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二月份了,天氣越來越冷了,天寒地凍的,前陣子江城還剛下了一場大雪。
陸父陸母穿著羽絨服,一大早的二人難得一起出門,他們正準(zhǔn)備去兒子的新房子。
房子早就裝修好了,找林琳也看過,林琳非常滿意,讓二老很欣慰。
裝修好后,房子就空在那里,放了將近三個月,目的是使得屋內(nèi)甲醛消散,他們這次去主要是看看要不要先購置一些家具,等兒子再過三個月回來,可以直接搬進去住。
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了,陸母也舍得為自己買一些新衣服了。
她現(xiàn)在正換的這雙鞋上千塊,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現(xiàn)在兒子還沒工作就出息了,三個月前回學(xué)校的時候還給了她幾萬塊。
這些錢,她自然不知道陸峰是為了保護方曉曉并救出對方,方落山給的報酬。
她從兒子口中知道的是關(guān)于臥底任務(wù)成功后,后續(xù)發(fā)的一筆獎金,陸母自然不疑有他。
穿著新買的鞋子,陸母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忍不住嘆息道:“還有半個月都過年了,也不知道兒子過年回不回來,這都將近三個月沒一點消息了,還說打電話,連個電話也不打了。不行,改天得去問問林琳,看小峰有沒有跟她聯(lián)系過。”
“你就別煩了,兒子上次不是說了,學(xué)校要搞一段時間的特訓(xùn),學(xué)生都得去外地進行訓(xùn)練,不打電話也正常的,別磨蹭了,趕快去新房子吧,看完還得買家具。”陸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看看你,好像一點不關(guān)心自己的兒子。還記得他剛上高一那會,犯了錯你拿棍子抽他,躺在半個月爬不起來,想想就覺得心酸,想不到一晃,三年就這么過去了。”陸母瞪了陸父一眼,嘆息道。
“還不是管教有方,所謂棍棒之下出孝子,現(xiàn)在總算有了點出息。”陸父平靜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陸母白了他一眼,不過也跟著笑了起來。
二人一起出門,鎖上門,剛出院子,陸父說道:“你還沒系圍巾。”
“沒事,算了,門都鎖了,不系了。”陸母說道。
“這怎么行,天氣很冷,還是圍上好。”陸父不由分說,把電瓶車停好,返身開門,拿了圍巾,還親自給陸母圍上。
陸母有些不好意思,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兒子過了年都20了,她還是第一次享受丈夫為自己系圍巾的感覺。
他看著自己的丈夫,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斑白,滿臉的皺紋,很認(rèn)真的為她圍上圍巾。
年華易逝,光陰不再,想到二人一起走過來這么多年,將兒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現(xiàn)在也算有了些出息,陸母感覺挺幸福的,忍不住問道:“對了,你最近不老說腰總是發(fā)酸嗎,有沒有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沒事,小毛病。這兩天好多了。”陸父淡然說道,為妻子系好圍巾之后,推了電瓶車,讓妻子坐到后面。
就這樣,二人騎著電瓶車一路趕往城里。
騎電瓶到城里大概二十多分鐘,今天的陽光不錯,沒什么風(fēng),所以坐在電瓶車上還不覺得太冷。
路邊基本都是田野和村莊,陸母無聊,坐在車后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丈夫聊著家長里短的瑣碎之事,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談他們的兒子陸峰。
陸母想好了,等陸峰當(dāng)上警察后,他們就為他請媒婆,向林琳家提出結(jié)婚的打算。
林琳這么好的女孩,和她一直都很談的來,溫柔、乖巧、善良,還會做家務(wù)。
以后跟陸峰結(jié)了婚,一定是兒子的賢內(nèi)助。
她將這個計劃毫無保留的跟丈夫分享。
陸父聽了笑笑,沒有多說,但已經(jīng)是在表示贊成她的計劃。
然而就在他們騎著車一邊聊天,一邊趕往城里的時候,身后一條岔路口出現(xiàn)了一輛大貨車。
大貨車從岔路口出來,筆直往前沖去,像是一頭洪荒猛獸,直撞向陸父陸母的電瓶車。
等陸父從后視鏡看到大貨車的時候嚇了一跳,急忙選擇避讓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砰!
電瓶車飛出,二人在空中翻了幾個滾,陸父摔在路邊的田野中,滿身是血,而陸母則摔在了路邊。
至于他們的電瓶車,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散架,拋飛在十米遠的路邊。
陸父昏迷的前一刻,只是努力抬頭看了一下撞他們的車子。
那輛貨車撞了他們之后,絲毫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直接揚長而去。
鮮血從額頭留下,模糊了陸父的視線,陸父根本看不清貨車的車牌號,最終雙眼一翻,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陸母還沒有失去意識,她被剛才的車禍嚇蒙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第一時間去看丈夫有沒有事。
當(dāng)看到丈夫渾身是血的倒在理他不遠的田野里,陸母嚇得面色慘白,想要跑過去扶丈夫。
只是稍微動一下,雙腿就傳來一陣無與倫比的劇痛感,這感覺自己的雙腿中有兩根鋼筋穿過了骨頭,疼的無法呼吸。
只是一瞬間,她疼的冒出了冷汗。
“老陸,老陸”她發(fā)出嘶啞而恐慌的叫聲,即便雙腿再疼,她還是咬著牙,艱難的向丈夫爬去。
等來到丈夫身邊的時候,后面已經(jīng)多了兩條長長的血跡,是陸母一路爬來的痕跡。
她疼的已經(jīng)渾身濕透了,趕緊將丈夫扶起來,嘆了一下呼吸,不禁面色驟變,忍不住大叫:“救命,救命!”
現(xiàn)在是嚴(yán)冬臘月,這條不是主干道,只是村里修的水泥路,鮮有車輛經(jīng)過,最近的村子在500米開外的地方,陸母急的都快哭了,感覺自己也是一陣頭暈眼花。
她突然想起了報警,剛才的車禍來的太突然,把她瞎蒙了,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她趕忙拿出手機,撥打急救中心的電話。
打完電話,陸母看著懷中的血人,一時止不住抱著丈夫的頭恐懼的哭泣起來。
丈夫雖然還沒死,但是呼吸很微弱。
然后她聽到了車子開來的聲音,一輛小轎車從車條路經(jīng)過。
看到小轎車遠遠的開來,陸母大叫:“救命,救命!”
小轎車上是別的村上的年輕人,副駕駛還坐著他的女朋友。
車?yán)镩_著暖氣和勁爆的音樂。
他們正打算去城里玩,年輕人并沒聽到田野內(nèi)的叫聲,只不過看到路邊的血跡和一輛報廢的電瓶車。
“這里出車禍了!”他女朋友有些驚訝。
“是啊,估計已經(jīng)被交警處理過了,連個人都沒有。”年輕人附和道。
這件事只是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沒讓他們心里產(chǎn)生半點波瀾,就這么揚長而去。
陸母喉嚨都叫啞了,她眼看著小轎車揚長而去,忍不住再次試了一下丈夫的呼吸。
她的面色慘白,幾乎感受到一絲絕望。
如果再不及時將丈夫送往醫(yī)院,恐怕丈夫真的有生命危險了!
而這時候,正有一輛勞斯萊斯開往市郊的方向。
開車的是盧俊同,他按照方落山的吩咐,每個月月初去看看陸峰家里的情況,順便帶去慰問和一些禮物。
加上這次,他已經(jīng)是第三次過去了,所以對于陸峰家的方向駕車就熟。
還記得初次到訪的時候,陸峰父母非常驚訝,因為他們知道這輛車價格不菲,不知道兒子什么時候結(jié)識了這么有錢的富豪。
盧俊同就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偶然一次在大街上認(rèn)識的,自己被人搶錢包,是陸峰挺身而出,抓住小偷,還給他錢包,因此二人成了好友。
盧俊同對陸峰父母的印象,就是老實,好客,有著傳統(tǒng)農(nóng)民的樸實和熱情。
他有些無法想象,這樣的普通農(nóng)村家庭居然可以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再過幾天,陸峰在軍事基地訓(xùn)練的日子就將滿三個月,到時候就得進行基因?qū)嶒灐?
他和方落山也正準(zhǔn)備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之后就過去看看。
大概半個月前,方落山接到冷老的電話,說陸峰在里面表現(xiàn)的異常優(yōu)秀,身體各項指標(biāo)已經(jīng)超越了第二名,現(xiàn)在保持在第一名的位置,提早半個月多達到實驗條件。
而且陸峰還在非常刻苦和努力的訓(xùn)練,深得冷老和喬磊的認(rèn)可和欣賞。
盧俊同心里也很欣慰,這證明他和方總的眼光沒有看錯。
正在他想著陸峰事的時候,無意間注意到了路邊報廢的車子和血跡。
他愣了一下,隨即聽到不遠處傳來隱隱的呼救聲。
他面色微變,立即停下車,打開了車窗,循著聲音的方向,他看到了兩個人,居然正是陸峰的父母。
盧俊同心里一驚,二話不說下車,沖向了田野。
陸母本來快要絕望了,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有好心人來救他們,當(dāng)她看到盧俊同的時候也非常驚訝:“是你!”
“嫂子,你們怎么了?”盧俊同來不及客套了,看到二人的狀況,急忙問道:“陸大哥他?”
盧俊同說著已經(jīng)從陸母手里接過陸父,探了一下呼吸,還有呼吸,不過很微弱。
他不由分說抱起陸父就往車上跑,將陸父抱進車?yán)锖笥謥砭汝懩浮?
五分鐘后,盧俊同帶著陸峰父母開車疾奔城里最近的醫(y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