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群完全不敢相信我身中一槍,不但沒奄奄一息,反而身手變得如此恐怖。
“臭小子,不過垂死掙扎而已,真當老子怕你!”徐少群咬牙切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剛才他只是猝不及防摔倒,現在已經緩過勁來,他重新看向我的目光狠毒而陰險,顯然是以為我現在身上的變化只是人垂死掙扎之際的回光返照。
一聲怒喝,徐少群再次沖了過來,速度如電,臉上帶著強烈的殺意。
不過,他還沒近我的身,我再次沒了蹤影。
徐少群動作一下子僵硬,本來準備對付的招式因為我的突然消失而失去了目標。
他瞠目結舌,仿佛變成了木偶人,又好像時間和空間在他周圍凝固住了一般。
那動作和表情看上去實在滑稽,他卻不知道,我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他的背后,一把就掐住他的喉嚨,一聲輕喝,一只手輕而易舉的將他提了起來,雙腳離地。
徐少群終于反應過來,盡管在普通人眼中,他的反應速度已經非常驚人了,但此時和我相比,我只覺得自己在看一個電影的慢鏡頭。
他瘋狂的開始掙扎身體,面色通紅,呼吸困難,但不像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只會雙手去掰我的手指,而是手握成拳,一拳擊向我的小腹。
他的一舉一動哪里能逃過我的眼睛,他的拳頭還沒近身,我已經將他狠狠向地上摔去。
徐少群猶如一發炮彈,摔在地上的時候面部著地,一聲慘叫之后竭力翻轉身體,繼而看到他面部因為與地面的摩擦已經鮮血林琳,看上去狼狽而可怖。
不過這一摔是我卯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其沖擊度不下去一個人從三樓上摔下。
他面色扭曲,痛苦的蜷縮身體呻吟起來,完全沒了反抗的力氣。
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慢慢蹲了下來,對他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我聽得很清楚,你想殺我全家,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
平靜的說了這句,我眼中寒芒暴射,舉起拳頭,一拳就捶在他的肚子上。
一拳之力,讓他原本蜷縮身體瞬間舒展開來,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而肚子已經凹癟成一大塊,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的眼珠都快突出來了,雙眼布滿血絲。
嘴角滲出鮮血,面色慘白到了極點。
“這一拳,我是為我爸報的仇!”我說著再次抬拳
第二拳打下去,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徐少群嘴一張,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血中還混合著碎裂的內臟。
顯然,這兩拳已經完全摧毀了他身體內部結構,即便不再進行別的動作,相信他也沒可能再活下去。
但是我依舊憤怒難消,面無表情說道:“這一拳,是為我媽報的仇!”
說完,繼續抬起了拳頭。
徐少群看著我的拳頭,面色的極具痛苦之色夾雜著無比的恐懼之意。
他用微弱到蚊子一般的聲音,吐著鮮血問道:“為為什么”
雖然他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但我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是在問我,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強,這么恐怖。
我冷笑,根本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一聲怒吼,第三拳落了下去。
最后的一拳,徐少群肚子炸裂,鮮血和碎裂的內臟腸子濺了出來。
徐少群抽搐的幅度加劇,眼中的血絲化作了鮮血。
他絕望的看著我,眼神出現了一絲悔意,沒過一會,身體停止了抽搐,眼神逐漸渙散,最終沒了一絲生機。
但那雙眼暴突的樣子明顯是死不瞑目。
終于解決了徐少群,我對于拳頭上沾染對方的鮮血和內臟碎末渾不在意,整個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感覺到輕松的一瞬間,渾身的力氣仿佛也隨之抽走,我感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煎熬。
甚至連站也站不住了,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眼前一陣發黑。
我竭力喘氣,卻越發的困難,我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我倒地昏迷的前一刻,我聽到一個熟悉的女子叫聲,似乎是林琳。
眼前的視線還出現了一群警察的身影。
林琳以最快的速度大叫我的名字。
但我卻感覺卻如此的遙遠和縹緲,不過殺掉徐少群,為父親報了仇,就算死也無憾了。
我嘴角露出一絲平靜的微笑,慢慢閉上眼睛。
一個小時后,林琳和魯局等人順利抵達了醫院。
徐少群和李主管的尸體被處理了,而林琳卻已經泣不成聲,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面,心里默默祈禱著陸峰千萬不要出事。
魯局在來的路上就對林琳進行了安慰,可是完全無濟于事。
魯局看了林琳一眼,最終嘆了口氣,選擇默不作聲,一切等待。
手術的時間漫長而令人焦急,魯局一連點了好幾根煙,而林琳已經哭累了,總算停止哭泣,但雙眼紅腫,滿臉的淚痕,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一個小時后,楊明過來了。
他在魯局身邊默默的坐下,問了一聲:“小峰情況怎么樣了?”
“還沒出來。”魯局吐了口煙圈說道,“你要不要也來一根?”
楊明擺了擺手,隨即說道:“兩具尸體的身份已經調查出來了,確認是徐少凌的弟弟徐少群,以及他酒吧的主管李鶴。”
魯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楊明繼續說道:“根據林琳提供的線索,以及兇案現場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二人想殺陸峰,陸峰出于正當防衛,才殺了他們。不過,這其中,有兩個不尋常的地方,讓人想不通。”
“有什么問題?”魯局看了楊明一眼,皺眉問道。
“從死者的情況看,李鶴臉骨碎裂,整個面部完全凹陷下去,以我推測,是鈍物錘擊所致,現場沒這種鈍物,所以應該是石頭,但是現場全是樹,土地比較松軟,根本找不到石頭,這就讓人很納悶了。”
“另外,徐少群的死法也很奇怪,似乎是被高爆破的狙擊槍射爆的,但是死者體內沒發現任何子彈,也找不到這類槍支,只有一把走私手槍,上面有李鶴的指紋。而且,陸峰的手上,沾有死者的血跡和內臟,這就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了。”楊明一板一眼的分析道。
“你想表達什么?”魯局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好奇陸峰是怎么殺死的他們,其實和案件也沒太大的關系。”楊明回答道。
“現在只能等小峰醒來,才能問他。”魯局扔掉煙頭,嘆了口氣,“希望小峰不要出事。”
楊明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眼中寫滿了對陸峰的關心,和魯局一起等待。
又過了兩小時,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
林琳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沖了上去,詢問情況。
醫生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這小伙子命很大,子彈距離他心臟還差兩公分,不然的話恐怕神仙也難救了。不過他現在處于昏迷的狀態,等醒了只要在醫院好好養傷,就沒事了。”
林琳大喜,連忙謝謝醫生。
陸峰被推往重癥監護病房,而醫生則把取出來的子彈交給了魯局和楊明。
在交接的時候,醫生說道:“我們在動手術的時候,遇到一件令人吃驚的事。”
魯局和楊明聽了彼此對視,面色微變,魯局連忙問道:“什么吃驚的事?”
“其實傷者受的槍傷,距離心臟只有一公分,明顯有灼燒的痕跡,但是子彈的位置,卻卡在了兩公分的地方,仿佛是被人用鑷子硬生生往外拔出一公分。我自認做過的手術不計其數,槍傷也遇到一些,還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才會感覺讓人吃驚。”
“你說子彈的位置有了變動?”魯局問道,“會不會是他受傷之后有過劇烈掙扎導致的?”
“不可能,子彈幾乎是嵌進去的,因為射入身體時超高的溫度,讓它和心臟附近的組織緊密結合在一起,所以沒有這種情況存在的可能性,讓人覺得十分納悶。”醫生解釋道。
魯局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只要小峰沒事,一切都不重要了。”
醫生不再開口,不過離開的時候,依舊有些心存疑慮。
隨著窗外一縷陽光灑進房間,我攸攸轉醒。
聞氣味就知道自己再次進了醫院。
躺在病床上,我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林琳正趴在我床邊睡著了。
我想掙扎起身,但胸口的疼痛卻讓我倒吸冷氣,不敢再動彈了。
回憶昏迷前的事,我有些驚訝,自己居然在中了一槍的情況能夠殺掉李主管和徐少群,為爸爸報仇,讓我心里除了寬慰和喜悅,更多的是疑惑。
為什么我的身體在關鍵時刻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那種感覺很像基因改造成功時候一樣,看到周自豪驚人的彈跳力以及他和史丘林在訓練室如殘影一般的賽跑,你追我逐,在結合昏迷前自己的表現,讓我愈發肯定,自己似乎也被成功改造了。
但令人想不通的是,當時在南疆基地進行基因改造的時候,連機器都測不出來,還判斷我已經腦死亡。
我不知道自己的經歷算不算死亡,但仿佛基因改造在那一段時間停滯,而后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潛移默化的繼續作用,直到關鍵時刻,我受了一槍,完全激發身體的潛能,才讓基因改造順利完成,成就了現在的我。
當然,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讓我不至于太過迷茫。
不過從眼前的情況看,我受的傷很重,要養好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就在我心里胡思亂想的時候,林琳醒了,睜開疲倦的雙眼,看到我醒來之后不由大喜:“陸峰,你醒了!太好了,感覺怎么樣?”
我朝她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笑容牽動肌肉,讓身體有些疼痛。
“沒事,謝謝你了,林琳。”我說道,繼而想起一件事,又問:“你們怎么來的那么及時,要不是你們,恐怕我真的沒命了。”
“你是不是騙我,我還能看不出來?”林琳微微有些得意的說道,“于是我就跟蹤你,還特意打電話報警通知魯局,不過還是晚到一步,不然也不會讓你受這么重的傷。”
林琳說著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心里滿是感動,也握住了她的手。
我跟林琳正交談間,魯局和楊大哥進來了,看到我醒來,頓時笑著打招呼。
我向他們道謝,魯局說讓我好好休息,等我感覺稍微好一點,要問我一些問題。
“沒事,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知道跟案子有關,所以積極配合。
魯局問了大致情況,我如實回答,楊大哥做了筆錄。
問完之后,魯局笑著說道:“你這屬于正當防衛,所以沒任何問題。”
“對了,小峰我還有兩個問題想問你。”楊大哥這時候說道。
“什么問題?”我問道。
“就是關于兩名死者是怎么死的。”楊大哥跟我交代了一下二人的死狀,并提出自己的分析,然后目不轉晴的看著我,希望我能給他答案。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自己的力量這么大,一拳捶扁一個人的頭,三拳打爆徐少群的肚子。
當然,這些說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我決定隱瞞,但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這時,魯局接到了一個電話:“什么?公安局被爆破,徐少群的尸體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