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瘦小中年提出的這個帶有質(zhì)問性質(zhì)的問題,方落山表現(xiàn)出了一絲驚訝,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不到,堂堂國青會的主席居然會相信一些黑市上的小道消息,真是讓人感到有些意外。市面上流傳的謠言很可信嗎?如果真是這這樣的話,我覺得方落山的判斷和智慧恐怕真的要下降了。”
聽到這話,瘦小中年面色一沉,冷冷說道:“高主席的判斷和智商用不著你來判斷!別忘了,你女兒還在我們手里。上次高主席就準(zhǔn)備先給你點教訓(xùn)嘗嘗,不過你身邊倒是有不少能人,最終選擇對你女兒下手,想不到也失敗了。這次是高主席網(wǎng)開一面,最終改變了主意,要不然,恐怕你現(xiàn)在只能見到你女兒的尸體了。按道理,你應(yīng)該感謝高主席才對!”
“為了一個謠言,居然對舊友的女兒下手,看來我以前看錯高遠(yuǎn)了,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心狠手辣。”方落山面色變了,皺眉說道:“好了,現(xiàn)在,該澄清的我也澄清了,你們是不是該把我女兒放了?”
“澄清?”瘦小中年冷冷的笑道:“光憑方總一面之詞就讓我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你未免有些高估了自己。”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方落山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慍色。
“不想怎么樣,除非我們調(diào)查出事情的真相。”瘦小中年瞇著眼笑了起來,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
方落山忍不住了,不由怒道:“我說的就是真相,如果你們要調(diào)查一輩子才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女兒是不是要被你們綁架一輩子?”
瘦小中年嘿嘿一笑:“如果方總這么理解也可以。不過,想讓我們現(xiàn)在放了你女兒也可以,但方總需要告訴我們,那個地方到底在哪里?”
瘦小中年問的輕描淡寫,不動聲色,仿佛在問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
然而,方落山聽了確是面色驟變,猛然醒悟過來:“你們真正綁架我女兒的原因恐怕就是為了這個!高遠(yuǎn)處心積慮想得到那個地方的消息,因為一些舊情,沒法對我下手,問出那地方的地址,現(xiàn)在黑市傳出的謠言正好給了他借口是不是?我跟高遠(yuǎn)說過很多遍,那地方我真的不知道。當(dāng)初是迷路才誤入其中的,昏迷之后,醒來就不知道怎么在外面了,我不知道那地方的具體的位置!”
“方總,先別激動,就算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瘦小中年顯然不相信方落山的話,陰冷的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你覺得你女兒的性命連透露那個地方地址的重要性都比不上,我想我們也不要談下去了。”
瘦小中年喝掉杯中的茶,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走。
自始至終,方落山?jīng)]說話,也沒阻攔,只是把拳頭捏的緊緊的,咯嘣作響。
當(dāng)瘦小中年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zhuǎn)身笑道:“方總,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清楚那地方到底在哪里,如果想起來了,隨時可以給我們打電話,到時候你一定能夠平安見到你女兒,三天時間過了,如果還不能想起來,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只能為你女兒收尸了。”
“當(dāng)然了,既然你這么不把你女兒的性命當(dāng)回事,而且她長得那么漂亮,我可不保證兄弟們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
瘦小中年說完這番話,得意的大笑,這才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瘦小中年走了,方落山愣愣的坐在當(dāng)場發(fā)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招呼道:“我們走吧?”
“方總,他們到底是誰,什么國青會,還有剛才他說的什么地方的地址?”對于剛才二人的交談,我是一臉的懵逼,幾乎完全聽不懂,這時候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既然你知道是誰綁架的女兒,為什么不打電話報警?”
哪知道方落山卻長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如果報警能夠解決問題,我還跑來談判做什么。今天既然把你也叫過來了,我就沒打算再隱瞞你,小陸,先回去,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剛才在咖啡館和方落山和瘦小中年交代的事。
聽瘦小中年的語氣,他說的那地方一定是個極為神秘的地方,而且危險重重,不然不可能死那么多人。
只是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有什么能夠吸引人的地方,不惜高遠(yuǎn)違抗法律,來綁架方落山的女兒。
而且,方落山明知道敵人的身份,卻無法報警,更沒手段救回女兒,只得選擇和解,真想不到這個國青會和高遠(yuǎn),究竟是什么樣的可怕存在,讓方落山居然如此忌憚。
回到方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了。
方母焦慮不安的在大廳徘徊,看到我們回來,趕忙迎了上來,追問丈夫女兒的情況。
方落山安慰道:“別擔(dān)心,女兒暫時沒有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她救回來的。”
“老公,要不然咱們報警吧?”方母心急如焚的說道,“我真難想象,曉曉現(xiàn)在在綁匪窩,究竟是怎樣一副恐懼驚慌的場景。”
方落山?jīng)]跟方母說談判的事,而是說道:“你冷靜一下,如果真的報警,恐怕他們會在警察找到女兒之前先行撕票,到時候就算找到女兒又怎么樣,難道要為她好好安葬嗎?”
方落山也是心煩得不得了,語氣稍微重了一些。
聽到這話,一時間,方面面色煞白,說不出一句話。
方落山見狀,心里不忍,于是拉著她的手,又柔聲安慰一番,最后讓傭人扶妻子先上樓休息。
等客廳里還剩下我們幾個人的時候,方落山又打發(fā)了跟著盧俊同的兩個保鏢。
最終,屋里只剩我們?nèi)恕?
方落山這才緩緩說道:“小陸,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雖然一開始并沒打算讓你知道這些,既然我和付韋善的談判你都知道了,我不妨告訴你吧。”
接著方落山就為我娓娓道來:“我從小就是個酷愛探險的人,在我沒結(jié)婚之前,這個喜好從來不曾改變過,或許,可以說,是在我沒去過那個地方之前。大概二十年前,我的事業(yè)剛剛起步,我還沒結(jié)婚,特意在年末放假的時候找了幾個好友到外面玩玩。”
“那一陣子,在報紙上聽說東海海域出現(xiàn)過水怪,還有人目睹過,激發(fā)了我濃厚的興趣,因此就帶著幾個好友去了東海游玩,心想說不定能見識到報紙上傳說的水怪。”
“我們坐的是旅游的船去的,到了那片海域,沒想到遇到惡劣的臺風(fēng)天氣,船差點翻了。而我的兩個朋友不幸被卷入臺風(fēng),拋入大海中,當(dāng)時,可以說我們幾個都是鐵哥們,同穿一條褲子長大。”
“見好友遇難,我們當(dāng)時來不及多想,紛紛跳海救他們二人。當(dāng)然,這其中就包括付韋善提到的高遠(yuǎn)的弟弟高博。那時候他和他哥哥高遠(yuǎn)的國青會剛成立,并沒有幾個人,也是鬧著玩的性質(zhì),閑暇時間很多,而他哥哥要忙上一些,所以我邀請了高博一起參加那次東海的游玩,想不到卻遇到了那種事故。”
說到這里,方落山頓了一頓,眼中滿是對記憶的緬懷。
“當(dāng)時風(fēng)浪實在太大,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在一個無名小島的沙灘上。那里真的很美,鳥語花香,當(dāng)時是冬季,整個小島卻綠意盎然,令人驚奇不已。海水那么清澈,天空是那么的藍(lán),雪白的海鷗不時從水面飛過。我們仿佛來到一座世外桃源,真的是美不勝收,令人無法想象。”
“但隨即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失去了任何聯(lián)系,雖然當(dāng)時有朋友帶著大哥大,而且放在防水背包,但是根本沒有任何信號,連隨身攜帶的指南針都失靈了。不過慶幸的是,我們十個人并沒有被臺風(fēng)和海浪沖散,全都在一起。”
“這或許是天意,讓我們十個朋友經(jīng)歷一場夢幻般的旅行,那島上確實非常美好,我們在那里待了半個月左右,但一次偶然的發(fā)現(xiàn),讓我們開啟了噩夢的開關(guān)。朋友一個個不幸身亡,死狀凄慘,令人毛骨悚然。”
說到這里,方落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中寫滿了恐懼之色,似乎經(jīng)歷一場令人難以想象的浩劫。
他沒再說下去,而是努力平復(fù)心緒,過了幾分鐘,才繼續(xù)說道:“在那鬼地方的經(jīng)歷,恐怕說出來你也不信。后來我們最終還是通過自己造的船逃離了那座荒島,離開的時候我受了傷,暈了過去,醒來已經(jīng)被一艘漁船救了。”
“等我們出來之后,僅存的四個人一致發(fā)誓,絕口不提在那座荒島經(jīng)歷的事,所以很抱歉,一些具體內(nèi)容不便和你多說。而且這件事,我從當(dāng)初隱瞞至今,連我妻子女兒都不知道。若不是付韋善在談判中突然提起,恐怕這件事會爛在我心里一肚子。”
聽了方落山一番描述,確實讓我感到十分震驚。
雖然從他說的內(nèi)容中沒透露半點荒島經(jīng)歷的事,但從他至今為止想到當(dāng)初的事依舊滿臉恐懼的表情,可想而知,他們經(jīng)歷了多么可怕的事。
然而,還是有很多令我費解的地方。
我忍不住問道:“你說的高遠(yuǎn)為什么要詢問那地方的具體位置?難道島上有什么令他在意的東西嗎?”
聽我這么問,方落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鬼知道,或許是因為想查清他弟弟死亡的真相,又或許他想看一下那島是不是真的如我們說的那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