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肖老師的電話我嚇了一跳。
我趕忙問道:“打120了嗎?先送去醫院!”
“打了,還沒到,醫生讓我在小區門口等著,他們過一會過來!
肖老師哭聲模糊了說出的話,讓我竭力分辨,才聽出其中的意思。
“你老公呢,有聯系他嗎?”我又問,聽肖老師的哭聲,心里也很焦急和擔心。
“沒沒有。”肖老師回答。
“為什么?”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孩子出了事,肖老師不給峰峰父親打電話,卻反而給我打電話,讓我十分不理解。
然而肖老師卻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已經泣不成聲。
“別哭別哭,峰峰一定會沒事的。”我趕緊安慰道。
肖老師哽咽的說道:“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和峰峰真的很需要你”
我沒想到肖老師會提出這個請求,原本我和肖老師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只是彼此把對方當做普通的朋友而已,但她現在居然說出了這種話,讓我詫異的同時也有些為難。
我現在在南疆,坐飛機趕往上海還需要幾個小時路程,來回的話至少兩天,另外不算在上海耽擱的時間。
而我們規定到達松云島的時間周期為5天,現在已經過了1天了,也就是還說還有四天時間,加上去松云島的時間,恐怕真的會有所來不及。
但我知道,現在肖老師真的急需要幫助,我不明白她為什么不給她老公打電話,難道是因為上次在西元,她老公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導致二人產生了矛盾,甚至有可能離婚才會這樣嗎?
想到這點,我心里更加擔心了。
她老公也不在身邊,峰峰又出了事,她一個女人哪里能承受這種痛苦和驚慌。
隨即,我又想到高一的時候和肖老師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猶豫了幾秒鐘,心里終于做出了決定,說道:“好的,你等等我,我現在就訂機票去上海!
掛了電話之后,我立即用手機在網上訂機票,我查到最近一班飛往上海的航班是在凌晨3點,但現在是晚上9點,距離不過6個鐘頭,網上售票已經停止了,必須去機場買票。
我毫不猶豫,立即起身穿外套,背上自己的背包,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在酒店門口攔了輛出租車直趕往機場而去。
在出租車上,我用軍方配備的手機給宋茜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有事要離開南疆一趟,讓她和蕭薇二人先趕往,我會在規定時間趕往松云島。
“你去哪,有什么事情比去荒島更重要嗎?”宋茜十分詫異,馬上說道:“我去你房間找你,有什么事當面說清楚。”
“我已經出來了,在出租車上。”我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也不想暫時離開,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在規定時間趕到松云島的!
我說完也不等宋茜再說下去,就掛了電話。
盡管知道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關系到國家,但是我實在不忍心讓肖老師一個人留在上海為峰峰的生命安全擔心。
沒想到過了一會,蕭薇就打電話過來了。
我皺了皺眉頭,這女人打電話過來,肯定要訓斥我了。
果不其然,電話剛接通,就聽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在哪?”
“在外面。”我淡然說道。
“不管什么事,立刻給我回來!”蕭薇命令道。
如果蕭薇好好跟我說,我不至于生氣,但這態度卻讓我接受不了,更何況肖老師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心里十分焦躁,被她這么一沖,面色立即沉了下來,冷笑一聲:“為什么聽你的?”
“我是龍組的副隊長,而且臨走之前,胡教也委任我為我們三人小組的隊長,我有權利管你!”蕭薇沉聲說道。
“對不起,我沒看過你盡到一點隊長的責任,所以我不會聽你的!闭f完我懶得和蕭薇廢話,直接掛電話。
她又打電話過來,我直接將手機關掉。
哪知道過了一會,手機居然自己強行開機,打來電話的是方落山。
我心中微微一驚,很可能蕭薇將這事打電話告訴方落山了。
我接通電話,就聽方落山說道:“小陸,我剛才接到冷老打來電話,說你有事要離開南疆,讓我問一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現在去荒島,事關重大,你怎么能在這時候掉鏈子呢?”
“不好意思,方總,我要處理一些私人事情,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蔽疑钗豢跉猓瑢Ψ铰渖浇忉,“但我保證,一定會準時趕到松云島,和大部隊匯合,前往目的地,請給我幾天的時間!
聽了我的話,電話那頭的方落山沉默良久,終于說道:“那好吧,處理好你的事情,立刻趕到松云島,不得延誤。我會在前一天打電話提醒你!
“謝謝方總了!蔽覓炝穗娫,心里松了口氣。
不自覺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見肖老師給我發了兩條短信。
第一條是說救護車來了,第二條是說醫生檢查了,情況有些嚴重,正趕往醫院搶救。
我發短信安慰肖老師別著急,吉人自有天相,峰峰一定會沒事的。
然后告訴她我坐凌晨3點的飛機,早上應該就可以到達上海。
肖老師似乎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催我一定要快點去。
我說如果峰峰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收起手機,我心里感慨不已,想不到,幾年都不怎么聯系的肖老師,居然要我去上海陪她。
不過我心里也挺擔心峰峰的。
上次見他就覺得他非常可愛,還跟他玩了一會,只是沒買禮物。
他是肖老師的兒子,如果肖老師真的和她丈夫離婚了,那么無疑受苦的還是孩子。
變成單身家庭,缺少父愛對峰峰未來的路已經非常艱難了,想不到又出了這事,想想也真夠可憐的。
到了機場,是晚上10點多。
還好,凌晨3點去上海的機票沒有賣完,實在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看到機場一些賣東西的店鋪,雜志書刊,夜宵之類,旁邊還有24小時的肯德基店。
當然,也有賣玩具之類的,我想了想,買了兩個變形金剛模型,花了600多塊。
到了晚上12點的時候,我給肖老師發了條短信,問峰峰的情況,并沒有得到肖老師的回復。
也不知道還在搶救中,還是別的情況。
我心里有些擔心,期盼起飛的時間快點到來。
而就在我焦急等待的過程中,我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機場外的車子上,拿望遠鏡透過車窗進行監視。
這是一個紅色短發的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紐扣沒扣,里面是一件性感的黑色吊帶短裙,睫毛很長,紅唇豐潤性感,珠圓玉潤的耳垂上戴著紅色耳釘。
如果此時我能夠看到她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對方正是下午到酒店向我提供服務并偷了我現金的小姐。
她戴了一頂潮流的鴨舌帽,在車內監視了一會,便拿下望遠鏡,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然后撥打了一個電話。
“目標脫離另外兩個女人,來到機場,買了一張去上海的機票,是要繼續跟蹤,還是對目標進行攔截或摧毀,付先生請指示!”女人向電話另一頭的人匯報情況。
“他買了去上海的機票?難道真正去路線是從上海出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嚴肅疑惑的聲音,正是付韋善的聲音。
“誰知道呢?”女人撇了撇嘴,淡然說道。
“你繼續跟蹤,和陸峰一起去上海,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我匯報!备俄f善說道。
“好的。”女人掛了電話,將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停好之后從車上下來,將帽檐往下壓了壓,又取出一副有著卡通圖案的口罩戴上,扣上衣服的紐扣,雙手插進上衣的口袋,快步往電梯口走去。
十分鐘后,她也買到一張飛往上海的機票,坐在候機廳的最后一排,繼續進行監視。
上海,凌晨3點半。
肖雪晴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臉上除了疲憊和焦急之色,還有早已風干的淚痕。
醫生已經在手術室3個多小時,肖雪晴也提心吊膽了三個多小時。
之前送到醫院,替峰峰檢查的結果是顱內出血,因為淤血壓迫神經,需要進行開顱手術。
因為孩子還很小,必須找這方面的專家,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到12點的時候才將峰峰送進手術室。
肖雪晴一顆心全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萬一峰峰出了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
之所以給陸峰打電話,是因為她心中藏著一個很深的秘密,需要告訴陸峰。
而且,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人在身邊鼓勵她,安慰她。
她和她丈夫早就離婚了,為此還鬧上了法庭,最終法院將孩子判給肖雪晴撫養,她的丈夫也懶得去爭。
離婚后,生活自然大不如前,肖雪晴早了一家民營企業上班,擔任財務會計方面的工作,努力支撐她和峰峰的生活。
上個禮拜,她剛榮升財務主管的職位,月薪也漲了三千。
她非常高興,這下在上海租房的負擔減輕了不少,本以為這是好的開始,就算她獨自一人帶著峰峰,也會過的很好。
肖雪晴甚至幻想著能夠一個人將峰峰撫養成人,等兒子長大的時候,才告訴他真相。
可現在,一場意外將她美好的愿望全都破壞了。
肖雪晴現在只求峰峰能夠平安無事。
她心里很恨自己,為什么大晚上的要下樓扔垃圾,還把峰峰一個人留在家里。
她后悔自責,為此不知哭了多少遍,雙眼早已通紅,布滿了血絲。
她抱著頭,緊張、恐慌、焦慮、痛苦,各種負面情緒縈繞腦海,讓她幾乎崩潰。
但她知道,為了兒子,她必須振作。
又過了1小時,手術終于結束了,手術室門打開,她第一時間沖了上去,急忙問醫生自己兒子的情況。
醫生表情有些黯淡,讓肖雪晴頓時有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