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看來他們還是沒準備放過我。
黑影看了同伴一樣,然后朝我露出了一絲訕笑:“原本以為憑個人之力打傷老鷹,狙擊王坤他們的會是什么厲害的角色,我看不過是一個沒用的軟腳蝦而已,被我們一嚇,就說出了真話,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說完就把刀從我脖子上拿走,在手里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如耍雜技一般,黑暗中格外晃眼,然后說了一句:“我們走!”
他這句話不但我沒想到,就連他的幾個同伴也格外詫異。
剛才問話的黑衣人驚訝問道:“難道就這么放了他?他可是打傷了老鷹,殺了王坤幾個人啊?”
“王坤他們關我們屁事,幾個小馬仔而已。”黑影撇了撇嘴,自傲的說道:“我們的任務是抓到方曉曉,其他的事與我們無關,能不要惹事就別惹事,不然要離開江北,就要花費大力氣了。”
黑影解釋完,就讓同伴開門。
同伴沒再多問,聽從了他的話。
宿舍門打開,四人魚貫而出。
看到他們要離開。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正準備做點什么,哪知道黑暗中一道寒光一閃。
我整個后背瞬間一陣涼意,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
幾乎同一時間,我就感覺到那道寒光擦著我耳朵過去的,“蹬”的一聲釘在我背后的墻上,深入幾寸。
接著就聽到黑影扭頭對我說的話:“小子,在我們離開之前,不要亂動,不然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宿舍。還有,別報警。就算報警,也根本沒任何用。”
說完,他不再看我一眼,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其他三人緊隨其后。
借著門外的月光,我又看清了不少。
從對方蒙面以外的雙眼和上那不和面容來看,顯得比較年輕,形象和沙啞的聲音完全不符,扎著馬尾辮的他居然有一種冰冷帥氣的感覺。
那女人和剛才在宿舍看到的差不多,半邊光頭上果然紋了個復雜的紋身。
另外兩人,一人的左眼戴著眼罩,像是中年人,另外一個身材格外壯實的平頭漢子。
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消失在我眼前,離開宿舍的時候,我甚至又聽到了他們訕笑嘲諷的聲音。
似乎在嘲笑我的懦弱和無能。
我也確實被這幾個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幾個神秘人嚇到了。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殺氣和那股自信自負的氣勢,是我有生以來遇到的敵人中從沒見過的。
直到過了五分鐘左右,我終于回過神來,頭上已經全是冷汗,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打開電筒,照向釘在墻上的那把匕首。
是一把鋒利的彎刀,其他沒什么特別之處。
我想了想,找出手套,戴在手上,要把匕首從墻上拔下來。
沒想到他的匕首釘的如此之深,廢了我不小的力氣才把拔出來。
等拔出來的時候,明顯可見到墻上一道很深的刀印,起碼三四公分左右。
我心里深起一陣后怕的感覺,這可是混凝土的墻面,他從宿舍門口射出匕首,居然釘的這么深,可想而知,他射出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而且精確度異常的高,剛才要不是我反應的快,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這幫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變態。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但我很清楚的知道他們的目的,立馬想到方曉曉,她很有可能再次面臨危險。
想到這里,我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方落山的電話。
第二天,尉遲熏早早的去上班,和往常一樣,到了酒店,和各個同事禮貌打招呼。
同事們都恭敬的稱呼她為尉遲經理。
不過服務臺的小姑娘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也沒跟她打招呼。
這小姑娘叫汪玲,是去年大專剛剛畢業的,因為長得漂亮,身材好,被招聘進來。
不過隨著幾天的觀察,尉遲熏發現她除了身材好,臉蛋漂亮之外,什么事也不會做,還經常遲到早退,弄錯事情,客人說的事也是經常忘記。
每天只會玩手機,嗑瓜子,十分悠閑,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
本來尉遲熏想開除這汪玲,沒想到對方居然勾搭上了酒店的老板,為此,她只能選擇沉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汪玲不和自己打招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尉遲熏見怪不怪,正準備去更衣室換上工作服,沒想到門口進來了一個男人,長得斯文帥氣,笑起來溫文爾雅。
看到這個男人,尉遲熏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找自己的徐少凌,他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徐少凌從大門進來之后,笑著向尉遲熏打招呼:“尉遲小姐,早上好。”
“你來干什么,如果還是為了昨天的事,我看還是省省吧。”尉遲熏冷冷看了一眼,隨即又說道:“我還有工作要忙,先失陪了。”
沒想到徐少凌卻笑著說道:“你忙你的,我不是找你的。”
說著徑直走向了汪玲,汪玲也笑著跟他打招呼,二人似乎像是熟人一般,聊了起來。
尉遲熏雖然心里不痛快,但只要不是來找自己的,她也無權將徐少凌趕出去,只得眼不見為凈,去更衣室換衣服。
等她換好工作服出來,徐少凌突然就走了過來,冷冷道:“尉遲熏,我看你外表光鮮亮麗的,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快給我交出來吧!”
聽到這話,尉遲熏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著徐少凌,皺眉道:“我不明白你說什么,請你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
“偷了我錢包還有理了!”徐少凌冷哼一聲:“我要找你們老板理論!”
“偷你錢包?”聽到這話,尉遲熏仿佛聽了天方夜譚一般,不由冷笑:“徐少凌,你想在這里搗亂也不用找這個借口,你以為這里誰會信你?”
“我信!”沒想到這時汪玲卻站了出來,“尉遲經理,有膽子做怎么沒膽子承認,這位先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也覺得你偷他錢包有很大的可能,這事我要向老板匯報!”
經這么一鬧,酒店許多員工都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不由的全看了過來。
幸好是大清早,沒什么客人,不然場面就十分尷尬了。
見汪玲居然也在污蔑自己,尉遲熏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汪玲,別以為勾搭上老板就可以在這里血口噴人,你盡管匯報就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啊,你等著!”汪玲馬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一位身穿西裝的禿頂中年過來了,問道:“汪玲,什么事啊,你說尉遲經理偷客人錢包,怎么可能有這種事?”
“怎么不可能?”這時徐少凌馬上開口道,“剛才我準備在這里入住了,而這個大堂經理就在我旁邊,我去一趟洗手間的功夫,錢包就不見了,所以我極度懷疑是她偷得我錢包!”
徐少凌說著指向了尉遲熏,面含慍色。
尉遲熏冷笑:“我們這有監控錄像,你撒謊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你這樣污蔑人,我可是會報警的。”
禿頂老板瞪了尉遲熏一眼,說道:“你先別說話。”
然后跟徐少凌陪笑道:“這位客人,你先別生氣,我們的尉遲經理在這里兢兢業業做了多年,她的人品大家都知道,應該不會偷你的錢包。你別著急,我們調一下監控錄像,待會就能查出來到底誰偷了你的錢包了。”
“楊總,我剛才看到尉遲經理鬼鬼祟祟的進了更衣室,和平時很不一樣,而且客人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就在這里,尉遲經理跟我聊了兩句,就進了更衣室,很慌張的樣子,我覺得這位客人說的有可能。調監控錄像挺麻煩的,要不先去更衣室找找吧,沒準就找到了錢包呢?”汪玲對禿頂老板說道。
禿頂老板頓時露出狐疑的神色,看了汪玲一眼:“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汪玲連忙點頭。
禿頂老板猶豫了一下,說道:“尉遲經理,你先別生氣,既然汪玲看到你有偷錢包的嫌疑,我看還是到更衣室找找吧,如果沒有的話,就讓汪玲跟你道歉!”
聽到這話,尉遲熏氣的目瞪口呆,這老板還真是被汪玲這個小狐貍精給迷的糊涂了。
自己什么人難道老板不清楚?
雖然很生氣,但尉遲熏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強壓心頭怒氣,冷冷說道:“那行,要是沒找到錢包,我不但要汪玲道歉,這個男人也要跟我道歉!”
老板頓時為難的看向徐少凌。
所謂客人是上帝,老板看徐少凌穿著不凡,很有氣質,也不敢得罪。
這時候徐少凌笑著說道:“沒問題。”
隨即眾人一起去女生的更衣室。
徐少凌跟在后面,一個勁的冷笑。
尉遲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二人剛才一唱一和,明明沒發生過的事像是經過排練一般,說的煞有介事,而且認定是更衣室,實在太過奇怪。
尉遲熏心里雖然有所顧慮,但自己的更衣室她很清楚,剛才還換過衣服,絕對不可能有什么錢包,所以她也不擔心。
到了更衣室后,楊總就讓尉遲熏打開柜子。
尉遲熏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讓你們好好看看!”
她打開柜子,拿出剛才換下來的衣服,說道:“你們自己看清楚了,我剛才進來只是換衣服,根本不可能偷客人的錢包,而且里面什么也沒有。”
然而,汪玲卻第一個沖上去,朝柜子里看了看,然后手伸進了柜子。
當她將手拿出來的時候,手里儼然多了一個棕色的真皮錢包。
看到這一幕,尉遲熏目瞪口呆,下意識的看向徐少凌。
徐少凌卻笑得格外得意。
汪玲打開錢包,里面有身份證和幾張銀行卡,還有三千塊現金。
而身份證赫然就是徐少凌的照片和名字。
一時間,尉遲熏不禁傻眼,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徐少凌陷害了。
楊總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也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大堂經理居然會偷客人錢包,冷冷問道:“尉遲熏,你還有什么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