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汪平,他現在在哪?”聽到瘦小中年的話,魯局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追問道。
“我不知道叫什么,他只給了我5000塊錢,讓我做這些事,在網上給叫陸峰的人打這幾個電話。”瘦小中年趕緊說道。
“怎么會不知道?你是不是要等著坐牢?”魯局大怒。
瘦小中年嚇得臉色煞白,額頭全是冷汗:“警察同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窮瘋了,上次在網吧遇到他,他就找我做這件事。”
“上次什么時候?”魯局見對方不像說謊,態度不再那么憤怒了,繼續問道。
“三四天前。”瘦小中年如實回答。
“你的聲音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跟他這么像?”魯局問道。
“在網上下載的變聲器,警察同志,我知道錯了,請給我一個機會吧!”瘦小中年語帶哭腔道。
“幫殺人犯辦事,屬于協同犯罪,你簡直想錢想瘋了!”魯局冷冷說道,“小楊,找兩個人把他帶回去!”
楊大哥點了點頭,就讓兩個手下抓住瘦小中年下樓離開網吧。
瘦小中年幾乎絕望了,被押上警車的時候還在喊著:“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對方是殺人犯啊,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哪敢這么做?”
即便瘦小中年再怎么呼喊,也完全無濟于事。
警車開走了一輛,魯局帶著楊大哥等人離開網吧。
見魯局一副沮喪的模樣,剛才也抓了一個人,不過不是汪平,余靜就知道抓捕落空了。
“魯局,怎么回事?”雖然心里已經大概猜到結果,余靜還是問道。
“我們都被汪平給騙了。”魯局嘆了口氣,問道:“小靜,陸峰現在在什么位置?”
“應該還在趕往城南公交站的路上。”余靜回答道。
“應該?”魯局愣了一下,隨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變得格外緊張,對余靜說道:“快,查一下小峰的具體位置,我懷疑他有可能有危險。”
聽到這話,余靜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魯局這么說,但每次他說的話都很準,于是馬上拿出手機
陸峰手表定位裝置每隔一段時間自動將坐標發到指定的手機上。
行動之前已經設定好由余靜來負責陸峰的位置。
她看了手機一眼,最近的一個坐標五分鐘前發來的,靜姐馬上對魯局說道:“在去城南公交站的路上,5分鐘前到了水岸新城,估計還有七八分鐘的時間到城南公交站。”
“不對,剛才那個家伙又給小峰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城南公交站前一站下。”魯局神色極為凝重:“小靜,立刻帶幾個人去追小峰,千萬不能出任何差池!”
余靜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
余靜走后,楊大哥忍不住問道:“魯局,到底哪里不對勁,讓您覺得這么擔心?”
“恐怕我們中了汪平的調虎離山之計,公交車人多,導致你下面的幾個人沒跟上去我就覺得奇怪了,因為當時根本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上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多人,我懷疑是汪平找來的人。”魯局憂心忡忡的解釋。
一聽這話,楊大哥面色也變了:“那小峰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在見到汪平之前,小峰能一直緊盯著薛天仇,不出什么意外,應該還不至于出現危險。”盡管這么說,但看的出魯局也非常擔心。
想了想,魯局又打了幾個電話。
而此時,我和薛天仇擠在公交車上,正趕往城南公交車前一站江城小商品市場。
看看車上的路程,先是還有兩章,大概六七分鐘左右。
我心里松了口氣,時間上來得及。
可車上的人太多了,不但沒地方坐,人擠人也很不舒服。
兩分鐘后,下一站快到了,后面的人一直往前面擠,要下車,讓我們讓一讓。
我抓著薛天仇的手腕,想要拉他到一邊。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從中間強行要穿過,口中還一邊說道:“麻煩讓讓,我要下車。”
我不得已松手,后面十幾個人蜂擁往前面擠,瞬間將我和薛天仇沖散。
我心中一驚,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因為薛天仇正被擠得跟他們一起往車門挪動。
我暗叫一聲不好,趕忙奮力往前面擠,哪知道前面卻有兩個身形魁梧,滿身汗臭的壯漢擋住了。
其中一個人回頭瞪了我一眼:“擠什么擠,趕著投胎啊!”
“不好意思,我也要下車,麻煩讓一下。”我有些著急,如果這時候讓薛天仇順利下車,可就大事不妙,但還是盡量保持冷靜說道。
“我們也下車,急什么?”那家伙不耐煩道,從他粗壯的手臂上明顯看到刺龍畫虎的紋身。
我沒再多說什么,掃視了二人以及剛才說要下車的十幾人一眼,覺得很不對勁。
這群人明顯是一幫混混,怎么趕在這時候都坐了公交?
眼看公交車開始減緩速度,前方五十米處就是下一站的站牌,我再次對兩個壯漢說了一遍:“麻煩讓我先走一下,我有急事。”
可兩個壯漢撇了我一眼,根本不理會我。
50米的距離,只是幾秒鐘就到了。
車子漸漸停了下來,我努力看向前面門口的薛天仇,竟然發現有一只手拉住他,似乎要把薛天仇帶下車。
薛天仇表情也很平靜,我一顆心猛地跳動了兩下。
剛才和薛天仇不小心分開的短暫時間,一定發生了什么。
而且明顯可以看出,這幫人是故意把我和薛天仇分開,然后趁將對方帶走。
我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他們是汪平叫來的人。
想通了這件事之后,我馬上對兩個壯漢說道:“快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艸你嗎,臭小子還挺狂!”其中一個漢子張嘴就開罵,還要動起手來,一個巴掌就招呼過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車上的乘客都發生了驚叫。
不過還沒等他的巴掌落下,我已經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施展卸骨術用力一捏。
只聽咔嚓一聲,對方發出一聲慘叫。
對我動手的漢子面色扭曲痛苦起來。
另一個漢子大怒,朝我就是一拳狠狠砸來。
公交車上很擠,幾乎人貼人的狀態,而且他這出拳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十分驚人,虎虎生風。
但就算他們再快,在我眼中也不過一般的速度,被我低頭輕松躲過,反而還了他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周圍不明事理的乘客都發出了驚叫。
被我一拳打中面門的壯漢鼻子流血,因為人多的緣故,沒倒下。
可就在這時,車停穩在站牌處,公交車門也打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人拉著薛天仇就要下車!
他們果然是早有預謀!
我大驚失色,叫道:“薛天仇,不許下車!”
薛天仇回頭朝我冷冷一笑,然后得意的跟著對方下了車。
同一時間,車里的其他混混都開始要對我動手。
車里太擠,身手實在施展不開來,還好剛才兩個人被我打傷,硬生生的退到后面,露出了一點空隙,讓我拳術得以施展開。
這幫混混果真是有備而來,好幾個人手里都拿著匕首,把車上的乘客和司機都瞎蒙了。
我卻毫不畏懼,如同虎入羊群,一直往前面走,每走一步,就要倒下一兩個人。
這幫混混看似出手狠辣,實則打架毫無章法,我無形拳下去,根本沒有擋得住我的人,都倒在公交車里慘哼。
總算殺到了車門口,還有一個家伙拿著匕首往我胸口刺。
我身體微微一側,躲開他凌厲的一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扭。
只聽咔嚓一聲。
他的胳膊扭曲成怪異的弧度,伴隨著凄厲的慘叫,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下了公交車,看到遠處薛天仇和墨鏡男子已經翻越了欄桿到了馬路對面。
我心中極為焦急,回頭對車里叫道:“麻煩你們打電話報警,這幫都是混混,要對我動手,這件事讓警察處理!”
我說這話也是擔心車里乘客剛才被我們動手的情景嚇壞了,才告訴他們怎么處理。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翻越欄桿,沖向路對面。
就在這時,一輛小轎車已經到了我身前,我幾乎能感受到車子飛奔帶來的一陣熱風。
眼看就要撞上我的千鈞一發時刻,出于身體本能反應,我兩手撐住已經擦到我的車子引擎,兩腿發力,一下子跳了起來,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前空翻,躲過小轎車的撞擊,穩穩落在馬路中央。
又一輛車子反應比較快,在我落地的時候,急打方向盤,和我擦身而過,帶起了一陣熱風。
我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不過這時候也不是慶幸自己的命大的時候,趕緊以最快的速度,總算沖過了馬路,看到遠處的二人已經鉆進了一個無名的小巷子。
我心里很清楚,一旦讓薛天仇逃掉了,恐怕林琳真的就有危險了。
想到林琳,我心急如焚,腳下的速度很快了,跟在他們后面沖進了巷子。
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條筆直的巷子,通到另一邊,哪知道進了之后才發現巷子里有很多岔路口,橫七豎八,交叉開來。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就沒了二人的蹤影。
我心中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這顯然是汪平策劃好的,連逃跑路線都設計好了。
我來不及多想,因為能聽到他們逃跑的腳步聲,馬上再第一個路口換了另一條巷子。
果真看到兩個身影在拼命飛奔。
我緊追不舍,在巷子里繞了好幾個圈,每次都只能看到薛天仇和墨鏡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只是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便一閃而失。
循著他們的身影追了五分鐘,在一個岔路口轉彎后,突然前面出現了一條死胡同,讓我不禁傻眼了。
因為死胡同里根本沒有薛天仇和墨鏡男人的身影。
咦,奇怪,他們到底去哪里了?我明明看到他們是鉆進這條巷子的。
我有些不甘心,一直走到巷子盡頭,直到確認前面的墻壁是真實的,才停下了腳步。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能清楚的判斷,剛才他們的確拐進了這條巷子,為什么現在沒了蹤影,難道是人間蒸發了?
就在我準備折返在尋找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背后襲來,讓我一瞬間渾身汗毛倒豎。