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暴雨洗禮的荒島,行路艱難了許多。
索性,宋茜和科研人員們沒有半句怨言,始終緊跟著大部隊,不掉隊。
同時,大家對于余鋒的告誡也都提高了警惕,每晚也會安排人巡邏,不過今后的幾天,并沒有碰到什么意外的狀況發(fā)生。
眼看還有一兩天就到達目的地了,我們整個大部隊都安然無恙,讓大家都很欣慰。
但方落山告訴我們,真正危險,要等進入深山以后。
終于,比預定計劃晚了兩天,我們終于到三座巍峨雄偉的高山。
三座大山實在太夸張了,可以說比我以往見到的任何一座山都要高聳,一直通往云霄,被云霧籠罩的山頂,所以并不能看出三座山到底有多高。
實際上,在前兩天的時候,已經(jīng)依稀可見三座大山的影子。
但當時并沒有想到荒島的上居然如此巍峨,令人無法想象。
方落山指著中間一座最大的山體說道:“我們要去的就是中間那一座,那幾座山的海拔高的令人無法想象,我們從側(cè)邊的山坡翻過去,進入里面的山谷,最終到達此行的終點。”
聽方落山這么一說,我們才知道,距離我們此次的任務,還需要一段路程和時間。
隨即方落山警告道:“等我們進了大山,真正的危險也隨之降臨。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千萬小心!”
眾人點了點頭。
接著余鋒還做了分配,隊伍中的科研人員分別找人進行保護。
我和蕭薇以及魏山負責保護宋茜和一名叫朱長春的生物學家,大家一般都叫他朱教授。
朱教授今年52歲,身形肥胖,頭上稀薄的頭發(fā)已經(jīng)呈現(xiàn)斑白色。
別看他年紀大,但卻挺能吃苦的,即便再苦再累,也從不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一直緊跟著大部隊。
而且他對科研方面的探視和追求也相當執(zhí)著,前些天被殺掉的風神翼龍,他也采集了一些細胞樣本,準備帶回去研究。
花了一天時間,我們終于來到了中間一座大山的山腳下,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
雖然太陽還沒落山,但也已經(jīng)快了。
如果是以往這個時候,方落山一定會讓我們停下來扎營。
可今天,他并沒有讓我停下休息,神色格外嚴肅,讓我們爬山。
余鋒詫異的說道:“方總,我們已經(jīng)走了一天了,幾位教授已經(jīng)很累了,何況天都快黑了。我看現(xiàn)在山腳下休息一夜,再趕路吧。”
方落山卻不同意,鄭重其事的告訴我們:“我當初晚上在這里休息過,知道山腳下的危險。”
“什么危險?”余鋒問道。
“從這里往南走幾公里,有一片很大的墳地,從尸骨的狀況來看,當初起碼有幾十具尸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的,還記得我們晚上休息的時候,就聽到周圍不時傳來哭泣的聲音。陰森而恐怖。”
講起往事,方落山的表情變得有些恐慌:“當時真的把我們嚇壞了,一行七八個人,趁夜爬起來上山,看到的是一團團的鬼火在空中詭異的漂浮著,有兩個同伴被鬼火上身,眼睛冒著綠光,跟個瘋子一樣,又哭又鬧,還拿手槍要殺我們。”
“雖然我們最終將他們制服,但他們卻在沒清醒的時候自殺身亡了。”方落山說完露出了一絲傷心難過的表情,“每每想到那些朋友臨死前的慘狀,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聽方落山這么說,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余鋒問道:“上山就不會遇到鬼火了嗎?”
“那些鬼火實際上都是亡者的陰靈,它們一般會在山腳下徘徊,無法上山。雖然山上可能也存在其他的危險,但起碼可以躲過陰靈的糾纏。而且我們越快到達終點,對我們的生命安全越加的有利。”
經(jīng)過方落山的解釋和警告,眾人哪里還敢在山腳下停留,稍微休息了半小時,沒等太陽落山,便開始登山。
不過張偉卻不以為意,有些可惜的說道:“我還想看看那些鬼火到底什么樣子呢?我還不信它們能夠上我的身。”
魏山淡然道:“后面有的是危險等著咱們,何必心急呢。”
就這樣,眾人一刻不停的趕路。
天色黑了,就打開手電筒,在夜色中爬上。我們這些經(jīng)過基因戰(zhàn)士和龍組的兄弟自然沒什么問題,不過苦了朱教授和宋茜他們,爬了四五個鐘頭,并不知道爬了多高,但卻累的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
見幾名科研人員實在堅持不住,方落山就讓眾人在原地再休息半個小時。
這時候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半了。
宋茜和朱教授的背包,上山之前已經(jīng)被我和魏山幫忙背了。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吃不消。
透過電筒的亮光,明顯可見宋茜累的臉色通紅,額頭和玉頸全是汗水。
我遞了一瓶礦泉水過去,問她怎么樣。
宋茜一口氣喝了半瓶,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疲憊不堪的說道:“還好。”
“你要是實在爬不動可以跟我們說,我、蕭薇和魏山都可以背你和朱教授走。”我說道。
一旁的朱教授聽到這話,吃力的擺了擺手,說:“不用,我們能行。”
半小時的休息并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因為宋茜他們已經(jīng)趕了一天的路,只是半途休息一會,吃了點東西,又爬了幾個鐘頭的山,已經(jīng)到了體能的極限。
不過為了眾人的安全考慮,他們還是咬著牙起身準備繼續(xù)爬上。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山上傳來了巨大的動靜,轟隆轟隆,仿佛雷聲滾滾一般。
可此時天色很好,還可以透過高大的灌木叢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完全不可能有下雨的跡象。
緊接著,我感受到了腳下的地面似乎震動起來,整個人仿佛都在搖晃,而且隨著聲音的真大,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強烈。
眾人面色驚變,彼此對視。
張偉問道:“方總,怎么回事啊?”
方落山面色凝重的搖搖頭,不知道怎么回事。
余鋒第一時間往山上移動,連續(xù)幾個閃現(xiàn),已經(jīng)消失在眾人的視野。
轟隆聲在繼續(xù),地面不停的震動,仿佛地震一般。甚至還隱隱聽到,大樹折斷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余鋒的大叫聲從看不見的山上傳來:“大家快逃,土石崩塌!”
他的聲音未落,我通過氣作用于五感,已經(jīng)看到了頭頂?shù)纳缴希[隱有巨石往山下滾落。
轟隆轟隆!
黑夜中如萬馬奔騰,又像是一只只恐怖的兇獸,攜帶者無與倫比的氣勢朝我們這邊洶涌而來。
大家面色大變。
史丘林第一時間帶著身邊一位科研人員飛速沖向山下。
我們也毫不遲疑,蕭薇馬上背起宋茜,我和魏山也同時架起了朱教授。
眾人帶著身邊的科研人員做鳥獸一般飛速逃散。
山上滾下來的巨石數(shù)量群太過龐大,如撞擊地球的流星隕石,所過之處夷為平地,帶著撞斷的大樹一起,如同一股洶涌的潮水,奔騰而來。
每塊石頭都有兩人多高,我們竭盡全力帶著同伴跳到了空中,竭力閃避從山上滾下來的巨石群。
巨石源源不斷,整個山體為之震動,仿佛下一刻整座大山都要奔踏下來。
即便是我們這些非普通人,面對潮水一般滾來的巨石,躲避起來仍然有些吃力,更不用說假如被巨石砸中身體,就算不被壓成肉餅,恐怕也要丟掉半條命。
何況我們還帶著只是普通人的科研人員。
這場面實在太恐怖了,驚叫聲不斷,一場劫難席卷了所有人。
最開始,眾人一致的想法是往山下奔逃,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了獲救的方法。
令人奇怪的是只有我們所在的一大片區(qū)域遠遠不斷的滾落巨石,至于山上其他地方,并沒有出現(xiàn)相同的情況。
難道是暴雨過后的山體發(fā)生局部性崩塌?可是距離那場暴雨已經(jīng)過去一個星期了啊,山體要崩塌也等不到現(xiàn)在才對。
我根本來不及多想,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之后,一邊帶著朱教授閃躲巨石,一邊大叫道:“大家快往山坡兩側(cè)逃,那些地方?jīng)]有出現(xiàn)山體崩塌的現(xiàn)象!”
聽了我的建議,原本忙于奔逃的眾人也都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紛紛四散開來,往沒有崩塌的山坡一邊逃去。
突然一聲慘叫,一名科研人員連同龍組的一名成員被巨石砸中,一起拋飛出去。
被砸中的是曹剛,我心中一驚,因為距離比較遠,及時想要救也來不及了。
眼看摔落地上的他們即將面對滾滾巨石對他們的碾壓,一道身影一閃,雙手拖起了二人,再一閃,已經(jīng)到了空中。
救他們的是隊長余鋒,讓見到這一危險情況的眾人紛紛松了口氣。
我也不例外,不過我的目光突然鎖定了不遠處的一道身影,是抱著宋茜的蕭薇。
她們也在竭力躲閃巨石,并朝安全處逃去,可明顯可見一道巨石從空中飛來,往他們頭頂砸落。
我面色陡變,松開朱教授的手只是向魏山投去一個眼神,然后一下子就跳到了空中,怒喝一聲,一招龍騰四海,一道龍的氣形脫手飛出。
這一招全力而發(fā),我想都沒想,完全是出于本能反應,而且?guī)缀醢l(fā)揮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潛能。
那條龍的氣形帶著呼嘯之聲順勢撲向了砸向蕭薇和宋茜的巨石,沒想到撲出去的距離超出了我的預料,足有六七米,及時撞在了巨石上。
轟!
巨石炸裂,石塊飛濺四射。
我順利將巨石擊碎,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塊足有50公分的碎石還是砸在了蕭薇的肩膀上。
蕭薇面色一變,手上抱著的宋茜不自主的脫手而出。
宋茜摔在地上發(fā)出了慘叫聲然后就一直往山下滾去,等待她的是萬馬奔騰一般的巨石滾落。
辛虧我并沒有放松警惕,落地的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化作一道殘影撲了過去,一把將宋茜給抱住。
“小心!”蕭薇驚叫聲響起。
幾乎同一時間,我感受到巨石砸在背上的劇痛。
身體如同散架一般,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隨之往山下滾落。
緊接著又是幾塊巨石,從我身上碾壓,我嘴里吐出了血,但依舊緊緊抱住宋茜。
我兩眼發(fā)黑,腦袋天旋地轉(zhuǎn),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