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丟包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昌盛酒店和郭經理一起來招聘的那個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看到小龍也格外驚訝,然后就看到他手里拖著的兩個人。
其中穿還色衣服戴帽子的小偷被她一眼認了出來,馬上對警察說道;“你們誤會了,他是幫我抓賊的,就是那家伙搶了我的包!”
經過年輕姑娘的指認,兩個警察馬上收起槍,上前從小龍手里接過兩個毛賊。
小龍將包還給年輕姑娘,讓她查一查包里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年輕姑娘翻了一遍,露出欣慰的笑意,連忙向小龍道謝。
接著,二人在現場大致做了筆錄,警察也向小龍表示了感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小龍微笑道。
警察帶著錢包的人先走,等只剩下小龍和年輕姑娘的時候,年輕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這包就找不回來了。”
小龍淡然笑道:“你已經跟我道過謝了。”
盡管如此,年輕姑娘還是從包里拿出兩百塊錢,要答謝小龍,小龍連忙拒絕。
年輕姑娘說道:“既然你不肯收錢,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吃個飯,你總不會拒絕吧。”
本來天色不早了,小龍回去估計也差不多五六點了,但他想到一件事,終于還是答應下來。
二人找了一家餐館坐下。
年輕姑娘笑道:“我叫傅珍筱,很高興認識你。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龍想了想,說道:“我叫張小龍。”
傅珍筱笑了起來,點了菜等服務員走后,說道:“今天在人才市場,因為看了許多人,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所以我和郭經理心里有點著急,你千萬不要見怪。”
“你還記得我。”小龍笑道。
“當然啦。你算是求職者中的奇葩,我和郭經理今天頭一回見,長見識了。”傅珍筱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馬上又解釋道:“別誤會,我沒存心笑話你。”
“沒關系,是我自己沒準備充分,讓你們見笑了。”
菜端上來之后,二人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天。
傅珍筱問張小龍要不要來點酒。
“我不喝酒,喝點茶就行了。”張小龍說道。
“那行吧,你別跟我客氣,吃完再點。”傅珍筱隨即又問,“對了,你以前真的沒工作經歷嗎?”
張小龍無奈點了點頭:“是啊,實際上,我不記得我以前的事了。”
“什么意思?”傅珍筱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失憶了。”張小龍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傅珍筱恍然大悟,看著張小龍有些暗淡的神色,想了想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份保安工作,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
“真的嗎,太好了!”張小龍之所以答應吃飯,也是想飯桌上向傅珍筱求助,沒想到她自己主動提出來,讓他不由大喜過望。
“嗯,我盡力幫你,憑你一個人把兩個小偷抓住的身手,我想保安的活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度。不過我們的郭經理是個非常嚴格謹慎的人,你今天應聘的時候給了她很不好的印象,我只能盡量說服她,到時候能不能成,恐怕只能靠你的運氣了。”
“沒事,只要你能幫助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張小龍連忙向傅珍筱道謝。
傅珍筱笑道:“我該向你道謝。”
吃過飯,傅珍筱結了賬,二人在餐館門口分別,傅珍筱問張小龍要電話號碼,說如果能成的話就給他打電話。
張小龍無奈說道:“我現在沒手機,暫時寄居在救我的人家里。”
“這樣呀。”傅珍筱露出朝張小龍露出同情的神色,說道:“那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吧,你明后天就可以打我的電話,問問我的情況。”
她從包里拿出筆和便簽貼,寫下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遞給張小龍。
張小龍看了一眼上面的娟秀字體,默默記下電話號碼。
等回到家已經是晚上6點半了,不過張家父女還沒回來。
張小龍本來想給父女倆做晚飯,但煮了飯之后,面對洗好的青菜,這才發現,自己的本能中好像沒有做菜這道技能。
只能放棄,將昨天晚上沒吃完的菜端出來個熱了一下。
菜剛熱好,張群和張秋燕就回來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和滿身的魚腥味。
二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張秋燕告訴張小龍,今天打魚賣了五百多塊。
“嗯,確實不錯。”張小龍也笑了起來。
“對了,你去派出所情況問的怎么樣了,他們有沒有為你調查?”張秋燕問道。
“調查了,不過沒什么進展。”張小龍敷衍道,沒有找到工作之前,他也不打算告訴二人自己做的事。
“開始調查就行了,相信很快你就能和你的家人團聚。”張秋燕微笑著說道,突然皺了皺眉:“咦,你身上什么味道,好像有女人的味道,還有火鍋味。”
“今天從火鍋店樓下經過,一個吃完火鍋的女人不小心撞了我。”張小龍有些心虛的解釋,馬上轉移話題,“對了,我煮了飯,把昨晚的剩菜熱了一下,現在可以吃了。”
張秋燕沒有多想,說道:“你們先吃吧,我得洗個澡,渾身魚腥味,難受死了。”
張秋燕去洗澡,張群說道:“別等她了,我們先吃。小龍啊,今天高興,陪我喝兩杯。”
等飯菜端上來,張群便拿出二鍋頭來,拿了兩個杯子,給張小龍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張叔,我真不會喝酒。”張小龍苦笑著拒絕。
張群笑道:“你不是失憶了嗎,怎么會記得自己會不會喝酒,來嘗嘗看就知道了。”
事實證明,張小龍不但會喝酒,酒量似乎還不錯,喝了一杯下去,完全沒什么事。
張群笑著又給張小龍倒了一杯。
二人瞇著酒,吃著菜,張秋燕終于洗好了出來了。
正值冬季,家里又沒裝空調,出浴的張秋燕卻穿的很隨意,短袖陪一條牛仔短褲,露出兩條渾圓光滑的大長腿。
白色的t恤上印有卡通圖案,不過發育成熟的胸部將衣服撐的鼓囊囊的,仿佛要破衣而出,讓張小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張秋燕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身上還冒著熱氣,頭發濕漉漉的,水嫩的肌膚因為洗澡的緣故呈現暈紅色,顯得格外誘人。
張群叫張秋燕去臥室加衣服。
張秋燕哼了一聲,并不理會,反而坐到張小龍身邊,說道:“你管我呢,我每次勸你少喝酒你不是照樣不聽。”
張群苦笑:“我是你爸。”
“我爸又怎么樣,我早就是成年人啦!”張秋燕將碗遞給張小龍,說道:“小龍,給我盛碗飯唄。”
小龍并不在意,接過碗起身到電飯鍋盛飯,并說道:“張小姐,天這么冷,穿這么少會著涼的,我看你還是多加兩件衣服吧。”
沒想到張小龍的話起了作用,張秋燕看了張小龍一眼后,便起身乖乖的回臥室。
張群看了看女兒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張小龍,忍不住瞇著眼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什么。
張秋燕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毛茸茸的睡衣著裝。
飯已經盛好放在她面前,張秋燕說了聲謝謝,又說:“咱們都這么熟了,別叫我張小姐了,聽著蠻別扭的,還是叫我的名字秋燕吧。”
“那也行。”張小龍說道。
三人正吃著飯,張群面色突然有些不對,端酒杯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額頭也沁出了冷汗。
他開始似乎在竭力壓制,牙關緊咬,所以張小龍和張秋燕也沒怎么在意。
但逐漸的,張群的手顫抖的厲害,說話也不利索了,張秋燕敏銳的發現了,忙起身說道:“爸,你是不是關節炎又犯了?”
“沒沒事,喝多了。”張群臉色很難看,但還是裝作輕松的說道。
張秋燕生氣了:“還裝,我是您女兒,您有什么事我還不知道!”
她瞪著張群,把他酒杯奪下來放到桌上,又扶著張群到一邊休息。
張群終于忍不住了,露出了痛苦之色,捂住了一只膝蓋。
張小龍皺眉問道:“你爸怎么了?”
“多年的老毛病,水里泡的,風濕性關節炎。”張秋燕起身就往張群臥室走去,并說道:“小龍哥,你幫我照看一下我爸,我去給他拿藥。”
“不不用了,藥已經用完了。”張群躺在椅子上,咬著牙艱難的說道。
“藥用完了,怎么不去醫院拿?”張秋燕面色一變,有些生氣道。
“外面欠了這么多錢,還不是想著省幾個錢嗎?”張群面容扭曲,嘆息道。
“哎呀,真是服了你了!小龍哥,我們趕緊送我爸去醫院看一下。”張秋燕立馬走過來,準備把張群扶起來。
張小龍看著異常痛苦的張群,突然愣在了原地,然后開口道:“或許,我有辦法可以幫張叔緩解痛苦?”
“什么辦法?”張秋燕有些焦急的問道。
“你先幫我把張叔扶到床上。”張小龍想了想說道。
等二人將張群扶上床以后,張小龍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來到床邊,彎腰伸出雙手,開始為張群的雙手雙腿做按摩和推拿。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副無比清晰又顯得模糊的畫面。
之所以清晰,是因為他看到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正在為一個躺在床上的光頭中年人做著此時和自己一樣的動作。
那光頭中年穿著僧袍,看上去像個和尚,至于那雙枯手的主人,卻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面目。
任憑張小龍怎么想也想不出,而現在他也沒空多想,只是按照自己突然浮現出的清晰記憶為張群做著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