一番,到底這乞討的孩子幕后的主使是誰,她一定要找出來報警。
就這樣,一直等到靠近11點的樣子,她終于看到孩子收起瓷盆,靠著腳下的滑板開始慢慢挪動身體。
傅珍筱急忙從肯德基出來,趁著夜色追了過去。
孩子沒有雙腿,即便通過滑板,也走的很艱難,一副身心疲倦的樣子。
傅珍筱通過車輛和公共建筑物的遮擋,遠遠的吊在后面,跟蹤孩子。
大概半小時后,孩子遠離了步行街,來到一片**十年代的老居民區,鉆進了一個后巷。
漆黑的夜晚,只有昏黃的路燈給予照明,這樣的老居民區,行人都沒幾個,居民樓很少有開燈的,寂靜幽暗的可怕,但傅珍筱卻毫無畏懼,跟蹤孩子進了那黑暗的巷子。
巷子幽深,更加黑暗了,連個路燈都沒有,只能接著外面的一點余光探路。
傅珍筱眼睛看孩子的瘦小身影在巷子中間停下,那里是一處居民的后院。
孩子用力敲了敲門,不一會門就打開了。
一個人伸出頭,看到孩子,便讓他進去,又朝巷子兩頭看了看。
傅珍筱嚇了一跳,急忙在旁邊垃圾桶后面蹲下,不敢去看對方。
因為巷子太黑,剛才她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長相,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等聽到關門聲之后,傅珍筱這才站起來,無聲無息的靠近了那扇后院的門。
站在門外,看到外面的圍墻將近兩米,實在沒辦法翻墻過去偵查,想了想,便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電話接通了,傅珍筱壓低聲音急忙說道:“路風,你快過來一趟,我在華興路老居民區后面的一條深巷,有件大事啊!”
她話沒說完就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不由自主的后退幾步。
沒想到她打電話的過程中門突然就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電筒。
電筒的余光照在她臉上,她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亂跳,接著便聽到對方說道:“剛才就看到好像有人在跟蹤,果然被我逮到了,沒想到還是個漂亮的美女。小妞,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路風,快來救我”傅珍筱反應過來,驚叫道,卻被那人一個箭步沖上來,一腳就踹在她的小腹。
傅珍筱疼的摔在地上,手機都摔爛了,更重要的是頭部著地,只感覺一股熱流從額頭流下來。
她感覺一陣頭暈眼花,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