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雪晴的問題,我竟無言以對,最終能能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
雪晴頓時默然低下了頭,過一會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有些哽咽道:“你走了,我和峰峰怎么辦?”
看到雪晴傷心難過的模樣,我心里有些心疼。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她摟入懷中:“你放心,只要我能活著回來,絕對不辜負你和峰峰。”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馬上有些后悔,我向雪晴做了承諾,那對林琳的承諾又算什么?
我現在到底是怎么了,難道要欺騙兩個女人的感情嗎?
但說出去的話就仿佛潑出去的水,已經是覆水難收,聽到我的話,雪晴抬起了頭,用手背擦著眼淚看著我,神色明顯好了許多。
我覺得十分頭疼,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對雪晴說這話,或許是不忍雪晴傷心,又或者為了峰峰的將來著想,還有可能,我對雪晴余情未了。
但不管怎么說,我知道,從今以后要對這母子二人負責任。
隨后,我從口袋拿出一張卡,是昨晚就已經準備好的,塞到雪晴手里說道:“這里面有20萬,你先拿著用,等我回來再說。”
雪晴詫異的看著我:“為什么你有這么多錢?”
事實上,這些錢是參與基因戰士的一部分酬金,還有一部分我打回家了,還有22萬留在自己身上,現在給雪晴20萬,留兩萬給自己以備不時之需。
“是做任務的酬金。”我解釋道,“好了,收起來吧。”
雪晴這才釋然:“嗯,那我和峰峰等你回來。”
然后我在網上買了張飛機票,是明早7點半的飛機,想不到凌晨1點的時候,余鋒給我打了個電話催我。
我說知道了,盡量明晚12點之前趕到。
我想坐飛機到南疆,也不過中午12點,再坐船去松云島,應該來得及。
我和雪晴都沒有回家休息,雪晴想陪著峰峰,而我則是想多看看母子二人,畢竟一早就要離開,至于能不能活著回來見到她們還是個未知數。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雪晴堅持不住了,躺在我懷中沉沉睡去。
我將她扶到一邊的躺椅上休息,自己則坐在床邊看著二人。
大概清晨六點的時候,我準備起身離開。
真正到了離開的一刻,還是非常的不舍,無論對于峰峰,還是雪晴。
短短的兩天,讓我終于意識到,自己潛意識對于雪晴還是有感情的,只是因為她當初的離開,我希望她和前夫一起幸福的生活。
現在二人離婚,雪晴的兒子原來一直是我的骨肉,讓這份情意來的彌足珍貴。
我不忍心將二人吵醒,起身收拾東西,背上背包,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又看向她們,望著雪晴疲憊而精致的容顏,輕聲說道:“雪晴,峰峰,等我回來。”
沒想到就在這時,我聽到峰峰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叔叔,你要走嗎?”
我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峰峰,不知何時他已經醒了,手里又拿著變形金剛,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小聲“噓”了一下,說道:“你媽媽在睡覺,不要吵醒她。我要走了,以后峰峰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沒想到峰峰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還問道:“叔叔什么時候回來看峰峰和媽媽?”
聽到峰峰居然問我這個問題,我目光凝視著他,心里涌現出一股血濃于水的父子親情,實在忍不住走上前,摸了摸峰峰的頭,說道:“我會很快回來的,不會讓峰峰和媽媽失望。”
“叔叔去哪里,很遠嗎?”峰峰又問。
“是呀,很遠。”
峰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那叔叔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再買玩具給我,媽媽平時都舍不得給峰峰買。”
“好,等我回來一定給峰峰買玩具。”
“太好了,拉鉤!”峰峰伸出了小指頭。
我不禁苦笑,讓他小聲點,同樣伸出了小指。
二人拉鉤,峰峰用稚嫩的聲音說道:“拉鉤上吊一把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
我又笑了起來,低聲道:“這是咱倆的約定。”
“什么叫約定?”
“約定就是一定會答應,騙人會變成小狗。”我笑道。
峰峰又是一陣歡喜。
最終,我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舍和峰峰道別,然后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出去。
從病房出來,我心里格外沉重和壓抑,和雪晴及兒子見面不過兩天,當中還發生這么多事,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時間能夠暫停或變得慢一些,這樣陪伴她們的時間就會多一些。
就在我心里胡思亂想的時候沒想到碰到了沈護士。
我低頭沒看到她,是她主動給我打的招呼。
我抬頭,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沈護士問道:“你是回去料理后事嗎?”
我說是的,向沈護士表示感謝。
沈護士笑道:“那行,咱們下次再見。”
離開醫院,叫了輛出租車去機場,我的心情越發的惆悵。
這是個女司機,打扮的倒是挺潮的,穿著黑色包臀裙,身材姣好,戴著鴨舌帽和墨鏡,雖然面容被遮擋住,但依舊能看到那精致的玉臂和紅潤的殷桃小嘴。
她看上去一點不像出租車司機,倒像是富家小姐。
之所以注意她,一方面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另一方面她主動和我聊天,問這問那。
“先生去外地出差嗎?”女司機問道。
“算是吧。”我沒什么心情說話,敷衍道。
“聽先生的口音,不像是上海人,來上海工作多久了?”
“我不是在上海工作的,來探望一位朋友。”我解釋道。
女司機這才釋然,又聊了許多,還問我坐飛機去哪。
我覺得這女人話有點多,沒回答她的問題,就說有點困了,接著便閉目養神。
就在我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卻沒看到女司機嘴角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古怪笑意。
因為這兩天基本沒休息,閉目養神的時候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是在機場或者趕往機場的路上,居然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沙灘。
眼前是一片蔚藍的大海,而且視線所及,和海水似乎在一個水平面。
我吃了一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里。
我看天空的太陽已經很高了,嚇了一跳,看上去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
我想要起身,哪知道身體動彈不得,我扭頭左右看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居然埋在沙子里,只留下一個頭在沙灘外。
這時候一雙高跟無聲無息的走到我面前。
我竭力看去,看到的是一條裹著肉色絲襪的修長美腿,繼而看到對方高挑的身材和胸前的偉岸,如同山峰一般,接著是女人的臉。
我猛然一驚:“是你!”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在南疆賓館遇到的要為我服務的女人。
紅色短發,性感朱唇,大冬天的,居然只穿著一套黑色包臀裙,絲毫不覺得寒冷。
緊接著,我就想到了睡著之前發生的事,面色陰沉下來:“你就是載我去機場的女司機!”
“哎呀,你到現在才認出來呀。”女人笑了,“我以為,以我的魅力根本讓男人無法忘懷呢,你倒是第一個。”
我想這女人出現在上海不可能是巧合,從南疆跟蹤我到這里,而且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埋進了沙灘,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好奇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既然練成了氣,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身體在沙子下面嘗試著用勁從沙子下面鉆出,卻驚訝的發現,以我一拳兩千多公斤的力量居然難以掙脫沙子的束縛,不僅如此,隨著自身用力,我發現身體處于高壓的狀態,仿佛是在被沙子不斷擠壓,要把我擠壓成一塊肉餅。
我掙的面紅耳赤,根本無濟于事,心里暗叫不妙。
女人看到我的臉色,馬上明白過來,笑著說道:“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的頭部下面掩埋身體的可不是沙子,而是水泥混凝土。為了讓你能夠老老實實的不動,我可是費了好大周折呢。你果然不愧是基因戰士,在車上我用了相當于普通人三人的麻醉劑才讓你徹底失去意識,又給你在這里挖了個洞,灌入混凝土,將你活埋。”
“當然,雖然辛苦了點,但確實挺有趣的,看到你一只頭露出地表,就跟皮球一樣,我就有種要把你的頭踢飛的沖動。”
聽到女人這一番話,我心里有些發寒,對方顯然早已盯上了我。
對于自己的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我問所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因此威脅到我的親人,雪晴和峰峰。
“你到底是什么人?抓我來有什么目的?”我冷冷說道。
盡管知道我全身被混凝土澆筑,恐怕已經成為一塊干涸的水泥,但身體還是暗自用盡最大的力量,想要將身上的混凝土震碎。
想不到對方使出這么一個古怪的法子,讓我一時半會根本難以脫身,渾身血液和細胞都有種逐漸凝固的感覺。
女人微微笑了起來,順勢在我面前蹲了下來。
她蹲下來的時候很隨意,兩腿微張,透過那雙雪白大腿的內側,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裙內風光,是一條鏤空黑絲內褲,其中還有芳草溢出,讓我下意識的挪開目光。
女人沒注意到我的目光,笑著伸出一只芊細的手,勾起我的下巴,說道:“現在不是你問我問題,你看到自己的處境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才對。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答的好的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就只能變成一具尸體,永遠沉睡在這沙灘下面。”
“你想問什么?”我憤怒的看向她。
“荒島究竟在哪里?”女人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我渾身一震,而且她還知道我是基因戰士,我瞬間想到了一些事,沉聲道:“你是國青會派來的人!”
“你反應倒地挺快,不過這并不是我要知道的問題,現在立刻告訴我答案!”女人說話的同時,身體扭動了一番,然后就看到從她的背后詭異的長出一片片的金屬,散發著鋒利的光芒,如同刀刃一般。
金屬一片接著一片冒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成長,最后居然形成了一只足有四米多長的金屬羽翼,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輕輕扇動一下,那只金屬羽翼如同有生命的雄鷹翅膀,立即指向了我,羽翼末端的一排刀刃距離我的喉嚨只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如同死神的鐮刀,準備隨時帶走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